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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茂密,生的是郁郁葱葱,枝叶掩映,细碎日光顺着缝隙处落了下来,地面上多是绿植覆盖,极少有人迹。
风寂看着手里的地图,环顾了一下四周,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很快就看到了一条溪流,水流清澈见底,水里还有小鱼儿游动。
沿着这条小溪走了几分钟,就听到了人声,他远远看了一眼,人不少,搭的有帐篷,应该是别班的人,营地驻扎在这里,取水也方便。
他绕过了这个营地,又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妖警队的人,几个成年人闲来无事,铺了个毯子,正坐在地上玩牌。
再往那边立了一个牌子,上面有四个字。
[禁止入内]
他这一路上过来,看到了一些标志,大都写着前方蛇虫出没,前方有野兽之类的话语,只有这一处,有人守着,牌子也是非常直接的,禁止入内。
但地图上显示,前方有一大片地方,属于未知区域。
他看了下时间,该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依旧绕开了有人出没的地方,但一不小心,绕的有点远,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石碑。
黑色的,在一片石头堆里显得有点突兀,而且据他这一路探查过来,这个石碑也不太像是这个岛里的产物。
他靠近,仔细研究了下,上面什么字都没有,看着有些年代久远,灰扑扑的。
他琢磨了下,把手放了上去,按了按,什么都没有发生,正准备收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咯嚓——”
但石碑压根没有动过,风寂看了下四周,也没有其他的动静,这一片连虫鸣声都仿佛下意识轻了一些,有些诡异的安静。
他的手指收紧,按住冰凉石碑,试着推一下,没推动,这个石碑就像是长在地下的,十分的牢固。
但耳边又传来了一个有些虚无的声音。
“……在这……”
声音就像是被风送过来的,断断续续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风寂看向那个方向,“在哪?”
“……一直……走……”
他刚刚才折回来的那个方向。
……
“回来了。”
风寂把手里的袋子打开,里面是他回来的路上顺手摘的野果,已经在河里洗过了,“尝尝。”
姜疏予拿了一个,咬了一口:“挺甜的。”
风寂把东西递给旁边的人,然后在火堆边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火,以及火堆下埋着的圆滚滚的东西:“这是什么?”
“红薯。”
姜疏予说:“她们带了一大袋红薯,板栗,土豆,还有腊肉。”
过冬的节奏啊这是。
风寂点头:“饿不死。”
姜疏予笑了下:“有你在也不可能会饿死。”
现在抓不到鱼的时候,就会找风寂,只要这人在,必定满载而归,就连外班的人也有所耳闻,甚至还有人找了过来,拿东西跟他们换,问能不能借一下人。
……搞得他跟个吉祥物似的。
风寂有些无语,但也不好说什么,这些人也是为了能吃鱼,又没有要做其他的,所以也不好拒绝。
刚坐一会,旁边的姜疏予突然起身:“跟我来一下。”
回到帐篷,姜疏予从医药箱里翻出了创可贴,转身:“脱鞋。”
风寂莫名,低头一看:“怎么了?”
他把裤脚拉起来,脚踝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道伤痕,但他完全没感觉。
姜疏予半蹲下,把他的鞋脱下:“是不是又到处跑了?”
“……”风寂手搭在他的肩上,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没有。”
姜疏予把他的裤脚卷起,露出一小截白生生的脚踝,仔细检查了下,只有那几道,是被石头尖划到了,拾一应该是压根没注意到:“最近再让你帮忙,直接拒绝就行。”
“总是泡在水里也不好。”
他把创可贴贴上,然后查看了下另一只脚,没什么事,起身的时候听到风寂的声音:“哥。”
“嗯?”
“你是不是想当我爸爸?”
姜疏予啧了声:“我都是你哥了,还当你爸,嫌不够忙?”
风寂推开他:“没你的事了。”
……
风寂又去了一次那个地方,顺着那个方向,避开了妖警队的人,进入了那个禁区。
还是一样的树林灌木,入目之处的植物颜色极为幽绿,树木上爬行着色泽斑斓的蛇类,细长蜿蜒,吐着鲜红的蛇信子。
风寂把外套的领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脖子,继续前行。
走了好久,直到发现了一个洞穴。
他有感觉,那个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他打量了下这里,洞穴前长了茂密的野草,站在这里往里看,只能看到黝黑一片,听不到任何动静。
“你叫我来做什么?”
风寂开口问。
过了好一会,那个声音才出现:“我想……见见你……”
“嗯,已经见到了。”
风寂站在那,一副完全不打算进去的姿态,转身:“我也该走了。”
“……拾……一……”
他顿了下,转了过来。
“你认识我?”
“……嗯。”
风寂犹豫了下,拨开挡路的野草,抬步踏了进去。
一开始的空间狭小.逼仄,走了一会,空间渐渐变大,空气中也不再是灰尘的气息,开始多了一些,若隐若现的奇异的花香。
直到他看到了一朵花。
一朵鲜红的,就像是被血染就的花。
形状纤细罕见,花瓣呈渐半透明状,内蕊是血色的。
再往前看,前面几乎都是这种花,渐渐铺满了整个地面。
血红一片,看着无端的诡异又渗人。
他慢慢走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一片开阔的区域,幽白色的光从上方落了下来,下面有一块很大的长形石床,石床附近开满了这种血红色的花,大片大片的花。
而石床上缠着沉黑色的粗重锁链,上面躺着一个人。
男人。
纯黑色衣服,衣摆上隐约有金色丝线,几分高贵庄重的感觉。
风寂见这花有些诡异,并没有太过靠近,因而站得有点远,再加上那人是躺着的,看不清面容。
但能看到男人的手,修长白皙的手垂在石床旁,正在滴着血。
从这一场景来看,很像是这大片的花,是用这个人的血浇灌而生出的,因为开的太艳了,还有几分灵性的感觉。
“你叫我来做什么?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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