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流言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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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落在玻璃桌上，映出金灿灿的颜色，几分晃眼。

窗外正对着年轮广场，草坪上有男生抱着吉他，坐在荫庇处唱着已有一些年代的粤语歌，歌词是这么唱的——

[愿我会揸火箭带你去天空去]

[在天空两人住]

……

[扮靓啲皆因你癫癫地皆因你]

[为你甘心作傻事]

明明是歌词的描述和此时发生的事是两件牛马不相及的事情，可宋灿莫名觉得这歌词和男生说的话应景了。

男生骨节分明的指尖在触摸板上游移着，略微停顿，“以后出现这样的事情，先保全自己，知道吗。”

宋灿微愣了愣，下意识摇了下头，“不。”

郁弈航淡淡睇了宋灿眼，双眉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宋灿挠挠头，表情和语气都很正经，“我不会吹自己的彩虹屁。”

郁弈航：“……”

这样啊。

还真不会抓重点啊。

他忍不住抬手在面前女生额上弹了下，唇间微勾，“那我帮你写小作文。”

力度很轻，郁弈航没使劲，宋灿额头上连个红印都没有留下，倒是宋灿的戒备系统开启了，脚一瞪凳子猛地向后挪了挪，凳子与地面接触拖曳出响声。

声音尖锐刺耳，旁边自习室的人敲了敲墙面，示意他们安静点。

宋灿瞬间噤声，慢吞吞捂着额头，小声开口：“哪有什么重点啊……哦！对了！郁学长，我得向您道歉。”

“原本这些帖子也不会有，是我没和好好拒绝周荣，上回不该也拿学长当挡箭牌的，”宋灿咬了咬唇，不开心说着，“也不知道这些是谁传的，都是误会，学长能找到发帖人吗？”

郁弈航微颔首，修长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串代码，正要按空格键时，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指尖上移长按后退键。

宋灿不解：“郁学长？”

“算了，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刚刚不还让我别犯法吗。”郁弈航淡淡说着，“也没关系。”

“——我还挺喜欢这误会的。”

窗外正好传来一连串鸟鸣，宋灿没听清，“啊？”

“我说查不到。”郁弈航敛笑，眸光在宋灿面上停了瞬，“会失望吗？”

宋灿又摇了摇头。

“那喜欢这个误会吗？我还挺喜欢的。”

“？？？”

宋灿直愣愣抬起眼看向郁弈航。

“玩笑罢了，已经删了。”笔本翻转半周，从宋灿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郁弈航的黑眸，眸光清冷，看不出神情。

语调也是淡淡的。

可……

真的只是玩笑吗？

怎么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呢！？

不敢细想，宋灿下意识拍飞这想法。

“学长，真的很对不起！”宋灿指尖掐进掌心，轻舒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不小心拖了您下水，能补偿我一定补偿！”

“……”

“不如我下次请您吃饭？地点任选？”

刚刚看帖子时有吧友分析了此番舆论对郁弈航会不会造成影响，有说郁弈航保研资格会被取消，也有说学生会长会长这位置保不住了。

宋灿深深鞠躬，压低声音郑重道：“对不起！”

郁弈航：“……”

小女生秀气的眉微微皱着，下唇被贝齿咬得殷红，长睫像两把浓密的黑扇子颤啊颤的。

郁弈航看得眉心微皱。

“行了，”郁弈航压着她肩膀示意她坐下，声音比方才还要低淡低淡，透着点漫不经心，“你都欠了我多少顿饭了？请过了吗？”

宋灿：“……”

几百顿饭是不可能请的。

宋灿再迟钝，也知道在像食堂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和郁大会长同框是会接收人群目光洗礼的。

说不定饭还没请完，她就在路上被鞭尸了。

期间她无数次给某人微信上转钱，某人没接收，都被退回了。

也想过走支付宝，没想到这人支付宝并不是手机号码，反正就没转成。

宋灿心虚咳了声，左手圈住握着手腕揉了揉，不自在地解释：“开学后课好多……这不还没找到机会……但您放心，我不会跑的……”

“我知道，”郁弈航打断她的话，手搁在凳子上托腮看她，“我知道你不会跑。”

宋灿用力点头，顺着男生的话狗腿子应：“嗯！还是学长了解——”

郁弈航再打断：“——但我会。”

“等待是有时间成本，我也没这个耐心等你。”郁弈航再度眯起眼，“大家都很忙。”

宋灿嘴唇动了动，却没想到能说什么，默默垂下头玩手指，嘀咕着，“那郁学长想怎么样啊。”

“帮我个忙吧。”

他倾身，薄唇几乎要碰到女孩耳侧，“让流言成真。”

宋灿情不自禁屏息，双手捂着耳朵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什么意思。”

“假装是我女朋友吧。”郁弈航语调未变，墨色瞳仁飞快闪过几分狡黠，徐徐开口，“我姐让我去相亲，就郁温南，你上次见到的，就是我姐姐。”

“还有新生晚会，我需要一个女伴，以前都是我和小吴搭档的，他今年有女朋友了。”郁弈航扶额，“可以吗？”

“帮了这个忙，我们之间就清了。”他眸里噙着浅浅的笑意，又说，“现在也不算早恋了吧。”

“可是……”宋灿怔了怔，挣扎着开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