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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马车在黑夜中缓行。这架马车的内部空间不大,辞辞占着角落的位置,偷眼瞧这位县尊大人。
他似乎很怕冷,出门前特意披了件银灰色的团花斗篷,颈间堆着细密柔软的毛皮。这件稀罕物事若是在阳光下,散发光滑,触感是不是要比乱动的猫儿强呢?想摸……当然,她也只敢想想。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手头不离公文。眼睛不疼吗?察觉眼前光线暗了。辞辞信手拨了拨灯芯。
“你觉得无聊?”他突然问。
“承蒙大人关照,民女不无聊。”她忙答话。
叶徊不理会她说的,把手中的公文递过来:“念给我听。”
辞辞像是接了块烫手山芋:“从头念?”
“从头念。”
“举子顾长思,而立之年,今逢母丧,家中守制,不出。”她谨慎地念完第一行,想看一看叶大人的反应。
岂料双目交汇,那人道:“继续。”
她便继续往下念:“举子赵方龄,二十二,年初赴春闱,不第。闭门读书,以待来日。”
“举子刘之,刘之……”再往下果然遇到拦路虎。
一堆熟悉的字里忽然扫见个陌生的字。辞辞放慢语速,在心里揣度这个字该读什么:“刘之,刘之叉?刘之,刘之错!”啊啊啊到底是刘之叉还是刘之错啊!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叶徊手握成拳咳嗽一声:“刘之爻。”
“举子刘之爻,方及冠,嘉定十三年上京赴考,舞弊逐出,永不录用。长于诉讼,寄情乡野。”
“举子李刘,三十二岁,官司缠身,体……”
“李刈。”叶徊道。
“举子李刈,三十二岁,官司缠身,体弱多病,家道艰难。”往后几行再没有生僻字了。辞辞松了口气,继续念,“举人陈子珩,四十一岁,置业田间,好佛理,常生出皈依之念。”
“举子田靳,六十六岁,久试不第,族学坐馆,德高望重。”
……
“好了。”叶知县看了眼刻漏,终于叫停了她。
辞辞放下文书,一瞬间觉得喉咙里痒痒的,干涸得很,嘴皮子也疼。到跳下车的时候,风吹在脸上也疼。
弃车登舟,尽头便是南郊别院。夜色下湖波粼粼,掀起皱褶,湖风比寻常的风来头大,水面上便更冷了。这地方不建桥,又仅容柳叶一样的小舟通过。
冷风冷月下,两艘小船儿慢悠悠地前行。辞辞哆哆嗦嗦地紧了紧衣裳,连着打了两个喷嚏。邻近船上的叶知县将腰背挺得笔直,闭着眼睛,仿若入定。
下了船,踏上小小的泊口,庄园的全貌就在眼前。辞辞冷怕了,提着灯抢过去叩门。未几门开了,薛姨娘和翠儿好整以暇地从门里走出来。
“辞辞姐!”翠儿扑过来一把抱住辞辞,辞辞回抱着她,眼睛却落在姨娘身上。姨娘面色红润,画着淡淡的妆容,整个人平和又生动,像是逢春的枯木重新萌蘖,同从前的状态比起来丝毫不差。想来是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姨娘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走下台阶,迎着叶知县:“民妇见过大人。”
叶徊冲着她微微点头,抬步跨进门里,不肯多言,径直到早已准备好的偏房安置。
辞辞赶到厅上咕嘟咕嘟灌了两碗温开的茶水,才觉得活过来了,又张罗着到厨下熬驱寒汤。翠儿天性喜热闹,执意要给她搭把手。
“……被那样带走,我快吓死了。见到姨娘还哭了小半日,姨娘只能求人买了麦芽糖哄我……”她絮絮叨叨前几天的事。
“我也吓死了,哭起来没完没了,第二天都不能见人了……”辞辞自然而然地想到当天的窘态,一阵的脸热。
驱寒汤熬好了,辞辞不敢忘记给叶大人送上一碗。
隔着一道门,里面的人道了谢:“就放在门口吧。”
“夜里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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