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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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府。
宫里出来的马车直接入了后院,护院们站成两排,表情肃穆。
聂夏从车上一跃而下∶“公主,咱们到了。”
萧寅初被花月扶下车,孙有福连忙行了个叩礼∶“老奴见过公主!”
卫周也站在旁边∶“卑职见过公主!”
萧寅初是来见逍遥生的,未能和几人寒暄,请孙有福引路,一行人直冲东跨院走去。
卫周说∶“那小子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属锯嘴葫芦的,一声不吭,成日在后院弹弹琴,睡大觉!”
孙有福补充道∶“他那义父倒是乖觉,时常朝下人打听些有的没的,不过老奴留了心眼,不该说的他们都不知道!”
“义父?”萧寅初步子一慢∶“什么人?身份可查清了吗?”
她从未听大骊姬说过这么一号人,以前也从没听说逍遥生还有个义父。
卫周老实说∶“这人身上没有身份文牒,也不是赵国人。”
也就是说没查到。
因为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各国之间人口流动很大,那义父的身份非常难查。
话说间已近东跨院,悠扬的琴音愈发清晰。
孙有福啧啧∶“旁的不说,他这琴技,哪怕是宫中琴师与他相比,都略逊一筹!”
萧寅初也赞同这话,三人已到了东跨院门外。
她对他们说∶“你们留在这里,我进去就好。”
孙有福连连摇头∶“您不能去!这小子下手毒得很,时常给护院下毒,多亏卫周机警,才没让他得逞……老奴不能让您进去!”
卫周说∶“属下陪您进去。”
聂夏附和∶“属下也去!”
无法,萧寅初只好把花月和孙有福留在外面,带卫周和聂夏进去。
逍遥生正在屋里焚香抚琴。
天气太冷,屋檐下挂着许多晶莹剔透的冰棱,窗外松树满树冰挂、入目全是银装素裹景象。
桌上的兽头香炉白烟袅袅。
音律在他指下像流水般倾泄,是非常平和的一曲《阳春白雪》。
三人在门外听了一会,卫周低声说∶“我是个粗人,听不懂琴,但也觉得这小子怪厉害的!每次听他的琴,心情都平和不少!”
聂夏赞同地点头。
琴音猛然一停,逍遥生侧耳一听,拿起白布擦手。
他等的人来了。
“贵人既然来了,就入内相见吧。”
萧寅初大方地跨进屋子∶“让先生久等了,下人招待不周,不知道先生在这里住得可习惯?”
逍遥生瞥了她一眼∶“劳贵人惦记,不敢不好。”
“倒也不止本宫惦记。”萧寅初从怀中取出那枚金扣,放在逍遥生面前。
逍遥生下意识去摸空空如也的脖子。
那天不小心被她拽走了。
“在下从不知道,公主居然也会做这种偷鸡摸……”
逍遥生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因为萧寅初拿出了另一枚银扣。
“我在宫里时,去见过她了。”
她,大骊姬。
这是骊国皇室的信物,想来他们的身份关系,萧寅初已经都知道了。
逍遥生瘫坐在琴凳上,良久无话。
“骊姬娘娘的身体,到底怎么了?”萧寅初问。
逍遥生把两个扣子用黑绳串在一起,反问∶“怎么了?”
他将萧寅初上下打量了一遍,眼里带着不屑∶“你还小,不能听这些腌臜事。”
聂夏皱眉∶“你嘴巴放干净点!”
逍遥生慢慢编织绳结∶“如何不干净?那事比我的话,脏多了!”
聂夏望向公主,希望她别听这人胡言乱语,但是萧寅初坚持想知道。
逍遥生细长的指节勾着黑绳,说∶“一年多前,赵王修道时岔了经脉,走火入魔,为保命强行把乱了的血气过给不少宠妾。”
“南宗管这个功法叫‘过血’。”
“身体差的,第二天席子一卷就送去乱坟岗了,身体好点的,就像我姐那样。”
像大骊姬那样?
什么样?
聂夏大喝∶“你胡说八道什么!”
逍遥生抬眼看他∶“你不是内卫吗,一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聂夏连忙看向萧寅初∶“公主不要信,这人就是胡说八道!”
萧寅初看着逍遥生∶“所以,你上清泉山就是为了寻替大骊姬解血毒的药?”
逍遥生默认了。
“谁送你进去的?你背后的主子是谁?”萧寅初追问。
“你觉得我会做背叛主子的事吗?”逍遥生口气中带着不屑。
萧寅初反问∶“主子?要杀你灭口的主子?”
卫周及时发出一声嘲笑∶“要不是老子,你早轮回了!”
逍遥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既然先生不愿合作……”萧寅初似乎并不在意逍遥生的态度,示意聂夏动手。
聂夏将他的手往后一剪,刻意加重了几分力气。
“呃!”逍遥生一声闷哼,不等他呼痛,脖子忽然一凉。
聂夏拽下他的金银扣,交到公主手里。
“你就当我没提过,卫周啊,一会把他扔出去。”
“这阶段的吃住名目,看他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来抵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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