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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人员惊叫道:“快来人呐,大夫,大夫!这边有个小伙子快不行了!”
宋东霍然抬头,只见一群人呼啦啦地围了过来,为首的大夫一番努力之后还是沉重地摇了摇头,人群中隐约传来不忍的叹息声。宋东死死捏着手里的黑色钱包,定定地注视着那男孩,直到他被抬走,再见看不见,他依然看着那个方向,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你在看什么?”乐天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好奇问道。
唐秋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汹涌情绪,双目无神地道:“他还在看着我呢。”
“什么,他是谁?”乐天以为他被车祸吓傻了,十分担忧。医护人员抬了担架过来,将宋东小心放在上面,乐天一路紧随,要上救护车的时候却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只黑色钱包。宋东又惊又累,躺在担架上沉沉睡着了,乐天打开钱包粗粗看了眼,视线略过身份证上的名字时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匆忙之下却并未放在心上,随手将钱包塞回宋东兜里,跟着救护车的警笛声前往医院了。
所幸钢板砸下来的时候宋东下意识地做了个缓冲的动作,两条腿才不至于被砸个粉碎,但即便这样他也是断了一条腿。拍了X光后,大夫给宋东的右腿打上厚厚的石膏,开了长长的诊断书,又叮嘱了半天注意事项,这才放他回去。
宋东坐在轮椅上,乐天在后面推着他,一边走一边忿忿不平地抱怨着:“妈蛋,我真是搞不明白现在的热搜究竟是怎么回事,公交翻车一死N伤这么大的案子不去关注,全都围着儿子弑父弑师这种家庭伦理剧坐等吃瓜!大家是觉得翻车没有戏剧性所以都不闻不问么?还有那个开车的女司机,你知道么,她就判了个拘留罚款啊我的天,这可是出了人命的,我真想看看法官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宋东安静地听他像个机关枪般无差别扫射,突然开口问道:“有听说公交上死的那男孩家属来闹么?”
乐天迷茫地摇摇头:“没啊,警察说当场就死了,无法确认死者身份,也一直也没人来认领尸体,于是就不了了之了,估计尸体现在还存在殡仪馆呢。”
宋东点点头,不再说话了。乐天看他满腹心事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哎,大学霸,我怎么感觉你不大对劲呢,是不是出了个车祸把你吓傻了?”
宋东一笑:“你这是存心念着我的不好呢吧。”
“天地良心啊!”乐天以四指指天,“我发四,我要是念着你的不好现在就被天打雷劈!嗨,不过你这也真是倒霉催的,马上就要高考还闹了这么一出,得了,大夫让你卧床养病,你肯定是不愿意的,以后我就负责每天接你上下学吧,也省得你折腾了。”
乐天在耳边喋喋不休,宋东的心思却飘到了那个漆黑的夜晚,在充斥着刺鼻消毒水味的病房里,他从睡梦中惊醒,蓦然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坐在窗台上温柔看着他的儒雅男人——狂野男孩!
晚风带起白色窗帘在风中摇摆,更添得狂野男孩几分风度翩翩。宋东全身发凉,想要大声呼救,却感觉喉咙中的气流仿佛被谁切断了一般,只能发出喑哑的“啊啊”声。
“嘘。”狂野男孩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脚步无声无息,静悄悄地走到他床边,怜悯地看着他的腿,五指轻轻划过石膏,啧啧叹息:“可怜,真是可怜。”
宋东恶狠狠地瞪他,一颗心犹如在地狱的油锅里反复煎熬,只恨自己无能,不能将他按在地上往死里打。狂野男孩看着他因恨意而扭曲的脸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杀死我吧,毕竟以你这么聪明脑瓜,应该早就猜出来那辆公交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翻车了。”
如果眼神能化作实体,想必狂野男孩早就被宋东的目光活活射死了,但越是看到这样充满仇恨的表情,他反而越兴奋,自顾自地道:“是我做的,那女司机命苦,缺钱,跟着一个废柴老公,还养了个半大的拖油瓶儿子,她早就想摆脱那个家庭了,几乎没让我怎么多费口舌,她就答应了。半路搞个翻车,然后让儿子在外面弄出点更大的声响,公众的注意力就会被转移到他们更喜闻乐见的事情上,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件事,更没有人会注意到你,因为你,不过是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蝼蚁。
宋东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便是在这样身不由己的境遇下。这个词犹如一把利剑,在他的心上穿出巨大的窟窿,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了。
狂野男孩微笑地看着他:“可是你为什么不配合呢,你还有什么可挂念的?你要知道,我会给你很大的一笔钱,是你这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财富,你拿着它去移民,去任何一个国家,只要别回中国,你的下半辈子会过得非常滋润。你的母亲也能拿到一笔数额不小的赔偿金,好好地安度晚年。每个人都能得到他们最想要的,而你只需要点个头,这样不好么,嗯?”
宋东却开始咯咯笑了起来,他的嗓子无法发声,所以笑出来的是如气流冲击洞口那样的声音,狂野男孩脸色微妙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宋东一边摇头一边止不住地狂笑,甚至大力拍起床来。单薄的病床被他震得不停摇摆,终于,他勉强止住了笑,用微弱的气流虚声道:“我笑你,可悲。我笑你,拼命营造出一个济世救人的假惺惺的形象,可实际上连一个挺xiong抬头走在阳光下的身份都没有!我笑你可悲啊,你这辈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你不配!你只配活在阴暗角落里,躲在一张又一张的ren皮面具后面,永生永世都做不了自己!”
“你闭嘴!”狂野男孩勃然大怒,猛地一脚踹在宋东腿上。宋东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仍操着嘶哑的嗓子咬牙切齿地道:“你知道你像什么吗?你就像一只丑陋的斑鸠,不停地侵占别人的巢穴,你不会明白我为什么拒绝你的,因为你这辈子都建立在侵占别人巢穴的基础上,你根本不懂,也永远不会懂什么是牵挂,什么是归宿!”死寂般的沉静,宋东喘着粗气瞪着狂野男孩,他深知自己这番话必定彻底得罪了对方,甚至做好了横死当场的心理准备。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狂野男孩却温柔地笑了,与方才暴怒的样子截然相反,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收起了浑身的刺和火焰,要不是他说出了下面这番话,宋东几乎都要以为刚才发生的都是一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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