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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突然下起大雨,下葬的路程变得有些艰难,家里没什么亲戚,以前有的也断得差不多了,云李安被推出来上妆,许久没见到的父亲的两兄弟看到云李安的尸体,压抑不住哭了起来,两三个小时的妆容,化妆室里除了哭声,就只剩下化妆师的身影。
来陪殡的人只有几个乡亲,还有陈西诗,身穿黑衣黑裤,举着雨伞,一行人往墓园走去,洒在地上的纸钱很快就被大雨打湿。
云舒心头沉重,心情也沉重,陈丽哭得眼睛快要瞎了,还是止不住那悲伤,路上的行人急匆匆的擦肩而过,不少人伫立观看,临街的店铺看到葬队纷纷关上店门,观看的人则议论纷纷,要说以前,云李安的风光绝无仅有,云家三代富裕,云李安这代虽然早起落败,但是起家很快,垄断批发市场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车子比别人先开,电视比别人先买,房子比别人先起,小孩的零花钱也比别人家小孩多,无人不知云李安的风光。
谁也没想到,云李安会活不过这个秋冬。
不过看得出子女孝顺,这葬礼虽不奢华,所配用的东西都是顶好的。
这到墓园得经过一条繁华的街道,石乔的房子就建在这条街道的拐角处,殡队得从石乔家门口路过。
陈西诗提醒云舒。
云舒摇头,“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了。”
殡队继续往前,石乔家的门口就在眼前,大门紧闭,云舒带头走在前面,脚刚踏到门口,突如其来一盆冷水兜头泼来。
整个殡队都停了。
泼水的人是石乔的母亲,那个和陈缘缘逼云舒离婚的老太婆,“真是晦气!”她尖酸刻薄地淬了一口。
云舒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那面目可憎的女人。
“喂!你干什么?”陈丽挽手上前,被云舒拉住,“妈,爸爸的葬礼重要。”额头滑下的水滴惹得云舒发了个冷颤。
“喂……哎哟。”老太婆不知是踩到什么,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雨水打在她脸上,湿漉漉的,老太婆似乎摔狠了,一时半刻起不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笑声在殡队里传出来,陈丽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云舒对上老太婆的眼睛,这个老女人在她刚嫁过去的时候,对她比对她儿子还好,嘘寒问暖,喂云舒吃补品像吃饭一样,云允生出来比别的小孩要健康很多,老太婆喂的补品功劳最大,可是怂恿石乔不要拿钱给她花的嘴脸也历历在目,直到最后逼她离婚签字,那张脸都是扭曲的,就像现在摔在地上爬不起,满脸难堪一样的扭曲。
“云舒,还不走?”陈丽看云舒一直和那女人对着眼看,给云舒提醒一下,就在大家以为云舒要启程了,云舒却弯下腰,去扶那个又痛又冷的老太婆,老太婆也蛮讶异的,顺着云舒的手臂站起来,脸上难得得出现一丝羞愧。
“我不是有心要扶你的,我是提云允扶你的。”说完,云舒放开老太婆的手,走向殡队,留老太婆一个人撑着腰部,淋湿着头看着远去的队伍。
这世间,就是有人以德报怨,但是也有人以德服人,云舒的动作虽小,但是却能让所有人惊讶,这个不计较过去得失的女人。
葬礼弄完了,剩下的很多收尾工作,云舒整理铁皮房的东西,终于给她挖到父亲藏在土里的于青山的收条,她还打听到于青山曾经倒卖过毒品,只要能拿到这些资料,她就能把于青山钉死在牢里,再多的钱都出不来。
徐宁县的派出所里。
所有平时懒散的民警纷纷拉紧领带,绷紧着脸,端着身子,正经的态度,这上头突然换人下来,还派遣专门查于青山的人过来,这些平时没少吃于青山好处的民警突然感到大难临头。
云舒拿着证据来到派出所,本以为手里的烟要送出去几条,没想到民警热心地收下她的证据后,拒绝她的贿赂,还承诺她一定会让于青山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云舒十分感激,而民警看到她居然带着于青山倒卖过毒品的资料,心里更是讶异,这连他们都没办法拿到的,云舒的怎么拿到的。
云舒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文件哪里来的,一早护士送来给她的,她不认识那个护士,跑去追的人已经见不到人了。
“云小姐,你……还蛮厉害的。”这些被消掉的证据还能找出来。
云舒摇头,说道,“不是我自己找的,是有人帮我找之后,让我送到警察局找元警官。”
那平时没少收贿赂的民警瞬间明白,额头的汗顺着滑到脖颈,空降的上司,突然找到的证据,这一切只说明,有人在背后助推这件事情,保云舒灭于青山。
十五天后,于青山初审,云舒带着弟弟来听审,以故意杀人和倒卖毒品为罪名,于青山那威风凛凛的头快低到下巴去。
定罪以为那么多流程的事情,证据一足,指证人一多,于青山逃不逃不过,他手下涉/黄的娱乐业波收了,但是不动产和一些流动资金则赔偿云舒一家人。
这判下来。云舒成为有钱人,要知道,于青山的不动产和流动资金足足有一千多万,政府拿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则给受害者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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