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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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苍宿界之人无法来到我通济界，不知千御界主有何打算？”石生十分客气，没有质问，也不气恼外界人踏足本界。

“不知石生界主，又有何想法？”白千御不答反问，两人对视片刻，石生释然一笑。

猞猁迷惑的扒拉扒拉白千御，不懂两人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对了，北锋临走前，让我将此物给你。”石生拿出一枚黑鳞，递给白千御。

“这是我还与他的那片。”白千御翻来覆去检查黑鳞，入手冰凉，似乎是他尾巴上最为特殊的那片。

鳞片根部的血肉被清理干净，一点腥味也没有，若在阳光下看，着实是五彩斑斓的黑。

“我已经还他自由，为何还要将这黑鳞给我？”白千御略显不解。

“他如今将这鳞片给你，是已然承认了你。”石生调侃，“千御界主也是性情中人，听北锋说，这鳞片是你从他身上活生生拔下的。我与北锋认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哪次他被人制服过。这次倒好，你不仅制服了他，还驯服了这尾臭脾气鱼。”

“当时情况危机。”白千御察觉出石生语气中淡淡的暧-昧来。忍不住拿起鳞片发问，“这鳞片，到底是什么意思？”

“千御界主不知道？”石生略显惊讶，继而认真解释，“雄鲛人性情凶悍，族内雌雄数量差异极大，四条小鲛人中，只有一条是雌雄。所以许多雄鲛人出了族群，与其他种族交-配。

当雄鲛人遇到合心意的生灵，就会把自己身上最特别的这片鳞片给他（她），顺从且保护。除了交-配时，雄鲛人不会听话，其他时间，只要拿出这鳞片，雄鲛人就会言听计从。”

白千御总算是听明白了，为何石生说自己是性情中人。

话说那些自以为是鲛人主人的贩子，是怎么把错误的信息传出去这么久。

“这鳞片，是可以还的吧？”白千御忽然觉得手中的东西烫手，北锋怕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还……自然是可以。”石生有些遗憾的叹气，“仅是有些可惜，虽然北锋脾气不大好，平日里小毛病多些，并且还是个死脑筋……”

“那可惜啥？”猞猁忍不住打断石生，“找道侣不就是要找个脾气好，没毛病，还会哄人照顾人的吗？”

石生自己也愣了愣，表情有些迷茫。

发财小眼睛一转，默默记下“脾气好”，“没毛病”，“会哄人照顾人”三个点。

“他去哪了？”白千御捏着鳞片，“这东西意义非比寻常，我想尽快把这还给他，说清楚误会。”

“他去竞争天罗界界主之位。”石生抹了一把光滑的脑袋，“你可别说，是我在你面前暴露了他的短处。”

“我早已有了道侣，只不过还未成礼罢了。”白千御无奈一笑，想起那犟脾气的大东西来。

“那你可要小心。”石生小心提醒，“雄鲛人可不好惹，若让他知道你的未婚道侣是谁，怕是要找上门去打一架，非死即伤啊。”

白千御挑眉，不以为然。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鲛人对伴侣十分执着，北锋的二爷，爱上一落水的凡人，那凡人死后，就一直未娶。直到现在，几千年都过去了，还在等那个凡人轮回转世。”

“多谢好意。”白千御下床站起身，脑中又涌入苍宿界中的许多画面，应是即时所发生的事情。

白千御头昏脑胀，坐在床上，半晌才缓过来。

“刚开始都是这样。”石生苦笑，“你要不断锻炼你的识海，用潜意识来接受这些信息，或者我可以教你一种方法，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麻烦您了。”白千御头疼的厉害，如果不尽快适应，自己怕是无法正常生活。

“我教你的这种方法，是我师父曾经教授给我们的。”石生手中忽然出现一个虚影，像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陈列着无数典籍。

“你之所以会头疼，是因为你无法一时间消化那么多的消息，所以我的方法，就是不处理它们，把它们按顺序归入典籍，并且编上封号。”

“比如这一本。”

石生从虚幻的书架上取下一本典籍，“号为繁花十三北人。就是通济界繁战年，花月，十三日，北面的人族做了什么。”

“虽然我不消化它们，但是一旦我有需要，就能迅速找到关于这方面的消息。”石生手腕一翻，虚影消失，“这样虽然方便，但也容易错过一些重要的事情，错过一些线索，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就会打坐，查看以前的典籍，看看我有没有错过什么。”

“受教了。”白千御闭眼，在床上打坐，尝试着用石生的方法，减轻识海的负担。

“我尝试用这种方法处理消息，用了半个月时间，做到完全适应，潜意识可以自动将消息归典，不影响日常，随想随调，有我帮助，你只要不到一月时间，就可以……”

白千御睁开眼睛，看向石生，表情明显舒缓不少。

石生木然的眨了下眼睛，“这就……成了？”

“还差一点，不过也快了，主要是我有捷径可走。”白千御抿唇一笑，“通过你刚刚的讲述，我想到了我的域。”

“捷径，你的域？”

“对，我的域是一片森林。”白千御描画出一棵树，“和你归纳消息的本质一样，只不过，我更喜欢系统归类，把同源的消息归为一棵树，并且用树根、树干、树枝、树叶，来分出层次进展，这样就不容易漏掉重点的消息和线索。”

石生沉默片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千御界主，给在下也指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