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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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息鱼不知怎的，开始锲而不舍撞击结界，云然沉默地思考，按理说她的结界已经隔绝了他们的气息，怎么灵息鱼还会发觉呢。

云然嗅了嗅，空气中有丝丝血腥气，她并没受伤，那么……

“你受伤了？”

萧凤归点头。

“把手伸出来。”

萧凤归听话露出被骷髅爪抓伤的手背

云然以手覆在他手背上，治愈术法沉静如水，转瞬他伤口便自动愈合。

灵息鱼闻不见血味，狂乱地抖动，展翅而走。

云然见这鳞片的数量，扶额叹息，雨怕是能下一整夜，结界不顶用，还是用伞保险些。

她从储物冠里掏出一把竹伞，惆怅望着这把伞，以它来挡这雨，着实大材小用，若是那位师叔知道了，没准直接从地下蹦上来和她这个师侄打起来。

她再去翻腾好像没有第二把伞，也就只能合撑这把伞了，反正小师叔也不会知道。

她把竹伞递给萧凤归，萧凤归撑开伞，云然直接钻进去。

少年还是有些忸怩，将伞向云然那儿倾斜。

云然当然注意到，冷声道：“为师无事，你别让这雨给淋着了。”

灵息雨性火，实有灼人之效，却也是个宝贝，云然默默打起了灵息鱼的主意。

少年固执地把伞斜在她那边，云然无奈，默默靠近了他些。

少年的身体在颤抖，被雨淋着了，衣服上烧了个洞。

云然抬手从他后背绕过，缓缓给他输了些平和心静的灵力，降下那火之效。

云然从他手中接过伞，只觉手指都被伞灼了一下，他一直闷不做声强撑

云然无言按住少年头，靠在自己肩上。

语气责怪：“都说了进来一些，被雨淋伤了还是要为师费力给你疗伤。”

她这副嗓子多年修炼，已经是无论怎么说话都是清冷声线，明明想安慰来着的，说出来还是冷冰冰。

从影子上看两相依偎，情状并不似师徒，倒像是相依的恋人。

实际上，徒弟虚弱倚在师父肩上，云然一手还在持伞，蔓金苔漂浮在二人面前引路。

师徒之间的距离似乎因无言的雨夜拉近不少。

靠在云然如削成的肩上的萧凤归认为，师尊如今很容易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没由来的使人选择相信。

到了尽头的一处客栈，云然停下，对少年说，“先进去休息会儿。”

一进客栈，站在门前的掌柜就是个工具人，都不抬头看一眼他们。

云然收了伞，扶着徒弟踩着木梯上楼，古旧的楼梯吱呀吱呀的声响，回荡在空空的客栈。

到了二楼尽头的房间，云然停下，松开扶着徒弟的手。萧凤归明白她的意思，捂着灼伤的右臂，先去推开门，用很快的速度整理了屋子。

最后把手里的几株蔓金苔轻轻撒进装有清水的瓶中，黑暗的屋里亮了，活学活用是个细心的少年

做完一切后，少年捂着手臂，准备告退。

“站住！”

刚迈出的脚步一顿。

“你去做什么？”

“弟子再去找间房。”

“难道你想再着幻境的道？”

“可是……”

师徒共处一室不合规矩。

“规矩也是人定的。”

师徒各自固执，末了徒弟认真道：

“弟子不困，师尊去休息吧，我来守着。”

笑话，她这修为睡不睡无所谓，少年正在长身体，缺少睡眠总熬夜怎么行，当然少年定是会一直相让的。

“去睡觉，快点！”

命令的语气，不容反驳，不去就凶你。

萧凤归哆哆嗦嗦向床迈进。

“等等，先把衣服脱了！”

“啊？”萧凤归呆了。

除此以外云然并未说多余的话，萧凤归紧张，无比紧张，紧张到手足无措。

云然见他一动不动，直接上去抽开他腰带，解下衣带，轻车熟路扒了他的衣服。

萧凤归脑子一片空白，任由白衣女子剥了他的外袍，“豪放”扔到一旁。

“上床躺着！”

萧凤归更呆了，磨磨蹭蹭不动。

云然语气显得不耐烦，“快点！”

萧凤归赶紧爬上了床，云然也在床沿坐下。

这总共就一张床，师尊不会要和他睡一起吧

云然面向萧凤归，见徒弟脸蛋通红，倒是可爱，一直向墙边缩，她一手摁住他，“别动”

少年的脸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虾子。

云然闭目，感受少年受伤之处，开始运力给他疗伤。

……

疗完伤后萧凤归浑身轻松，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终于眼皮子打架撑不住了，不再乱动。

他半梦半醒间偷偷掀开眼皮，见云然已经挪到了桌前，银冠被摘下放置一旁，以白发带随意绾着，冷气疏离之感削弱了八分，只剩飘逸柔和之美，尤其是蔓金苔光晕打在她脸上，为她渡上一层暖色，半明半暗，更添朦胧不可攀。

真好，师尊人真好。

少年的心性，原本就简单，师尊对他好，他就高兴，也不去想师尊之前怎么对他置之不问的。

他眼皮沉沉，眼前之景逐渐从一个大大的师尊缩小到幽暗的光线，再到光点。

……

“凤归，凤归……起来了。”

熟悉的清冷声音，萧凤归却不想睁开眼。

只觉得有什么冰冰凉凉的触感贴上他的脸，有点像刀子刮过。

那感觉形容不上来，一下下勒紧心弦。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