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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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白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见那个扎马尾的女孩子了。他不知道自己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可惜并没有一朵羞涩的纯白的花立在那里。

李老师还在跟旁边的张老师念叨，没注意到黎白进来：“你们班那个好学的女娃，怎么最近都不来问问题了？”

张老师不在意地挥挥手：“我看她应该是什么都会了，这女娃可聪明，可能现在又去问别的科目了。”

黎白听着，礼貌说了句“老师我先走了”就转身离开，而李老师才发现他来了又走，一脸纳闷：“这孩子来干什么的？”

他隐隐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黎白慢慢地从走廊这头走到那头，视线往玻璃窗里投去，目光也从这头轻轻扫到那头。

……还是没有。

他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风钻过来，捎带着几片枯叶和初秋的凉意。

黎白顺着落叶看过去，正好看见抱着书的女孩子从拐角走过来。

她看见自己好像愣了一下，很快低下头去。校服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风把她耳边的碎发和刘海吹得有点乱。黎白看到抱着书的那只手，手腕细白，脆弱得似乎经不起任何重量。

“……要我帮忙吗？”他心中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不用了。”陆雾答的很快，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低着头加快步子离开。

黎白却喊住了她：“陈玉同学……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想到刚刚瞥见的薄淡的唇色，瘦尖了的下颌，纤细的肩……她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脆弱无助的感觉。

他没有办法不开口询问——尽管他本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然而他却听见她细弱的压抑的声音，声音放的很轻，却听得分明：“以后还是不要和我说话了，对不起。”

黎白怔在那里，看见她瘦弱的背影慢慢远去。

他最后还是了解到那天的帖子——那样的污蔑谩骂，起因都是因为他和陈折。

明明她一点错都没有……

如果那天不一时兴起，和她出去吃饭，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黎白一只手抵着额头，发出轻声的叹息。另一只手里的笔在草稿纸上洇出一个黑点，破坏了本来齐整优美的验算。

那之后，陆雾只在集体活动的时候远远见到过他几次，两个人都避开对方的视线，再也没人开口。

097不太懂：“这样不就和男主疏远了吗？那还怎么刷好感呀。”

那个帖子影响还是挺大的，不仅宿舍那几个针对，现在班上的女生几乎没有一个敢理她，有时候陆雾走在校园里，都听到别人嘲笑的议论。

陆雾想到这些，给097解释道：“以后总会变得关系亲密的，现在还不到时间。不过他应该对我很愧疚才对，这份愧疚就是以后好感的基础了。”

黎白不同陈折，陈折和她的关系更亲密，所以会做出行动；而黎白就算愧疚想弥补，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097若有所思：“那现在要做些什么？”

陆雾轻轻笑起来：“那肯定是刷陈折的好感啊，毕竟下一步就要离开他了。”

“好消息，老陈翻身了！”阿鹏向来是包打听，排名还没贴出来，他就风风火火冲进教室，一看陈折不在，“老陈呢？”

“他接水去了。”陆雾看他这么兴高采烈，也忍不住高兴起来：“这次是不是进步很大？”

“那当然，进步可大了。”阿鹏神神秘秘掩着嘴，“你绝对猜不到他考多少。”

陆雾想了会儿，眨眨眼猜道：“……全都及格？”

“什么及格了？”陈折拎着水杯走过来，把陆雾的放在她桌子上，拧开自己的喝了口，“难道我及格了？”

“可不止及格，”阿鹏见他过来，再也憋不住，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数学110，剩下的除了英语和语文都过了及格线。”

陈折差点没把水喷出来。

他拍拍阿鹏的肩，半信半疑地威胁道：“兄弟，你可别让我白高兴一场啊。”

“哪儿能啊，我亲眼看见的，确认了好几遍呢。”

陈折听他这么说，捂着自己的胸口夸张地感叹道：“我没想到我陈折还有能考一百多的这一天……”

他朝陆雾看过来，这段时间都是她一直认认真真帮他补习，忙到没有时间修整，女孩子的刘海都长长许多。

“我得谢谢人美心善、不嫌弃我笨、认真有耐心的陈玉同学，”陈折半是发自内心半是逗趣地作演讲，“我的好妹妹，我有今天的成绩，全都来源你悉心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