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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喧哗更甚,有人忍不住大声道:“小子莫要轻狂,只怕到时候盟主把你打得哭爹喊娘,可别说人家欺负你年轻。”这话自然是抬举了盟主,然而贺江麟却是面沉如水。谢惭英也不禁笑了:“看来你的实力众所周知,要不然你此时下台,免得到时候输了,反而更没面子。”
贺江麟挽了个剑花,怒道:“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挺剑来攻,谢惭英时刻记得用浮游老人的功夫,这门功夫不如楚、宁两家的功夫轻灵,但招式狠辣,剑剑攻人要害。谢惭英忍不住想,师父不许他用这门功夫报仇,也许就是因为怕他冲动之下一剑就把人杀了,毫无回环余地。
他自然不想要贺江麟的命,但这个老头子气鼓鼓地瞪视着他,让他觉得不快,因此也不住用言语刺激对方。
没想到贺江麟一派之主,比他还沉不住气。才将到二百招时,谢惭英就一脚踢在他胸口。
贺江麟险些摔下擂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谢惭英的剑尖已经抵住他喉头,淡淡道:“还打吗?”
贺江麟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为了不失面子,假装大度道:“果然如今武林能人辈出,阁下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诣,已是不凡。只不过江湖卧虎藏龙,阁下还是好自为之。”
谢惭英嘁了一声,目光投向高台上的盟主,等着他发话。
宁拂衣在底下冲他招手,低声喊道:“阿英,不是说听我的话,不许再闹了,快下来!”
谢惭英充耳不闻,在心里自欺欺人:“这会儿台下的是谢小壮不是师兄,可不算我不听话。”
盟主在台上微微一笑,扭头对身旁一个粗眉短须的中年道:“这小子有几分意思,魏掌门要不要上去活动活动?”
在渊堂堂主魏行天皮笑肉不笑道:“贺掌门如此身手,尚且敌不过,我就不上去丢脸了。还是盟主请吧。”
贺江麟在一旁听得七窍生烟,强自忍耐没有发作。但让堂堂盟主接受一个毛头小子的挑战,与之前楚天阔被人公然羞辱没有区别。盟主自重身份,自然不会当真上台。
旁边孔藏花跃至台上,长剑指向谢惭英道:“小子,莫要太过,你可只有一条命来长教训。”
谢惭英撇撇嘴:“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孔小草吧?啧,我只有一条命,难不成你有两条?我倒要看看,我要是捅你一剑,你还能不能活蹦乱跳的。”
宁拂衣在台下扶额,虽然不担心谢惭英吃亏,但他打了贺江麟的脸,现在顶如是要把脚也踩在盟主脸上,如此在江湖上行走,怕是少不了麻烦。
孔藏花目光森寒,周身杀气缭绕,不再作口舌之争,剑锋在日光下一晃,杀气顿时逼近谢惭英。
双剑相交之时,铮鸣在山间回荡。
谢惭英发现这人武艺恐还略胜楚天阔,面上云淡风轻,但心中自知不能轻敌。此前浮游老人的剑法已经用老,对方大约了解了他的路数,每一次进招偶尔便能半路阻断他的招式。
此前谢惭英听师兄说孔藏花练的乃是断水剑法,倒是名副其实。二人斗得难舍难分,谢惭英福至心灵,忽然在剑招中偶尔夹杂两招希声剑法。这完全是出其不意,有些剑招是后来新练的,与楚天阔对招之时也没有使出来过。
且这些剑招零零散散地夹杂浮游老人的剑法之中,他身形极快,旁人很难瞧出来。
这个法子颇具奇效,果然孔藏花渐感支应困难。
最后谢惭英一个疾刺,眼见剑尖要在孔藏花心口穿过。孔藏花大惊失色,身子飞起后跃,待脚踏实地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在擂台之下。
他无疑是输了。
谢惭英在台上笑嘻嘻道:“这么看来,小草兄也只有一条命,不知道这个记性你可长了?”
孔藏花面沉如水,这番战败,丢的不光是他的面子,还有盟主的面子。他正要上台再战,忽然有人跑进门来,大喊大叫:“不好了不好了!烟波庄在城外山上大开杀戒,死了好多人啦!”
这两句话如平地惊雷,在人群里炸响。
盟主走下台来,道:“休要胡言乱语,烟波庄的人怎么会去城外无故杀人?”
那人浑身战栗不止,气喘吁吁,急道:“是我亲眼看见的,盟主若是不信,大可前去查看。还请快些,否则只怕……只怕有更多人遇害。”
盟主眉头深锁,对台上一个坐轮椅的年轻人道:“此事有些蹊跷,我先过去看看。”
其他人怎么会错过这样大的热闹,有人发一声喊:“大伙儿都去看看,若烟波庄当真丧心病狂,咱们正是要齐心协力为武林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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