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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冥望着窗外,只是摇了摇头,那些回忆太过遥远,久到他都以为当初的一切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在重冥心里,他早已经不再喜欢云泽,他心中只剩下了感恩,他总觉得自己欠他一条命,所以当他听说云泽偷盗金刚罩被押上诛仙台行刑之时,他才会那样不顾一切。
可是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喜欢上落川了,正因为落川在他心里的特别,所以当落川杀了云泽之后他才会那样难过,就像是被重要的人背叛了一样。就好像那个正义的,口直心快的落川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人,这种失去的挫败感比云泽拒绝他的时候来的凶悍,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情,对待落川的喜欢令他变得失控,甚至疯狂到极端。
他对云泽只是思念,想要保护他,回报他。
可是对落川,他却是想要疯狂的拥有,侵-占,想要他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一个人。
这种思绪袭上心头,牵动着腰间的那处伤口,令他痛苦不堪。
重冥不由得想起了他与落川初见的那一天。
被云泽拒绝之后,他心里的悲伤无以复加,加之身上一身伤,他不想让他的养父母担心,便拖着重伤的身体寻到了妖界里的一处可以沐浴的池子。
他心中的苦闷无人倾诉,便盯着在水面上游曳的那条小小的锦鲤自言自语道:“小锦鲤,我提亲被拒绝了。”
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便接着道:“可我是真心的,我已经喜欢三万年了,可是他怎么就把我忘了呢……”
之后,他隔三差五就会来这里坐坐。有时候是自言自语,有时候只是盯着水面沉思,有时候是来这里买醉。
有一次他喝的微醺,便冲着那只小锦鲤打了个嗝。那只小锦鲤却突然张了口:“哎呀,天涯何处无芳草,那个叫云泽的,真的有这么好?”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一头栽进了池子里,彻底被淹的醒了酒,引得那只小锦鲤哈哈大笑。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杀了这只知道了他这么多丑事的锦鲤,要知道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种丑态,说过心里的秘密。可是眼前这只小锦鲤却还未曾修炼出人身,是离不开这一方小小的池子的,再说他很喜欢这个地方,还不至于跟一只小锦鲤一般见识。
他咳了咳,威胁道:“你最好把嘴巴闭严实点,不然这池子连我一击都受不住。”
那小锦鲤却不吃这一套,反而蹦着跟他吵道:“你有没有良心啊,我要不是同情你,才不会听你倒这么多天的苦水,鬼族就是没良心!”
任谁被这么说,脸上也总是挂不住的。他第一次服了软,那小锦鲤却变本加厉的将他说教一通,还提出要吃桂花糕这一要求。
之后重冥如约给他带来了桂花糕,还颇有耐心地喂给他吃。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人界发生了一些事,说到底是由于数万年前的爆发第一次六界大战之后,一些残破的法器被从地下翻了出来,里面被封印的厉鬼虽然没有了命,可天地之间却残留了许多鬼泽跟煞气,鬼君命他去收集这些东西,用来打造鬼军的兵器。
与此同时,九重天那帮小心眼的怕鬼族日益壮大,便成立了“镇邪组”,说白了就是跟他们对着干的一帮神仙。
赶在他那时候他正处于“失恋”当中难以自拔,他便趁着这一契机作为发泄点,每天与那帮九重天的人大的昏天黑地。
那些神仙大抵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一群人里没有几个能打的,就除了那个叫做紫菱的仙君拳脚也算不错。只是她一介女流,重冥便不屑与他交手,只是交给一众中的一位女水鬼同她纠缠
无休无止却又不致命互砍在人界持续了几个月之久,胜负各半。只是打着打着,他便越发觉得无趣,人也变得消极起来。
就在空虚度过了数万年之后某一天,他遇到了落川。
落川的出现就像是他这个人,行动快如闪电,永远装X技能满点。
他只记得那天天气好的不得了,至于与他跟九重天还没打开,长衫就被汗打透了。天气一热,心情也跟着烦躁。
彼时,他跟九重天正因为现世中一件遗落的法器发生了争执。
九重天的神仙们有个通病,就是在打开之前总要挑衅一番,顺便祭出那一排不知道是用传言中的瑶池水,还是什么琼浆玉露保养得锃亮法器吓唬敌人。一排法器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照的人眼睛极其不舒服。
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还会有些忌惮,可时间一长,也就知道那种东西其实没什么,也就只能养养眼。只是手下一种鬼族倒也是有志气,偏偏每一次都撑起结界跟九重天那帮人硬碰硬。
他也不言语,任由他们互呛。
一个时辰中,有一半都浪费在了口舌之快上。若是放在春不热秋不冷的时节倒还好,只是这炎炎酷暑,实在是让他有些不耐烦。
他只想快点了事回去找小锦鲤避暑。
万里晴空之下,那个名叫空梦的天界之人正与他手下的一名鬼将打的难舍难分,其他人也都找到了对手。他看了一眼那法器,叹了口气就要提剑相助。
电光火石的瞬间,只见天色大变,烈日被一团魔气尽数遮住,诡异地乌云压顶而至,一道惊雷在天边炸响,万千雷霆之中,一面巨大的扇形法器现世,犹如巨斧一般撕裂苍穹。如此外露的魔气无不显示着法器主人的桀骜狂狷,那是一种可以用疯狂来形容的东西。
他不由的怔住了。
九重天竟还有这种人?半仙半魔?
重冥没见过这样的杀气,他只觉得有意思,像是等到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遇到了劲敌一般,令他周身血液沸腾!
这种血液爆棚的亢奋,使他想也没想便提了剑便迎了上去。倒也不见那人出手,一道魔气便从那法器中刺出,犹如翻云吐雾的巨龙一般,结实的挡住了他凌厉的一击,将他震退数米。
重冥心里诧异无比,从未有人能够一击至他于此!
他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目如阴狱,叫人不寒而栗。他拎起了剑尖直指对方心口,带起的剑气将那人及腰的墨发吹起,徒留一双狭长的眸子,深不可测。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个英气逼人的人物,像是丝毫不把他这个鬼将放在眼里一般。
真是,很有意思的一位人物。
他的剑尖一指,凛然问道:“吾唤重冥,阵前何人,报上名来!”
那人扯起一抹笑,扇形法器在层层魔气与仙气交织的结界中急速变小,稳稳落在手中。男人的手极其修长白皙,指尖一错,那绣了暗纹的扇面由他之手逍遥一展,强烈的魔气震得他胸口微微发颤。
“九重天,落川!”
重冥尚且记得那一战打的好不酣畅,一直从正午时分战到夜幕降临。落川倒也是恋战之徒,若不是后来被紫菱仙君拽着头发给拎走,估计他们非得打他个三天三夜不成。
彼时他伤得不轻,落川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不得不说在如此天地祥和的六界还能这么拼命的,实在是不多见。
也是那天,他对清歌说:“清歌,我碰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家伙,叫落川,今天跟他打了一场,好久没碰到这样的强敌了。”
时至今日,他觉得他与云泽还有落川的相遇正巧应了现世那句话。
“一个温柔了岁月,一个惊艳了时光。”
说起来,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落川在他心里不一样的呢?他如今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依稀记得在某个惬意的午后,那时就连清歌都已经可以化成半人身,与他激烈的讨论以后该做男还是做女的时候,清歌突然偏头冲他坏笑道:“重冥,你是不是喜欢上落川了?”
这句话犹如一声闷雷在他的心底炸响,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清歌,反问道“何以见得?”
清歌挠了挠头,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睛,“自从你认识了落川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提到过云泽。再说起到云泽的时候,你心里总会有无奈的东西,可是遇到落川之后,我就再也没从你心底听到那种声音了,我听到的是兴奋,欣赏,像是强烈的希望与他再相见的声音,阿爹阿娘说这种东西就是喜欢。”
重冥当时只觉得心里像是漏掉了半拍,却还是蹙着眉幽幽道:“谁会喜欢那种笨蛋!”
而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好意思再去清歌那里。
夜凉如水,想到之前的那种悸动与拒不承认,重冥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他慢慢地拉开了抽屉,里面静静躺着的是那把破魔刃。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曾经那样关心过他落川,竟会对他下如此狠手。
那是在他们打打杀杀几十年后的一天,起因是一件名为“浑梦”的魔界法器。
彼时,他与落川几乎在同时发现了那件法器,他只不过是抢先一步轻轻触到那件法器而已,整个人便被吸进了一个巨大黑洞。他本以为以落川的性格指不定会幸灾乐祸的笑他一通,可那一瞬间,他却听到落川大喊了他的名字,那是比他遇到的一个人都要紧张的声音。
那一刻听起来,竟与那一日云泽拨他眼睛去看时无异。
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下意识就朝着落川坐在的方向伸出了手,落川却令人意外地紧紧地抓住了他。
将他拉近黑洞的是一种唤作浑梦的法器,可以编织幻境,它可以将你带入你最害怕的幻境之中。
他的真身本是黑麒麟,不善水战。而浑梦将他拉去的,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血海。他感到窒息,拼命地挣扎着,可是脚下的水草却像是千万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将他紧紧缠住。就在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他想到的却是落川。
可他想的不是落川如何来救他,而是希望他不要陷入如此的痛苦之中。
挣扎到最后,他还是失去了理智。
“重冥!重冥!重冥你别吓我!”
浑浑噩噩之中,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是那样的急切,担忧,透着一丝丝的绝望。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他还没有名字的时候,有个人也这么担心过他,也像是这样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肯放手,也会这样轻轻替他撩去额前凌乱的发。
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颤抖地厉害,他实在不忍心再这么无休止的沉睡下去,拼命拿出最后一起力气稍稍睁开了眸子。
“醒过来!重冥!你给我醒过来!”
似乎有一处温暖在他的唇上辗转,那温热的触感像极了一个……吻。
他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也并不代表他不曾见过,可是不等他仔细品味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触感,一股清凉直入心脾。
那是一股仙气。
重冥浑身一震,当落川的那张面容逐渐在他的眸子里清晰起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落川吻着他,不断地给他注入仙气,可他的样子是那样的狼狈,死死地抱着他叫着他的名字,一张脸煞白到没有血色。
在他的记忆中,落川的嘴巴从不饶人,每次跟他对话都能把死人给气活了。可为什么落川此刻却是这样担心他,在乎他?是他在做梦吗?
有人说“浑梦”会编织两种东西,一种是人心底最抗拒的,可将人置于死地。令一种是最渴望的,让人就此沉沦。
难道这就是他最渴望的?
他渴望落川……吻他?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惶恐,可是这个吻却又如此的美好,他从不知道落川那张似是缺德一样的嘴竟能给他带来如此美好的触感。
落川不会这样对他,所以这一定是梦,既然是梦的话,那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呢?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只是遵从了自己心里所想,他想要落川更多的东西,虽然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想要听到落川说些什么。
他动了动唇,逐渐加重了这个吻,狠狠地吸咬着那一处的柔软,可他又是如此的笨拙与慌乱,一双手颤抖着才环上了落川的腰。
他从不知道那个每日里与他打的不相上下,长相好看的落川竟然跟他的体格差了这么多。精窄的腰部他仿佛用一只手臂就可以搂住,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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