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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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沉默在空气中涌动了好一会，夏白路感觉得到秦以书诧异而怒意的眼神。片刻，秦以书语气硬硬的问道：“为什么？”

“我不想继续了。”夏白路语气还是低低的。我不想继续夹在你和周云翔中间。

“给我一个理由。”

“我们反正也不是真的在恋爱。”夏白路说。比起我，他更配得上你，更适合你。跟我分开以后，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与他在一起了。

“还有呢？”

“没了。”

怒气一下冲上了秦以书的脸。她拧紧长眉，厉声说道：

“我不同意！”

“为什么？”

秦以书心中掠过无数委屈和不满。她这是什么意思？突然提出要划清界限。之前那些暧昧亲密的举动，是她一时兴起的玩笑，还是她经历挫折之后寻求的慰藉？现在腻了烦了，一切也都妥当应对了，所以想推开两人的距离了？而自己在这一切里付出的心呢？该如何是好？秦以书越想越火，猛的站起身：

“你太草率、太不负责了！我不想发脾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丢下有口难辩的夏白路，疾步走到卫生间去了。五秒之后，夏白路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这水声似乎比平时的刺耳、尖锐，好像在发泄着难以排解的怒火一般。

又是一个沉默的夜晚。

寂静的黑暗中，两人再一次的背对着背，离开老远。夏白路心里想着：她这么生气，应该是觉得我不顾两个人的名声以及粉丝的感受。但是继续这样的关系，太痛苦了，除了放弃我别无选择。一边想着，一边偷偷擦去眼角流下的泪。

秦以书心里想着：她跟顾言简直半斤对八两的渣！还装出一副闷闷不乐的受害者姿态！一边骂着，一边狠狠的闭上了眼，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的工作，夏白路整个人完全没有状态。从早上起床，两个人就完全无话，默默收拾好东西来到片场。休息的间隔，即使周云翔还没有来探班，秦以书也有意无意的避开夏白路，冷冷的不跟她讲一句话，只跟其他工作人员交谈。

这让夏白路心如刀割。她好几次想要找机会关心秦以书，缓解一下气氛，都被对方冷冰冰的气场逼退。

还好秦以书的职业精神和专业态度很强，虽然私下两个人关系尴尬冷漠，但是一到了镜头前，她还是尽全力带着夏白路一起入戏。

两人磕磕碰碰的完成了拍摄。

收工之后，夏白路一个人回了酒店。回去的路上，她跌跌撞撞的，身体轻飘得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想到秦以书此刻应该正在跟周云翔谈笑风生，她不禁心生苦涩，抹了一路的眼泪。

虽然秦以书昨天没有同意分手，但目前这样的情形持续下去，也快了吧？

·

“以书，你今天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的。”

灯光迷离昏暗的酒吧中，周云翔与秦以书并肩坐在吧台边上。小小的酒吧中流淌着悠扬的爵士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调酒师嘴角挂着淡淡的职业笑容，将精心调制的鸡尾酒轻轻推到二人面前。

“没事。”秦以书笑笑，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周云翔讲述这两天的事情。

“绝对不是没事，我看得出来。”周云翔体贴的笑，小小啜了一口酒，“今天刚刚到片场我就发现不对劲了，你跟顾言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以书有点惊讶：这么明显吗？那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呢？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看。”

秦以书欲言又止，抬头正好遇上周云翔友好关切的眼神。她心里觉得温暖，与此同时强烈的委屈又占据了她的心。不知不觉的，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眶。

“以书，你怎么哭了？”周云翔看到她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滴落在吧台上，口气不禁变得急切和严肃起来。在他的印象中，秦以书一向自持、内敛、喜怒都不形于色，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秦以书在戏外流泪。

“我……”秦以书忍不住心中的憋屈，便把这两天“顾言”对她忽冷忽热的态度、以及昨天贸然提出分手的事情，都跟周云翔说了。当然，她省去了二人是假扮恋爱关系的叙述，毕竟，这是她跟夏白路两人之间的秘密，并且牵涉到交换灵魂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唔……”听完她的描述，周云翔一时沉默了，仔细思索。过了一会，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以书，顾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态度反复无常的？”

“差不多就是我和她从动物园约会回来之后。第二天，你正好来片场。”

“那我明白了！”周云翔眼睛一亮。

“什么？”

周云翔像是解开了谜题一般如释重负的笑了：

“她应该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