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断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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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御拿出那枚黑色鳞片，在北锋眼前晃了晃，“还想要吗？”北锋沾满蓝色血液的手在鱼尾上一动，拔出两片带肉的鳞片，颤抖着递到白千御手中。

白千御微微一笑，骨链蓦的松开。

北锋瘫在地上，大口喘-息，脸色缓缓恢复正常，脖颈中的血肉迅速恢复。

“还打吗？”白千御站在旁侧，脚尖踢了踢黑色的鱼尾。

因为刚刚濒死的缘故，鱼尾上鳞片竖起，像一只巨大的细鳞松果，北锋趴在地面上，脸埋入泥土，腰背起伏剧烈。

“胜者为王，败者寇。”白千御蹲在大黑鱼旁边，“知道之后要怎么做吗？”

北锋埋着脸沉默，白千御手指微动，骨链还未收紧，北锋便点了点头。

看来刚刚的教训，还是让他印象深刻。

“起来，他们快醒了。”白千御撤去几近崩析的域，北锋迅速起身，猛地跳入泉水中，露出上健壮的半身，下半身藏在水下。

白千御淡淡扫了北锋一眼，一手刀砍在好奇的猞猁颈侧，自己也闭眼，倒在猞猁身侧。

过来没多久，叶重言清醒过来，快速唤醒四人，对在泉水中的北锋十分忌惮。

“麻烦慕先生翻译一下。”叶重言看向北锋，眉头紧蹙，“这位前辈，这里是苍宿界龙山秘境，只有碎体期以下修为的修士才能进入，如果在碎体期之上，一举一动很有可能会使秘境坍塌，到时候您也未必能及时逃脱。”

北锋听了白千御的话，眼神沉寂，“据我所知，这不是龙山秘境，或者说，有两个秘境，重叠了。”

白千御客气反问，“此话怎讲？”

“讲不清楚。”北锋垂眸，不正面看白千御。

白千御如实告知四人，几人面面相觑。

“照他所说，这秘境可能与另一秘境重叠，我们会碰到更多强者，情况不容乐观。”五人聚在一起，忧心忡忡。

“这也说不准。”唐闺臣猜测，“如果这位前辈是个例外呢？或许只过来了他一人。”

“整个龙山秘境都变了，你说呢？”张灵鲛擦着嘴角干涸的血迹，心有不满的频频看向泡在水里的北锋。

“我们也许可以说服北锋前辈与我们同行。”叶重言看向白千御，“毕竟他刚刚本可以杀了我们，但他却没动手，我们之间，也许有回旋的余地。并且他还救了慕先生，如果他愿意加入我们，有他在，我们也能多几分安全。”

唐闺臣点头，表示同意。

猞猁紧紧抱着白千御胳膊，心有余悸。

“那我与北锋前辈谈谈也好。”白千御一脸诚恳。

面对北锋，白千御表情柔软恳切。

“在这里，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如果你敢有别的心思，我保证，在我死之前，会让你死的更难看。”

北锋沉默。

白千御表情更加无助可怜，永夜界语说的流利，“不要在他们面前显露你鲛人的身份，没我允许，你敢露一下尾巴，我拔光你的鳞片。”

水下什么东西动了动，北锋低头听训。

“在他们面前，我不便出手，你保护我们，如果你故意想让我暴露，引我出手，你知道后果。”白千御语气温柔，“现在，看着我，开口回应。”

北锋看向白千御，眼神沉着复杂，“我需要在水中恢复体力，在秘境中，我可以按你说的做，但是，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

白千御露出有些惊喜的神色，看向四人，“北锋前辈说他可以保护我们，但是，他要知道我们师承何处，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烦。”

三人对视一眼，略一点头。

“我师承苍宿界荒天殿二长老金无易座下，上有三个师兄。”唐闺臣朗朗开口。

“我是荒天殿三长老武必盛的弟子。”张灵鲛挠了挠头，“小时候跟老家一老头学过拳，这个该不算吧？”

白千御看向叶重言。

“我师承……”叶重言无奈看了眼旁边两位师姐师兄，“我师承一无名老头。”

“无名老头？”白千御一愣，不应该是许沉霄吗？

“是的，我可以给叶师弟作证。”唐闺臣站出来，“叶师弟天资聪颖，殿主曾想收叶师弟为徒，但叶师弟拒绝了，他说自己已拜一无名老头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能改也不愿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