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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这话,让流月听了,只是悄悄在心里头回了一句:大哥,你才是被休的那个。好在这时代,只有休妻书,你就偷着乐吧!
“主上若无吩咐,属下先告退了。”流月等了半天,见他只是望着休书出神,拱手说了一句后,便要转身离开。
薄晏将视线从休书上收回来,开口叫住她:“她何时往宫里递了帖子?”
“回主上,吴嬷嬷那里有入宫令牌,说是陛下钦赐,可随意出入宫中。”流月站过身来,回了一句后见他又没了动静,拱了拱手就退了出去。
宫门外,赶车小厮跳下马车小心翼翼的回话:“夫人,咱们到了。”
迎春扶着吴嬷嬷挑了帘子出来,下了马车后,又忙转身去扶秦晚:“长公主当心些。”
“长公主,小的何时来接?”一旁捏着缰绳的小厮听见她改了称呼,也忙小心翼翼的跟着唤了一句长公主。
吴嬷嬷回头望了一眼已经打开的宫门,淡淡回了句:“不必来接。”
小厮更惶恐了,忙低着头应下,直等到听见宫门吱吱呀呀的声音,才敢抬起头来望了一眼。
虽然有御赐金牌,可秦晚回宫头一件事,还是去中宫见皇后。
她忽然回宫来,皇后十分诧异,问了缘由才知道他们是夫妻吵架,不免失笑:能跟夫君拌拌嘴,使个小性子,也是好的。
“你只管放心住下,太师那里本宫自会与陛下想办法,到时,定要他亲自来接你回去。”收回心思,皇后温婉一笑,起身走下殿来挽着她的手安慰一句:“你的昭阳宫还是老样子,先回去歇着,等用晚膳时,本宫派人去请陛下同去昭阳宫。”
秦晚见她对和离一事避而不谈,只好暂且作罢,领着迎春回了昭阳宫。
宫人早得了消息,整整齐齐跪了一院子,等她进了门,齐声磕头行礼:“恭迎长公主殿下!”
“免了!”满满当当一院子宫人,秦晚着实有些不适应,沉声叫起后留下吴嬷嬷打点,她领着四个丫头进了寝殿。
卸下沉甸甸的凤冠,换了身常服,伸展手臂晃了晃脑袋,秦晚才觉得活了过来。
吴嬷嬷与迎春几个也都换了宫装,打扇奉茶点香,各司其职。
不多时,日薄西山,宫人掌灯。
“长公主,陛下与皇后娘娘就要到了。”迎春在外殿听了宫人回话,端着手走进来伸手去扶她起身。
秦晚放下手里的医典,随着她站起身来,吩咐秋禾去膳房传膳,自个儿理了理衣裳带着人到殿外迎驾。
銮驾到了昭阳宫门外,守门宫人朗声通传,迎春忙扶着秦晚到殿外迎驾,刚走下台阶帝后已在眼前,二人忙上前行礼。
云帝挽着皇后的手走上来,温润一笑,伸手亲自将秦晚扶起来:“免礼。”
到了膳房落座,秦晚接过酒壶亲自斟酒,捧到云帝面前。云帝倒是高兴,只字不提她与薄晏生气的事儿,接过来一饮而尽。
皇后见他不提,也只得笑着接过酒盏,抬起衣袖抿了一小口就放了下来。
席间,云帝只是寻常叙话,依旧不提薄晏。皇后坐在一边,渐渐的句有些为难,纠结片刻后还是开了口:“陛下,太师与小晚之间闹了脾气,明日可要问上一问。”
她说话时尽量拿捏着分寸,语气轻柔温和,却还是看见云帝面露不喜之色,眼神瞬间就暗淡了下去。
秦晚本就在观察云帝的反应,见他如此反应,忙笑着为皇后挽回面子:“皇兄该生小晚的气,可皇嫂却是无辜的。”
“她身为你嫂嫂,就该好好教导你妇德妇容,你如今与太师闹成这样,皇后也难辞其咎。”云帝却冷冷瞥了身边诚惶诚恐的皇后一眼,开口时声音里带着隐约不悦。
皇后闻声脸色陡然一白,忙起身行礼认错:“陛下说的是,妾有过。”
这都什么鬼逻辑!
秦晚还没来得及反驳云帝,就见皇后战战兢兢的起身认错,听着都让人难受。
可云帝却好似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冷着脸晾了皇后许久,才开口叫起:“太师那里朕自会去说,皇后也该尽到本分,好生教导小晚,以慰母后在天之灵。”
这话一出,皇后就不敢站着了,忙跪下去朝着正南方向行了大礼:“妾万死。”
“皇兄为何这样苦苦逼迫皇嫂,还要拿母后来羞辱她?”秦晚实在看不下去,起身快步走到皇后身边要扶她起来。
不料,皇后却小心翼翼将衣袖从她手里抽出来,复又俯身磕了个头而后缓缓直起腰身看向秦晚时眼里水雾弥漫:“陛下说得是,是妾没有好生教导长公主,委实不孝。”
秦晚彻底被这夫妻俩气笑了,子虚乌有的罪名,一个振振有词,一个逆来顺受,反正她是里外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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