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城镇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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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沼芸迟疑了一会儿，想到自己之前无意地流露出自己的实力，想起环绕身边的黑雾，眉间一拧。也知道自己再继续藏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只是这黑雾该怎么解释才好？这倒是让她有点头疼……

纠结了一会儿，沈沼芸摇了摇头，心想怕什么，大不了抵死不认，反正只要她有这张脸，季狗子就肯定会护着她！

这么一想，沈沼芸心里倒是没了慌张。

至于怎么对付这浓重的雾霭，她心里也有了章程。

只见从她身边为中点，黑色的雾气弥漫开来，与那雾霭交缠，最后吞噬掉了它。

整个空间慢慢地在沈沼芸眼前变得清晰，同时也让沈沼芸心中一惊。

沈沼芸怎么都没想到，雾霭散开之后，等待着自己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幕！

无数的人们围着沈沼芸。

那些人浑身湿漉漉的，衣衫褴褛，眼睛里都带着怨恨和怨毒，直直地看着沈沼芸，那眼神恨不得冲上去将她大卸八块一样。

沈沼芸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眉毛微微一拧，眼睛微眯，眼眸里闪过一丝凝重。

她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却一直留着那些人身上。很快，她便发现随着自己的后退动作，那些人头动了动，眼神也开始变得越发凶狠。

就在沈沼芸脑子飞快转动，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她余光看见站在人群中的那个老婆婆，心里一个咯噔。

这不是之前那个收留我的老婆婆吗？！

那个老妇人站在人群中，满是皱纹的脸水肿了一大块，整张脸惨白惨白，眼白都已经出现在眼眶里，看向沈沼芸的眼神阴恻恻的。

沈沼芸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她忽然想起了，那场大洪水自己并没有阻挡，反而任由它摧毁了一切。

熟悉的老婆婆，湿漉漉的衣衫，泛白的眼球，一切都在告诉沈沼芸，眼前这些围着她的人，正是那个城镇里被水淹死的人们！

这一刻，沈沼芸也猜不到清云宗这试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然而沈沼芸也没了心思再去思索，只因为那群人开始疯狂攻击她！

他们转动着自己僵硬的身体，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骨头移位了一样，动作从最开始的缓慢僵硬到后来的快速敏捷。

“吼！你该死！”一个青年男人嘴唇抖动着说出来这句话。

说完，就向沈沼芸扑过去。

沈沼芸眼神一凝，红裙在空中划过一个绝美的弧度，那青年男人便被她踢开了。

红裙衣摆稍稍往后落，落出了一只红色的绣花鞋，绣花鞋上绣着一朵红花。

那只绣花鞋缓缓下落，裙摆落下，挡住了那只绣花鞋。红裙随意飘动，像是梅花被风吹动一般，像是荡出了花香一般。

“碰”的一声，青年男人重重落地，地面上甚至留出一个大坑，那青年男人在短暂的晕头转向后，试图爬起，却因为卡在坑里而无法动弹。

沈沼芸琉璃般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见到青年男人吃了一地灰，其他人更加气愤。愤怒地看着沈沼芸，嘶吼一声，冲了过去。

就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一样，那群人一股脑地向沈沼芸冲过去。画面一时间还有种震撼的感觉。

沈沼芸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一层青色的罩凭空出现，将那群人都给挡住了。

“吼！冲！杀了这女人！”

“把她抓起来献给河神！他就会原谅我们了！”

“抓起来！”

“抓起来！”

“抓起来！”

沈沼芸听懂了他们的话，脑海里浮现出现自己之前看到的场面，心里一股火气熊熊燃烧。

她忽然就不想让这些人好过了。

即使这些人其实早已经死了……

沈沼芸收回手，单枪匹马冲进了人群。手里拿着不知道从谁手里抢过来的斧头，眼神冰冷。

斧头一起一落，人头落地，连点血都没有溅起。

无数的人挡在了沈沼芸的面前，他们有的用身体挡住了她前进的步伐，有点直接拿着武器，对着她一个劲地砸。只是半路上都会被青色光罩给挡回来，他们的眼神疯狂而麻木。

沈沼芸一边挥动着斧头，一边在心里想着怎么感觉人一点都没有少？

沈沼芸并没有感觉错，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那些被她斩杀的人慢慢地站起，动作僵硬地将自己掉在地上的头捡了起来，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随即又向沈沼芸冲去。

不仅如此，随着沈沼芸的脚步，那群人中慢慢地涌进了不少人，一个个眼神麻木空洞。

沈沼芸机械地重复着自己起落的动作，汗水如豆一般大，从脸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