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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森发现自己先前对关雁“脱胎换骨”的论断下的有点太早了,他骨子里其实根本还是那个幼稚惹人厌的事儿精。
这不,刚一进屋,关雁就给他妈打小报告,说他企图背离人民群众,脱离组织,一个人跑去住资本主义豪华大酒店。
好家伙,这一通告状,直接让关雁他妈拉着陈森教育了大半个小时。
教育到最后,关雁他妈石破天惊的来了一句:“你要真觉得那么不好意思,那我去给咱家房产证上再加一个你的名字。”
陈森听得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无奈道:“姨,我真不是故意生分,我只是觉得不太方便,难得让您跟叔忙活,每次我回来你们都忙着给我做饭啊收拾床什么的,实在是……”
关雁他妈敏锐的揪住了其中几个关键词,悠悠道:“不太方便?哪方面不方便?你……外面有人了?是哪家的男孩子?我们家雁子认识吗?”
陈森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不过他没喷,旁边看好戏看了半天的关雁倒是喷了。
万没想到这一个小报告打的会跑偏到这里来!
李念琴走后一年多,陈森寻了个机会,就跟关家两口子出柜了。
也许是因为李念琴的逝世,也许是因为说到底终究不是关雁出柜,夫妻两人虽然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因为陈森始终坚持,再加上“儿媳妇”林纾一直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这事到后来,两口子也就接受了。
这之后,关家两口子对陈森更好了,关雁他妈总是觉得他缺爱,亲儿子在部队,于是这一式两份的爱便都落在了陈森身上。
陈森对关家感恩,也就把关雁爹妈当作了自己亲生爹妈来照顾。
饶是有此前情在,但乍一听关雁他妈这么直接问出口,陈森还是有点心下惴惴:“咳,那什么,我说的不方便不是您想的那个。”
“那是什么?你今年都多少岁了?眼看着研究生都要毕业了,不管男的女的,到了适婚年纪那都要找个对象的呀!”关雁他妈一脸振振有词的道,“你看看你兄弟,这都还没你混得好呢,这都要说娶媳妇的事了,你从小处处比他都能干,怎么这件事情上倒输给他了?”
关雁:“…………”
陈森:“…………”
“不行!我感觉靠你自己来这事永远都没着落,那什么,我之前就留意了一下,咱们楼里那个老孙头的外孙,就美国留洋回来的那个,我听说,好像也是个同性恋诶!你什么时候能空出空来,我去帮你约着见个面什么的?”
陈森看着她眼泛精光的模样,心里一颤,没憋住吐了一串咳嗽出来。
“好好地怎么咳成这样?感冒了呀?还是嗓子不舒服?”
关雁笑的直捶大腿:“他哪哪儿都不舒服,哈哈哈哈哈……”
陈森:“……”
逼问到最后,陈森实在没了办法,只好祭出了最后的杀器,诳她道:“其实我已经有人了。”
“有了?谁啊?哪家的孩子?”
陈森艰难道:“这个人关雁也认识。”
“哦?”关雁他妈转而看向自己家儿子。
关雁懵逼了片刻,随后针扎屁股了似的往上蹿了起来:“啥玩意??????你俩又复合了??????”
陈森:“……”
是天要亡他陈森啊!
好不容易把关雁他妈糊弄过去了,陈森估计司南这会儿肯定忙着一个劲儿的打喷嚏呢,心里还默默跟他告了个罪。
第二天,关雁收拾的人模狗样,备好礼上丈母娘家去吃鸿门宴去了,也不知是怎么个光景,反正当天夜里没回来。
关家两口子倒也不担心,关雁他妈对林纾满意的很,一直说总算有人把这“祸根孽胎”给领走了,第三天一早,关雁并着林纾两个一起回来了,眉开眼笑的,当天两家人一起吃了个饭,就把日子给定下来了。
温如常夺命连环CALL的威力太大,关雁和林纾定好日子的当天,陈森提前跟两人说了句恭喜就赶着回A市当劳工去了。
如此又整整一个月过去,年关要来了。
这一年的腊月,阜城罕见的也跟着下了大雪,司南之前买的房子终于赶在年关之前装修完了,季风追妻成功,已经带着缪然回英国见家长去了,临走前给司南留下个东西——一对白金戒指。
这对戒指是司南自己设计的样式,然后托季风一位专做首饰的朋友帮忙做出来的,戒圈朴素,稍带一点弧形,当然,是一对男戒。
这天傍晚,司南刚从家附近的菜市场买完菜回来,还没进屋,先接了许旭一个电话。
一礼拜前司南就主动跟他联络过了,因此接到他这个电话倒是不怎么吃惊,不过等真接起来,听出来说话的人是关雁时,他倒有点紧张了。
“……问你话呢!听见没啊!”关雁声音不满。
司南笑笑道:“听见了。”
关雁哼哼冷笑:“要是敢放你二爷我鸽子你就擎等着受死吧!”
“……好。”
司南挂掉电话开门进屋,到厨房给自己做了碗打卤面。等面吃完,他对着眼跟前的空碗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突然醒悟过来,刚刚跟他打电话的是关雁,已经好多年没有说过话见过面的关雁。
也难怪关雁对他说话语气这么冲了,要换做是他,估计早就不肯搭理了,又不是什么珍稀物件,没道理别人就非得一厢情愿的捧着你不是吗?
司南洗碗洗到一半停下来,突然有点怀疑,刚电话里关雁是说他要和林纾结婚了?这两人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关雁居然把林美人追到手了?
司南从接完关雁的电话后一整晚都处于一惊一乍的状态,感觉他错过了好多事,突然对什么都不肯定了。
季风和缪然走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跟两人说,这些年陈森身边肯定没有别人,此刻,他却突然不敢肯定了。
忧虑了一整夜,临到天亮司南才睡着,然后就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
距离跟关雁约好的时间还早,他还有时间。
司南洗完澡,吹干头发,半扎了个小发髻在脑后,想想,又把他一直留着的胡子给剃了,这要是被季风看见,估计眼珠子都能瞪掉出来,毕竟从前季风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他剃胡子他都没答应。
剃完胡子过后,司南整个人瞬间就变的年轻了许多,此时镜中人再一看,就不像大叔了,倒像是个学艺术的学生。既有男子的英俊挺拔,又有女子的曼丽细腻,就像一朵幽夜暗放的花,气质缱绻,氤氲迷人。
夜里,T.N.O酒吧的某一间包厢里。
人民子弟兵关雁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拿着话筒,唱情歌唱的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许旭嫌恶的离他坐的远了些,结果又被关雁一把给拽了过去。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明天腊月二十八就是关雁和林纾办喜事的日子,准新郎和准新娘约好了今夜各搞各的单身派对,关雁本来想厚着脸皮去蹭林纾的小姐妹聚会,结果当然是被毫不留情的赶了出来。
李凡天生五音不全,但是吼得比关雁还起劲,简直就是鬼哭狼嚎!
许旭坚持了一会儿,没抗住敌人的分贝轰炸,最后索性加入了嘶吼队伍,三个男人愣是唱出了一个合唱团的气势。
而陈森就跟入定了一样坐在那儿,周围的狂轰滥炸,妖魔鬼怪统统被他挡在了五感之外,满心满眼只刷屏滚动着一句话:司南要来了。
从许旭十分钟前接完电话他就是这样了,在场的几个老哥儿们都是知情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十分钟过去了,还不见司南进来,陈森心里闪过种种揣测,愣是在大冬天里出了一身的汗,最后他实在坐不住,正想起身出去看看,有人推门进来了。
来人似乎身披金光,满屋的妖魔鬼怪霎时被那一圈金光给驱退了,包厢里诡异的安静了一秒,直到关雁扔掉话筒起身,跑过去结结实实给了来人一拳,听到那一声熟悉的笑,陈森才像是陡然间被什么一把抓回了尘世,五感结界一破,顿时耳朵就被炸了个翻天。
司南笑容和善的全盘收下了大家对他的指责和抱怨,十分懂规矩的自罚了三瓶酒。
陈森看的心惊,倒不知他什么时候酒量变得这么好,连吹三瓶酒居然眉毛都不皱一下。
他以前不是最不喜欢喝酒的吗?
李凡还要再给他递,司南伸手要接,包厢里光线昏暗,斜里横插进来一只手也不明显,司南伸出去的手跟陈森的手碰了个正着,他一把缩回来,陈森心脏猛地一沉。
李凡见势不对,尴尬的放下酒瓶跟关雁还有许旭唱歌去了,许是知道二人有话要说,三个人唱歌的声音都小了许多,乖乖的坐成一排,一副想偷听又怕被发现的模样。
司南拿起李凡打开的那瓶酒,给陈森面前的杯子倒满了,然后在那杯口轻轻一碰,自己先把剩下的酒一气儿干了。
包厢里虽然光线昏暗,但并不妨碍陈森看出今夜的司南有多迷人,多美好。
尤其是那一截微微后仰的修长脖颈……陈森坐在阴影里,眼神凶狠的将满满一杯酒灌了下去,同时心中火气猛地蹿了起来。
司南似乎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只想找他喝酒似的。他新起了一瓶酒,给陈森的杯子倒满,自己就要把剩下的喝完,结果还没送到嘴边,被陈森一把夺过,一口气全干了。
之后也用不着司南吩咐,效仿此法,两人几乎喝完了快两箱酒,关雁他们也不敢上来劝,好好的一个单身派对最后活生生搞成了“追债会”。
这种喝法,陈森自然醉的很快。
他偏倒在沙发上,看着身边兀自眼神清醒的人,真不知道他几时变得这么能喝了?就为这,他一时是又想哭又想笑,最后只厚着脸皮,磨磨蹭蹭的牵了司南一段衣角道:“我喝不过你,我认输了。”
话音落的一瞬间,陈森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他似乎看到司南笑了。
“既然认输了,那就先说一句‘对不起’我听听。”
陈森脑子晕的厉害,若是平常,他肯定能听出不对来,但这会儿他真是什么也听不出来,而且胃里还难受的不行,估摸着胃病下半夜就要找上他了。
他撑着沙发坐直了点,然后顺着司南的要求说了句对不起。
错觉似的,他恍惚听到身边人叹了口气。
司南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这么近距离的对视,陈森忽然发现他真是长变了,跟他初见时印象里的那个小哭包完全不一样了,和高中的他比也不一样,就好像,一朵终于完全绽开的花,隐隐透出一点锋利的美来。
陈森晕的睁不开眼,撑不住了似的滑倒在他身上。
司南稳稳的接住他,在其余三人震惊的目光中,泰然自若的将其扶起来,然后跟大家道了个别,施施然的把人带走了。
关雁:“我怀疑他就是来接老陈的,然后顺便看我们一眼。”
许旭:“你的怀疑没有错。”
李凡:“他就是顺便来看我们一眼的。”
三人默默为陈森默了个哀。
这漫漫长夜,还不知要怎么被吃干抹净一场呢……阿弥陀佛。
陈森醉的找不着北,被司南扶上副驾驶后嘟囔了两声就晕了过去。
司南一路稳稳把车开到陈森家楼下,却奇怪的发现他家里亮着灯。
心陡然沉到了谷底,冰凉一片,司南面色铁青的把陈森摇醒,冷冷的问道:“你家里还有谁在?”
陈森眯着眼皱眉,醉的根本不认人了,翻了个身嘟囔:“孤儿一个,没人了。”
司南不依不饶:“那你家怎么亮着灯?进小偷了?”
陈森似乎被“进小偷”这个说法逗笑了,一个人对着车门乐了许久,这才转过来看着他道:“我家房子早被我卖了,人家正正经经买的房,怎么就成小偷了?”听了这个回答,司南变脸似的一下眉目就舒缓了,又问:“那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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