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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停留在H市的第四天,时幼妍终于得以乘坐上回白城的飞机。
原本秦放的身体状况按理还需要再观察,但白城的医疗技术比H市好不少,对秦放后续的治疗也有更针对性的方案。
回白城的飞机是秦放的私人飞机,秦放不常用,是特助纪晨叫来的,方便把医护人员一起带上,防止中途出现意外。
“嗯,我知道了,预祝国外演出顺利。”
“我这边你也不必多担心,估计顶多一个月吧,秦放就恢复一些记忆了。”
“没有的事,我对他没感情了。”
……
时幼妍挂断和徐禹溪的通话,准备登机。
她在到H市的第二天便打电话和徐禹溪说了秦放的事情,不管秦放作为什么身份,徐禹溪身为她的未婚夫都有权知道这件事。
时幼妍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从不遮遮掩掩,她没有一丝隐瞒将事情都告诉了徐禹溪,而徐禹溪也正如她料想的那样,没有任何介怀。
她这边做事越坦荡,坐在轮椅上的半瞎子秦放脸色就越臭。
按理说时幼妍站的距离远,机场声音嘈杂,普通人应该听不到时幼妍讲话的内容,但偏偏秦放现在脑内淤血压迫视神经,导致视力大大减退,近乎于半瞎子。
瞎子没别的好,就是听力特别好。
时幼妍说的每一句话,秦放都听的一清二楚。
半瞎子秦放面无表情地冷着一张脸,他这几天花了一些时间才算渐渐接受了这一事实,他的阿酒真的和他分手了,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而他半瞎子半残废人士,只能靠着博同情和时幼妍多相处一段时间。
秦放头痛的闭上眼,脑内的淤血压迫着神经,只要他一细想,便头痛欲裂宛若膨胀的热气球,顷刻间就能炸裂。
他确实失去了所有记忆,只记得和时幼妍的一切。
但神奇的是,在他和时幼妍有关的记忆里,只要是其他出现的无关紧要人士秦放都一点记不得了,他的生命里似乎除了时幼妍,便没有任何人了。
“纪晨,你是我特助吧?”秦放缓了会儿,头痛稍稍好些。
“是的,秦总。您有什么吩咐?”纪晨也受伤了,但是没秦放严重,吊着一条胳膊,为秦放之前给的十万块鞠躬尽瘁。
“我要一块手表,配得上阿酒的手表。”
秦放将唯一的要求说完,纪晨眼神微变,但很快掩下,“好的,您放心,我来准备。”
时幼妍打完电话后没发现什么异常,她过来拉了拉秦放的袖子,“走了,登机了。”
半瞎子秦放现在的视野几乎都是一片模糊的色彩,几乎没办法识别道路,时幼妍只能牵着他的袖子带他走,时不时地用言语提醒他向左或是向右。
秦放看着模糊一片的世界,耳边听着时幼妍不含感情地指挥方向,内心一阵烦躁。
他伸出没受伤的左手,向旁边一抓,先抓住时幼妍细嫩的胳膊,而后顺着胳膊向下滑,握住她整个白嫩修长如葱管的手。
“你抓我的手干什么?”
“牵手。”
秦放的动作太快,时幼妍也没料到,想阻止时秦变态的大手已经握住她的手了。
握着的那只手粗糙有颗粒感,依稀可以感觉出伤口的形状,掌心温热。时幼妍用力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反而被秦放握的更紧了。
“你可以牵纪晨的手。”
两个男人牵手算什么事儿,秦放生硬地拒绝,“我只记得你。”
“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时幼妍努力解释,“这样子牵手很不合适。”
“我不记得分手了。”秦放说的更理直气壮,将厚颜无耻贯彻到底,“再说,朋友间牵个手怎么了?”
时幼妍被秦放这强盗般的神奇逻辑给折服了,硬生生被迫一直牵手登机,直到坐到座位上时才松开。
飞机滑行一段距离后向上起飞,轻微的失重感后不断上升高度,穿越云层。
时幼妍将眼罩翻出来戴上,闭眼休息,到白城后她还要将秦放送进白城第一人民医院,然后再赶到白城中学参与高雅艺术进校园的公益活动,时间很紧张。
她这几天白天的时间几乎都在H市人民医院陪着秦放,回酒店休息做梦都能梦到秦放睁着一双没多少焦距的双眼说,我看不见东西,胳膊也断了,阿酒你喂我吃。
时幼妍的身心受到了严重压榨,彻底放松后便陷入了深睡。
秦放的听觉灵敏,听到身旁时幼妍的呼吸音便晓得她已经陷入深睡。
“拿条毯子过来。”
空姐蹑手蹑脚地拿了条天鹅绒毯子过来,秦放摸索着接过后,小心翼翼地盖在时幼妍身上,生怕吵醒她。
纪晨和寒露集团的其他人员都被安排在了飞机的前部,飞机的后半部分被秦放设计成了一个小型办公室,里面的软椅都可以放下当做床一样躺下睡,现在也只有时幼妍和秦放两人在里面。
周围的环境很安静,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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