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大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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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御前几日刚见过洪都老祖，老祖精神更甚以往，摸着白千御的肩膀，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现在陷入了困境，也心存疑虑，我们四人非常理解，因为，我们也曾是界主。”明心老祖首先开口，短短几句话，无异于降下一道天雷，劈的五人心思一沉。

“不对啊。”北锦扶着脸色发白的慕玄雪，好奇提问，“你们明明是四个人，有五界呢。”

北锦忽的想起什么，惊讶的看向海域之主，“公公，你瞒的我们好苦！”

“我并不是界主。”海域之主摇头，“听老祖说完。”

“不错，我们原本是五人，就如你们一般，在上一个劫的灰烬时期，继承到界主之位。”明心老祖语气缓缓，“我们当时就如你们现在一样，痛苦，虚弱，被界中生灵压的起不来身。”

“什么是上一个劫？”北锦忍不住再次发问。

明心老祖拿出一奇怪物件来，随着明心老祖注入灵力，那物件竟然原地转了两圈，机械变化，组成一从未见过的灵兽模样。

看起来有血有肉，北锦摸了一下，瞪大眼睛，“是热的！”

“这便是我们那一劫中的产物。上一劫，持续两亿多年，最后，在界灵即将奔溃的前夕，我们五界界主，开始了大清扫。”明心老祖眼神微暗，似是不愿想起。

“你们在成为界主后，最先接受的回忆，便是黑色深渊之中涌出的光点。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些光点，便是上一劫中，被我们清扫的生灵。他们没有死，是集体的轮回，在新一劫中重新复苏。”洪都老祖接过话，面色坦然，没有丝毫不适。

“我明白了。”冥无绝艰难开口，“您要我们也进行大清扫，对吗？”

“不仅如此。”明心老祖目光沧桑，“你们为新的一劫，还要做很多，大清扫，只是第一步而已。”

“要清扫哪些生灵？”北锦眨眨眼，“像我这么可爱的，就算了吧。”

四位老祖不言。

“是所有。”北锋漠然，“除去界主与他的神兽。”

白千御回忆起界灵之地所见，只见界灵和已经化为巨木的灵兽，自己却没有想到四位老祖竟是上一代的界主。

“我还年轻啊。”北锦作势要哭，“刚有了媳妇，过上好日子，你们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若不彻底清扫，新的劫便无法开始。”明心老祖看向北锦，“再言，你是玄雪的神兽，不必哭嚎。”

“唉？”北锦反应过来，“对哦，差点忘了我是姐姐的神兽来着。”

冥无绝与白千御皆是脸色苍白。

“我三百二十七位族人……其间有我的道侣，儿子，孙儿……”冥无绝几乎快喘不上气来，眼中大恸，几乎垂泪，“你们要我，如何下得去手啊！”

白千御紧紧握住白佑梧的手，心意不言而明。

“那炎火之山，快要将人间，化为炼狱。”一直没有言语的无圣老祖突然开口，眼睛却不看冥无绝。

“借他人之手，可否？”石生努力睁大眼睛。

“可。”明心老祖颌首。

“还有一事，且跟我们前来。”明心老祖起身，众人沉默跟随。

明心老祖一路前往海域至深之处，海域之主在前方开路，看模样是来过无数次。

白佑梧一直安静的当个听众，此刻更是护着虚弱的白千御下潜，不用白千御调灵力出来，只要拉着他就好。

界灵传承的记忆中，那个黑色的深渊，此刻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深渊比白千御预想的要大要深，一眼看去，是极致的黑暗。

“你们不是刚刚在问还有一位界主在哪吗？”明心界主指向深渊，“这，就是第五位界主。”

洪都老祖缓缓开口解释，“此处，是现实与虚幻的交界之处。你们之中的一位界主，需要在大清扫之后，进入深渊，将此劫之中生灵的所有记忆净化，在一切完备之后，再释放出来。”

“一旦进入深渊，除非此劫结束，否则无法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净化亡者记忆，再释放生机。”

“进去之后，我能看逝者的记忆吗？”冥无绝有些恍惚。

“可以，在查看逝者记忆时，就好像你是逝者一般，亲身体味逝者所经历的一切。”明心老祖苦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里面，也不算无聊。”

“你的家人，并不是真的逝去，只是轮回了而已。”白佑梧忽然出声，直直看向冥无绝。

“你若是在里面，你怎么照料你亲人的转世？若是没有你，他们极可能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去，你一次次看着他们痛苦无助的记忆，你会快乐吗？”

白佑梧一番话，说的冥无绝幡然醒悟，白千御看向白佑梧，对上他坚定的眼神。

“不过一死罢了，只要你在这世间，我就无畏轮回，你总会找到我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