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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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听懂了：“你今天要去做工？”

“对。”

田氏不愿意：“你少做一天工能穷死不成？”

“是穷不死，可少了这一天，人家说不定就不会要我了。”谢朗说：“我原打算丢了这里的工，去别的地方少点钱也没事，如今芸娘有孕，我只恨不得能多赚一些。”

田氏哑口无言。

其实谢朗提出的问题也很简单，主要田氏愿意用自己的私房来贴补刘氏，他的借口就站不住脚。

可田氏又怎么可能愿意，她再抠唆不过，钱在她眼里就是命根子，儿子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便丝毫不提拿钱的事情，只一味用身份压着，让谢朗陪自己进城。

可谢朗今天却格外难说话，不仅不松口，而且还说以后赚到的钱不再孝敬田氏，因为要养家。

这下田氏可不干了，就算她瞧中了苏瑶的嫁妆，也不代表看不上谢朗孝敬的银子啊！于是当场发起火来，骂谢朗是白眼狼，说他不孝，捡起扫帚抽打他。

谢朗原本还有些愧疚，被田氏这么一闹，心也冷了下来。

外面的刘氏听到吵闹声探过头看，见到田氏打谢朗，上去就要拦：“娘你别打！”

打儿子田氏还有点不忍心，打儿媳妇却不会，刘氏一进门，田氏的扫帚就转了方向。

扫帚没打下去，被谢朗用胳膊拦住了。胳膊上火辣辣的疼，可以想象得到田氏用了多大的力气。

谢朗庆幸刘氏没挨这一下，又想着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不知道挨过多少次，便觉得心里都在疼。

田氏完全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见谢朗没有屈服，便用上了自己最擅长的一招——撒泼。

她嚎的声音大，周围邻居都能听见。谢家这阵子三五不时地闹一场，其他人都习惯了，这会看热闹的也没几个。

位数不多的几个人一过来，听到田氏闹起来的理由，都觉得啼笑皆非。

让已经分家的儿子把赚到的钱孝敬你一份，这不是笑话吗？哪家会这么干？

看热闹的人摇着头，顾着田氏不讲理的性子，也没说什么，只有两个人拍了拍谢朗的肩膀，算是无声安慰。

谢朗沉默地送走看热闹的人，看了看天色，也到了出发的时候。

他站在院子外，接过刘氏递过来装着馕饼的包裹，扭头看了里面一眼，在刘氏耳边小声说：“你今天在屋里，没事就别出去了。”

“我知道的。”刘氏柔声道，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大郎你也要多注意些，困了就休息一会。”

昨晚没睡着的不止谢朗一个，刘氏虽躺在床上，却也一直听着动静。谢朗坐了多久，她就等了多久。

谢朗点头，拍了拍刘氏的手，犹豫了会：“芸娘，你再等等，等我攒够了钱，咱们就搬出去。”

瞬间，刘氏的眼泪又下来了，她咬着下唇，含混地应声。

眼泪打在手背上，她觉得，以往所受的所有委屈，似乎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