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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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辞不答，沉默以对，还是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唯有提到孔令萱的时候，他才有所反映。特别是见到孔令萱没有任何损伤，他更是放心的轻松模样。

孔之洵又道：“你李家已经是修仙界的顶尖修仙世家，难道你就容不得其他人？非要成为统领修仙界的王者？”

说到这个地步，李夕辞没有任何回应，柳玉然却发现他眼中的不屑神色，暗道：一个连世家之首的位置都不在意的人，究竟为了什么？

眼神瞟到孔令萱身上，这位温柔的师姐又躲在他人身后，似乎不起眼的模样，神色淡淡的，柳玉然心中一动，道：“孔家主，你问的这些，我觉得问令爱孔令萱更合适。”

这一下，落在李夕辞身上的仇恨目光，都转移到孔令萱身上，众人还记得孔令萱说过的话，这两个人是一伙的。

孔之洵转身，盯着孔令萱，犹豫不决。他道：“难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

孔令萱温柔的脸庞，带着胆怯之色，道：“爹爹，你要信我！”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夕辞，也动了动嘴角，维护她道：“不关萱儿的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柳玉然道：“自从姚姑娘说到万兽铁令之事，我们就一路从洛阳赶来。昨日我们就到了扶风，师尊还特意带着我去了白塔。尤其，我们在白塔之下，遇到了一位故人……李师兄，你猜那位故人是谁？”

李夕辞对她突然提及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不敢兴趣，道：“不猜。”

“是令尊，扶风李氏的家主李锋铎。”柳玉然看着眼前这张温润如玉的脸庞，如意料中一般，有了裂开的痕迹，她笑了笑，继续说道：“而且，令尊还和我说了很多话，说对不起义弟，对不起弟妹。李师兄，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李夕辞震惊了，转瞬道：“你认错人了，家父正在闭关，怎么可能出门？”

柳玉然不听他的狡辩，直接点了出来，道：“众所周知，当年李、孔、柳三家公子结为异姓兄弟，令尊却说对不起义弟，我是否可以猜测，你李夕辞也因为上一辈的事情，对孔令萱心存愧疚，所以才这么纵着她？”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能相信其中扯出旧事。

而孔令萱尤为震惊，她也不躲了，道：“柳玉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李家家主李锋铎做错了事情，愧对你们孔家，所以李夕辞格外宠你，事事顺着你。”柳玉然见到孔令萱震惊又失望的模样，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真相，她不介意再加一把火，叹道：“不然，你真的以为自己天香国色，貌美如花，手段高超，能够玩转师兄们，让他们跪拜在你的石榴裙下？不过是，各有目的，而恰好互不冲突罢了。”

孔令萱起初还不信，转向李夕辞，见他默认了，心里一下受了刺激，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应该是怎样的？”柳玉然抱着手臂，挑眉问道。

孔令萱道：“应该……”

真正说出自己内心的心思，又觉得丢人，她又道：“为什么凤翎仙子能够玩转几个男人，让他们个个都对她念念不忘？你看我爹，竟然无视我娘，对她痴心不改，而我孔令萱不比她差，我也要让天下人看看，有男人愿意为我统领修仙界，愿意让所有人臣服在我脚下……我孔令萱远胜凤翎仙子。”

孔之洵见到孔令萱这么疯狂的模样，他算是明白今日仙门数千人被困在万兽林的原因，竟然是上一辈的恩怨。

他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道：“你永远不会胜过凤翎仙子。”

“为什么？我不信！”孔令萱眼里、心里都是站在巅峰的荣耀，行为更是癫狂。

孔之洵道：“因为凤翎仙子是真的善良侠义，又淡泊名利，从来不以地位压人，她也不屑于这么做，所以，你远不及她。”

孔令萱道：“她那是假仁假义，我不信！”

对于爱女偏激的行为，孔之洵无奈摇头，道：“当年我们义结金兰，李兄是大哥，我行二，柳弟排第三，三人同出世家，一起行侠仗义，好不快活。却在数年后，李兄接掌李家，而我也成为了孔家家主，不知不觉中，三人渐行渐远。为了家族，李兄一时迷了心窍，对我渝州孔氏下手，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也出手反击。恰逢柳弟和凤翎仙子做客孔家，被李兄误伤，替我们挡过了一劫。”

他停顿了片刻，又道：“因为凤翎仙子受伤严重，柳弟得知其中真相，对我和李兄失望，一怒之下带着凤翎仙子归隐。李兄和我二人才翻然悔悟，从此李兄闭关不出，而我修建了凤翎台，以此表达歉意，希望归隐的柳弟能够看到诚意。所以，为父纵然对凤翎仙子有几分爱慕，更多的是对你柳叔父夫妇二人的愧疚。”

孔令萱不信，哭着道：“那我娘呢？她怎么死的？”

提及到原配夫人秦氏，孔之洵更是无奈，他道：“你们的娘啊……曾经我不想联姻，想去秦家退亲，她又哭又闹，让你们祖母逼迫我不能退婚。后来，我和她成婚之后，她得知以前我爱慕过凤翎仙子，便误以为我曾经为了凤翎仙子退亲，又是嫉妒，又是心虚。后来，凤翎仙子替咱们家挡了一劫，她更是愧疚。所以，在孕中的她，胡思乱想，一会儿觉得对不起你柳叔父二人，一会儿觉得李家有人要害她，任何人都劝不住她，就在这种情况下忧郁而亡。”

孔之洵握着孔令萱的肩膀，道：“这就是真相。关乎三家颜面，我一直埋在心里，没想到却害了我的女儿。”

孔令萱一时难以接受，推开他，哭道：“我不信，我不信……若是这就是真相，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

听了一耳朵八卦，众人好奇不已，都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

忽然，地面抖动了起来，姜云离道：“又来了，快离开这里。”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又来了，有女子惊呼道：“我的孩子！”

怎么还有人带孩子进来？

这熟悉的嗓音，柳玉然敏锐地转身，一眼就看到熟人，而孩子正从熟人的手里飞了出去，没有任何迟疑，她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