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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看见她鸦羽般的睫毛下,剔透漆黑的瞳仁,泛着朦胧的水光。模样乖的要命,尾音更是软的不像话。
再不走那就是单纯自虐了?。
“不行?,快睡。”陈也眉皱起,一副冷硬,不容分说的语气。
接着,手抵上门把手,砰一声,将?门关上。
宁栀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让看就不让看嘛,干什么搞得那么凶呀。
她鼓了?鼓脸,拖鞋一蹬,躺在床上,把被子扯到身上盖着。
哎!感觉还是小时候的陈也哥哥比较好说话的。
变得没那么好说话的陈也去客厅的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
在已经入了?秋的夜晚,这个澡十分透心凉,一下子把他那些个不该有的乱七八糟的心思浇得透透的。
他抓起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也不管还没有完全擦干,就把毛巾往旁边一扔。
客厅的茶几?上,她给的礼物?摆在上面。
方方正正的一个小盒子,被□□熊的包装纸包着,上面还系了?一个蝴蝶结,可爱又?童趣。
小姑娘非常有仪式感,每年给他的礼物?都要亲手包装一番。
他都可以想象,当时她做完作业,坐在桌子前,低头亲手裁纸,认认真真给他包礼物?的模样。
陈也唇角向上翘起,走过去,拿起那个小盒子,小心地撕开外面的包装纸。
里面装着一个黑色的钱包,还有一封自制的小贺卡。
淡黄色的,上面粘着一个风干了?的栀子花,浅浅的香气在空气中漫开。
陈也拆开信,小姑娘的字迹清秀好看,一笔一划写得端正整齐。
他还记得当初收到的第?一封贺卡时,小女孩的字歪歪扭扭的,“恭喜你长大一岁啦”的恭字还没学会?写,用的是拼音代替。
一晃这么多年已经过去。
陈也心中生出一种说不清,又?十分矛盾的情绪,既高兴,又?泛着淡淡悲凉。
他把贺卡放下,又?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个黑色的钱包,样子很好看。
这个牌子陈也知道,不算什么奢侈品,但?对?于从来?没多少零花钱的她来?说,还是贵了?点。
她从前就是这样。
当时一部溜溜球的动画片热播,楼栋里的小男孩人手一个会?发光的溜溜球。
她存钱罐里零零散散的硬币加起来?,总共也不到二十块,她把钱全拿出来?给他买了?一个溜溜球。
最后自己喜欢的小洋娃娃却没钱买了?。
陈也好笑地扯起唇。从小就这么傻,长大了?也没有一点儿长进。
走到挂衣架处,陈也从一件灰外套里摸出旧钱包。
里面嵌着的那张照片是前年,两个人去游乐园玩时照的。
那时夏天,天很高很蓝,蔷薇和牡丹艳艳开着,一派繁花似锦。
少女穿着一件白色到膝的裙子,腰肢纤细不足一握,唇角抿出甜美的笑。
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已好看的紧了?。
他那时给她拍照时,周围人来?人往,不少目光落在她脸上,眼中是明晃晃的惊艳。
后来?他去买冰淇淋,让她站在树荫下等,回来?时就看见几?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的男生围在她身边,找她要联系方式。
她摇头:“不好意?思,我不随便加陌生人的。”
那几?个头发染着色的男生压根不当回事,笑嘻嘻地继续勾搭:“别?啊,聊着聊着不就熟了?嘛。”
“就是,加个呗。”另几?个也起哄。
陈也直接过去,把她拽到自己身后,眸光冷沉:“是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少年一身戾气,看起来?是不那么好惹的。
那几?个全是欺软怕硬的,见着小姑娘敢仗着人多调戏,真遇到狠厉的又?都认怂了?。
等染着红黄蓝的几?个灰溜溜走了?,他把买好的冰淇淋往她手里一塞,教?训道:“以后遇到这种凶一点知道吗?你越礼貌客气,那些人就越得寸进尺。”
谁他妈拒绝之前还要说个不好意?思啊!
少女咬了?一口?草莓甜筒上面的小尖尖。
盛夏的阳光从树梢绿叶的间隙落下,洒在她脸上,皮肤白的晃眼。
她抬起头,不懂就问:“那要怎么凶呀?”
他教?她:“直接骂滚犊子。”
她一愣,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自己脸倒是先羞红了?。
循规蹈矩,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的宁栀还真是,一次也没有说过脏话。
只是她到底也是听他话的。
手握着甜筒,酝酿了?好半天,终于,红着脸,讷讷说出那三个字。
听完,陈也就沉默地认命了?。有些人的乖,就是刻在骨子里的。
哪怕是讲脏话,被少女用轻软糯糯的嗓音念出来?,都有种撒娇的感觉。
更何况还长着那样一副清纯动人的脸。
那时他想,算了?算了?,以后还是他多看着点儿吧。
这十几?年来?,也就这么一次吧,陈也听她骂过人。
想起这段往事,陈也无声弯起唇角。
他把照片取出来?,拿在手中又?看了?一会?儿,才放进新的那个钱包里。
夜深了?,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他躺在沙发上,个子实在太高了?,脚都伸出去了?。
这么睡当然?不舒服。但?一想到此刻,她就睡在自己的房间,不过十几?步的距离,这点不舒服简直不值一提。
睡到后半夜,陈也被窗外的打雷声吵醒。
轰隆隆的声响,像载物?十几?吨重的卡车从陡峭的地上碾过。闪电随之而来?,漆黑的天幕骤然?被照亮。
陈也睡意?没了?。他不怕雷,但?宁栀怕。她后背上有一道疤,是小时候出车祸留下的。
出车祸的那个晚上,就是一个雷雨天。
小时候的一个下午,他们玩着游戏,突然?打起雷,小姑娘脸色一下白了?,手冰凉凉的,整个人都在抖。
陈也掀起盖在身上的毯子,不放心地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他站在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担心的情绪胜过其?他。
轻轻一拧,很轻微的一声响,门就开了?。
这门其?实可以从里面反锁的,但?显然?她没有这么做。
陈也心情有点复杂。
也不知道该高兴小姑娘这么信任他,还是该教?育她以后长点心眼儿,多些防狼意?识。
卧室黑漆漆的,没开灯。陈也放轻脚步走过去,只想看一眼,确保她没什么事。
还没来?得及开灯,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房间。
床上的少女尚处于睡梦之中,身子侧着,蜷缩起来?,是那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黑长的睫毛早被眼泪濡湿,她紧蹙着眉,嘴嗫喏了?两下,在梦中很轻地在喊出两个字。
陈也心在这一瞬生疼,像是被手紧紧攥住。
他听到她喊的那两个字,是妈妈。
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夕阳下的巷子口?。
遥遥地站着,两人还没说一个字,她便对?着他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比春光还明媚。
后来?他认识她,带着她一起玩,发现这个小女孩真爱笑。吃到糖就笑,玩游戏赢了?笑,输了?也笑。
笑起来?也好看,杏眼弯弯,脸颊边陷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让人看着心情就好。
这样开朗乐观的性格,很多时候,容易让人忘记,她是从孤儿院里领养回来?的。
陈也手抚上她的脸,湿湿的,一片冰凉。
“栀栀。”他唤她,哑着的嗓音里是压不住的心疼。
宁栀睁开眼,眼前是黑的。她有几?分茫然?,一时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然?后,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挡在了?眼前,有光从指缝的间隙露出来?。
陈也开了?灯,等她适应了?会?儿,不感觉灯光刺眼后,才把手从她脸上拿开。
宁栀坐起来?,她这时才完全清醒。
她醒了?,梦里悲伤的情绪却残留着,像是藤曼,细细密密缠绕着心。
“陈也哥哥。”她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出声。
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在此时此刻,就是想喊一下他。
“嗯。”他应她,冷硬的眉眼在这一刻温柔极了?,“我在,栀栀不怕。”
外面雷雨交加,她坐在床上,抱着膝。他在她旁边,安静无声地陪着,耐心多的像是永远消耗不尽。
很半天过去,轰鸣的雷声终于停了?,她抬眸,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望向他:“我有点难过,我梦到小时候在孤儿院的事了?。”
陈也抬起手,轻轻地,将?她脸上一缕被泪打湿的碎发别?开:“能和我说一说吗?”
宁栀轻轻地点了?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谈起孤儿院的事。
之前陈也从来?没问过,毕竟怎么想那也不会?是什么好的,愉快的回忆。
“小时候的一场祸之后,醒来?我就在孤儿院了?。每天下午自由活动的时候,孤儿院的阿姨会?给我们发小巧克力饼干。”
“我每天都拿着小饼干在门栏前站着等,等我的爸爸妈妈来?接我回家。可是从天亮等到天黑,一直到我后来?被领养,爸爸妈妈也没有来?过。”
她叹口?气,很轻的声音:“我记得当时有个小女孩,比我大几?岁,她和我说,别?等了?,你爸爸妈妈永远不会?来?接你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因为她的爸爸妈妈想要儿子,所?以才把她扔到孤儿院的。”
说到这儿,宁栀咬了?咬唇,有些咬重了?,樱粉的唇出现一道白痕。
“很多车祸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孤儿院里的医生姐姐说是我是惊吓过度,选择性失忆了?。”
“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因为和爸爸妈妈走散了?,最后被送到孤儿院,还是爸爸妈妈一开始因为我不是男孩子,就想把我扔掉。”
窗外的夜色漆黑如墨,少女抱着膝坐在床上,声音一点点低下去,带着轻微的颤。
陈也心也难受地颤。
他手放在她脑袋上,摸了?摸她的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伤的小猫。
他动作轻缓,语气却坚定万分:“栀栀一定只是小时候和爸爸妈妈走散了?,不会?是其?他原因。”
扔掉这两个字,他连说都不舍得说出口?。
这世?界有时候还真是不公平,明明是那么好的女孩子,就该从小被父母宠着,小公主一样地娇生惯养地养大。
宁栀抬起头,一点点露出小小的下巴尖,鼓鼓脸,声音里还闷着几?分情绪:“你又?不知道的呀。”
“我就是知道。”陈也眼眸黑沉沉,一瞬不瞬望着她。
宁栀“啊”了?一声,然?后鼓着的脸颊就被他揪了?揪,像揪着面团一样。
接着,她听见他低哑笃定的嗓音:“你又?乖又?听话,孝顺,心地善良,成绩优秀,长得还好看,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哪个父母舍得不要啊。”
换做是他,就算是剜掉心上的一块肉,也舍不得不要。
宁栀脸皮薄,被他夸得脸有些红。
她小声嘟囔,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羞:“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
“怎么没有?”陈也眉挑了?挑,反问。
也不等她说话,他望着她,一字一顿,声音郑重又?认真。
“我们栀栀最好了?,就是天下第?一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发红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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