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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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石壁上生长着大片的青苔，还有苔藓类植物，似乎还有一些大颗的野草野菜，这些牢牢抓住岩壁，张开根系巩固尘土、展开叶片吸收水气的植物上有被采摘的痕迹。

这里没有灵气，一颗小小的像是灵芝类的东西长得像金针菇一样瘦弱。

陡峭的悬崖上有人工开凿的痕迹，石头上的痕迹很新，悬崖的墙壁上涌出一股泉水，那似乎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根源。

又找了过去，一个攀在山壁上的人也看见他们俩，嗷嗷叫了起来，发出各种快乐的叫声，语言自然是不通的，只能用神识互相沟通。

神仙能直接读取凡人心里头的想法，也能把自己的意思直接印在凡人脑子里。

这个凡人心里的念头很混乱，解读出来大概是：【啊哦哦噢噢噢嚯嚯嚯，神明是真的！真的！会飘着，像婴儿，是神。老祖母说的话是真的。】

碧卢说：“带我去见你的老祖母。”

凡人敏捷的调转方向，脚勾在峭壁上，肚子贴着峭壁上，调转方向像是壁虎一样，手抓着墙壁上被挖出来的小坑，脚继续勾着坑，尾巴竖在空中像是在把握方向，向更深处爬了去。

碧卢和瑞明留下一个坐标，也跟着下去了。

这个深深峡谷中的景色千奇百怪，许多超出常理的东西生长着，这里的人看起来也有些不像是人，更像是猴子和壁虎的结合体。

带路的凡人时不时的回头去看，蜿蜒向下的爬着，口中不时发出欢快的口哨声：【找到好东西啦！】

碧卢问瑞明：“这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瑞明仔细想了想：“你看，有草，有虫子，还缺什么吗？”

碧卢觉得有些恶心，吃草和虫子活下来吗？这些人的生命力真强啊。

顺着山石壁往下爬了大约有百米，这里的气息越发压抑森冷，峭壁结束之后，改成粗大的藤蔓捆扎成的梯子和巨大的石笋搭在墙边，像是台阶一样供人爬下来。

虽然地面上还有几米宽的裂缝，但左右两边是空旷巨大的石洞，没有一点光源的黑洞中一片漆黑，可是很多人行动自如，看来他们的眼睛能夜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婆骑在一个奴隶身上，奴隶四肢着地的爬行，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样貌看起来和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只是肤色有些发蓝，奴隶的神色非常惊恐。

老太婆与众不同，头上戴着一串洁白小石头，脖颈上带着一串人类虎牙项链。从奴隶身上跳了下来，手舞足蹈的匍匐在两人面前，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祖先说的都是真的，神明来了，世界安全了吗？神明啊，伟大的神明啊。】

碧卢有些奇怪：“上面安全了。”

瑞明忽然心有所感，看这些人欢呼雀跃，嗷嗷乱叫，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宇宙上会有神明的传说。过去那只混蛋大虫子是最接近于神的人，在这个宇宙中没有比他更强大的，那些带着子孙后代躲到缝隙中艰难求生的人，如果不靠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支撑自己活下去，支撑子孙后代在漆黑危险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早就灭亡了。

老太婆身边有一个年轻健壮的姑娘，同样一丝不挂，有着丰厚而保暖的体毛。

姑娘殷勤的牵过来两个奴隶，请：【神明骑着他们进去，看看我们的环境。】

碧卢当然不会坐在人类的身上，果断的拒绝了这一点之后，在老太婆和毛茸茸姑娘的引路下带到大厅深处，格外干净整齐的地方。

两个哺乳期的妇女走了上来，试图把‘珍贵的、只有老祖母和婴儿才能享用的’饮品奉献给神明。

虽然很虔诚，但是很恶心。

吓得碧卢连忙掏出一大堆水果丢在地上：“神明只吃这些东西。也分给你们吃。”

带皮吃葡萄和大柿子还算正常，带皮吃橘子也还可以，带皮吃荔枝、山竹、香蕉和柚子的人被他拦住了。神明悉心教导他们：“吃水果要剥皮，还得吐核。”

瑞明在旁边看着，心中产生了一些疑惑，仅凭去采集悬崖峭壁上的植物，捕捉昆虫来吃，不够养活这么多人的。现在能看到的就足有一百来人，大多是青壮年和儿童，除了老太婆之外没有看到其他老人，他们是不是还吃人啊？

无闷正在望着阵法兴叹时，忽然接受到碧卢和瑞明的求救讯息，他们俩非常急切，也非常恐慌。

曹都督率先赶来支援，悬梯挂在飞舰下方，士兵不用悬梯，直接跳崖掉下去。

虽然都是像婴儿一样啥都没穿的人，但即使最好色的下流痞子也不会产生一星半点儿的坏念头。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幼，从出生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洗过澡，浑身上下看不出真正的肤色。水太珍贵的，只能用来喝。他们的头发半长不短，用石刀割断，一绺一绺的搭在肩膀上，身上的体毛长的像是自带连体毛衣，所有的工具也就是磨好的石头和一些粗糙的藤蔓。

“真人，怎么了？这些野人有什么问题？”

碧卢叹了口气，有些难以启齿：“他们传闻中的神仙会带来大量水源，带他们去平坦安全的土地。还会……跟她们生孩子。”

曹孟德吓了一跳：“真是做梦。”

他都没娶到女仙，也没勾搭上，休闲时只是跟歌姬舞女厮混。

瑞明说了另一件事：“这里年迈的人会跳到深沟中直接摔死，抓来的受伤的奴隶也会扔下去摔死，一些小动物靠吃尸体繁衍，他们再去吃这种小动物。这里的人不懂耕种，上面又没有良田，一旦带上去，他们只能靠人养活，没法自食其力。碧卢说需要改造很多年，才能把荒漠变成良田。”

曹孟德心中暗想，实在不行就把这些人都杀了得了，就这一百多个人，留下来没有任何用处。而且长得这样丑陋，又愚蠢顽固，留之何用？

可是看两位真人悲天悯人仔细思量的神色，就知道自己不能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