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装神棍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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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陆妄眠对系统产生的抓狂气场太强，一直到还差一个小时要落日了，都没有人照顾一下他的小破摊子。

饿得要死又没活儿，陆妄眠干脆放空双眼跟系统聊起了天。

[陆妄眠：你那个商场都有些什么啊？关于面相或者风水的古籍啊有没有。]

[系统：我看看啊，有剑修专用天极剑法数十本、丹修最爱顶级配方、医修的秘籍法典、体修的金身修炼功法、佛修毕生悟道观后感……]

[陆妄眠：这些对我都没帮助啊……]

[系统：别那么着急嘛，我这不还没说完么，这不就到了吗……千年雷击桃木剑、各种阶段符箓绘画册、寻龙点穴风水必修手则、玄级三清铃、诛邪青莲剑……哇，有好多好东西哦！]

[陆妄眠：吸溜，你在馋我！]

系统在翻找商场的时候，陆妄眠可以在意识海里一起进行观看，有意的话也能够触碰放在页面里展示的商品，就是书籍类只出示前两页，不过这么点程度已经够陆妄眠开心很久了。

等到陆妄眠意识回到现实，他睁眼就看到一个穿着挺接近现代化的黑色制服小年轻，站在他三米开外的空地上，后面背着一个白布缠绕的棍状类物体，正不住地打量写在布上的字和他这个人。

当对面好奇陆妄眠终于眼珠子开始转动的同时，殊不知陆妄眠却被吓了一跳。

[系统：嚯啊！！这么黑的脸！！！]

陆妄眠：……

[陆妄眠：你看得见啊？]

[系统：那当然！我跟你的视觉是共享的，一些你看不见的看得见的我都能一圈收尽数据库！]

陆妄眠叹气，他是天生阴阳眼，甚至能做到一天内数次短暂地开启天眼。

若说阴阳眼是能见到常人无法看到的彼岸之物，这还算平常的，毕竟玄学界里并不少见，他父亲的朋友简直人人一双阴阳眼，但天眼这项天赋就是每个天师梦寐以求的技能了，那可是能通过现有的条件看透过去未来的好东西！

陆妄眠曾被眼睛困扰过，当初他太小，控制力不足，天眼经常时开时关，搞的他整个人时间观念都没有了，发没发生过的事要斟酌好久才下决心，上辈子可能还有他父亲给的玉佩压制，在这里可就没办法了。

而他这种情况下防不胜防地见到一个倒霉蛋，一个黑气乌压压遮盖大半张脸的人，换做谁都要吓一跳。

陆妄眠虽然自觉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这种黑中泛红，脑门一股血煞味冲天的状况，大概率是要引发规模型的灾难，恐怕这个人不久后要做的事会无意间让很多人死去。

陆妄眠没正统学习过相术，无法看人面相预测究竟会发生什么，仗着眼睛的便利也只能了解这个陌生人是真的惨，硬要去看只得满脑子糊涂水。

[陆妄眠：你觉得我要不要救？]

[系统嚼着虚拟瓜子：咔叭咔叭……你连饭都吃不上还管人家？究竟是他惨还是你惨？]

陆妄眠：……

陆妄眠内心生出一丝犹豫，或许是身体变小了连心也变嫩，羽织上的金黄色银杏叶就像是把他带回了父亲还在的时候——

只要院子里的那棵一年四季都完好无损的神奇银杏树发出风吹的响声，就代表有人上门来寻求父亲的帮助。

而小时候，他最喜欢父亲一手抱着他，看似轻描淡写地为他人挡去灾厄，改写命运的悲剧，挽救一个又一个快要支离破碎的家庭。

而父亲时常结束后，会对他说那么一句话。

“阿眠啊，你要记住，我们做算命的这一行，是时时刻刻在逆天而行。但游走人世间，决不能做出错乱因果的事来。”

因果，因果，何为因果？

你觉得复杂，实则或许与他人的一个眼神交流，短短几秒就能产生因果。

也可能你在无意中做的一件事，后续过程中和并不相识的人连接在了一起，这也是因果。

口头上的约定、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幼年两小无猜的戏言、施舍路边的乞丐、对他人背地里的评头论足……人生里无数的交际皆是因果，它们可大可小，有的可怕，大多却是无害。

而作为起了这个“因”的本人，就算生前偿还不了“果”，死后也会在另一个地方，以另一种形式来抵消。

这并非一世两世可以随便解决的，而常年走在玄学路上的人们，便是功德再大的善者，也无法抵挡区区因果循环。

陆妄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确定是否要去承受这份麻烦的因果。

弄的不好他会死，可见死不救，这份因果也会算在他头上，虽不致命，但对天师而言又是个负担。

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他人的命重要。陆妄眠又不是圣母，量力而行大部分人都懂……

所以选取中间，陆妄眠觉得还是上去放放狠话，只要让对方记在心上，印象深刻一点，到时候结局如何，就不是他来选择的事了。

“唉……”陆妄眠觉得自己头疼指数一天内极速上升，在这里多呆一天他就多几分几率患上脑梗！

要不是今后认定得吃天师这碗饭，陆妄眠也不想在刚开始起步的时候胡思乱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可如果不三思而后行，凭借他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是分分钟死回复活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