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五十八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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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的血腥味随着新鲜肉类的咽下而渐渐消散,隐藏在黑色斗篷下的伤口在能量完全渗入经脉后迅速愈合,光滑如白瓷的肌肤上除了一些血污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伤痕。

小少年用干净的手帕抹去那节藕臂上的血迹,神色晦暗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蓝发青年一眼，转而从怀里拿出一瓶装有晶莹橙色液体的小瓶子,推了推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尤太郎，低声说：“你把这个喝了吧。”

尤太郎看了他手上的瓶子一眼，虚弱地摇了摇头，拒绝道：“狩矢大人去尸魂界之前只给我们留了五瓶，现在只剩下两瓶了,不能在这里浪费掉。”

瓶子面装的是玩偶比特平时储藏起来的人类魂魄。自从尸魂界增派人手处理比特之后,它们的数量就急剧下降，储存起来的人类灵魂也少的可怜。尸魂界灵子浓郁，狩矢神不用辛辛苦苦收集魂魄达到想要的效果，所以这些没有用吃完的魂魄就落在了他们两个人的手里。

尤太郎的玩偶特殊，它就生活在尤太郎的身体里，他的肉和血液都是圣品,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治百病，只要有尤太郎在，悠希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去进攻。

只是,魂狩毕竟不是虚,他们不会超速再生，尤太郎的血和肉都是有限的,割舍了就是没有了,而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尤太郎也离死期不远了。

孰轻孰重悠希当然看得明白，他抬起尤太郎的下巴，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入尤太郎口中，说：“该用的时候当然就要用，放心吧，我有数的。”

“悠希……”

“好了，稍微休憩一下吧，他们的据点就在里面，等你恢复了我们就进去。”

尤太郎看着他柔和的目光，沉默了半晌之后，开口问道：“悠希，我们这么执着于人类的灵魂，这样真的好吗？”

悠希疑惑地看着他，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们种族本身就以灵魂为食不是吗？”

“可是。”尤太郎抿了抿嘴角，避开了他的视线，又说：“这几百年来里，我们为了不被人类和死神发现异常也很人类一起正常吃住，人类的灵魂并不是维持我们生活的唯一食物，正如死神杀害我们的同族一样，我们也只是为了更强的力量和长久的生命杀害人类而已。这么做，又和我们憎恶的死神有什么区别呢。”

悠希抬手制止了尤太郎接下来的话，柔和的视线变得有些阴郁起来：“那么尤太郎，你能告诉我，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被死神追杀，被世俗不容？”

“因为我们是魂狩。”

“魂狩这个种族一开始是不存在的，我们为什么会变成魂狩？”

“……是因为尸魂界失败的实验。”

“因为他们失败的实验，我们必须付诸代价。”悠希冷笑了一声，“凭什么？”

尤太郎没有回话。

“而且那个死神因为江户川乱步杀了美夕，这是我们都无法容忍事情，不然你也不会因为这个选择留下来，不是吗？”

悠希说的没错，他就是因为美夕才留下来的。

他从两百年前认识悠希和美夕这对兄妹起，三人之间年纪较小的美夕就是最得宠的小公主，他把美夕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现在她死了，凶手就在面前，他当然是想要给美夕报仇的。

可这件事情只是魂狩和死神之间的人恩怨而已，将那些人类牵扯进来，他总觉得不应该。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尤太郎当初一定会选择先回去和狩矢神进攻尸魂界，等成功了之后再回来收拾这个浮竹瑞叶，而不是跟着悠希一意孤行地乱来。

他将脑袋上的兜帽拉了拉，垂下脑袋，低低地叹了口气。

能活到现在的魂狩，又有几个是能让人省心的呢。

……

察觉到一期一振和烛台切光忠的灵力印记全都在往出发点挪动，明石.国行枕着后脑勺，帅气的脸上全都写着疑惑。

本来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走出一定的距离之后要往回走继续侦查，以防出现漏网之鱼，可现在他们谁都没有走到说好的距离，怎么一期一振和烛台切就已在往回走了？这不正常啊。

萤丸已经走困了，迷迷糊糊往前走的时候撞到了明石.国行的腿，这才发现他似乎站在原地在思考什么事情，奇怪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了？又感觉到敌人了吗？”

“没有，不是敌人。我察觉到一期和烛台切在往回走，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往回……”明石.国行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被萤丸抓住脚踝的路斯利亚，表情顿时有些凝固：“萤丸，你在干什么？”

萤丸依旧很疑惑，他歪了歪小脑袋，说：“我没干什么呀。”

“你抓着谁的脚？”

“刚刚那个大叔的呀。”

“你这样拖着他走了一路吗？”

“是的呀，这样比较方便。”

听完萤丸的回答，明石.国行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末了，他有些崩溃地开口道：“萤丸，他是伤患啊！你这样把他当拖把在地上拖行他的伤势会加重的啊！”

萤丸“诶”了一声，连忙松开了路斯利亚的脚踝，蹲下.身去检查他的伤势：“我觉得这个大叔还挺抗揍的呀，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挂了吧？”

明石.国行也俯身凑过去看他的伤口。

可能因为这一路上全都是柔软的草坪，路斯利亚并没有伤势恶化，他的肚子上依旧还有一道豁口，不增不减，深可见肋骨；他的呼吸依旧还是那么微弱，不多不少，证明他还活着。

明石.国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正想将他翻个身子扛在肩上带走，却看到他整个背部和后脑勺惨烈的模样。

嘶……

他刚松的那口气立马又倒吸了回来。

苍了天了，果然有事没事都不能把人拖在地上走啊，看看这几处和草地摩擦的地方，再摩擦下去估计路斯利亚的背又要有擦伤了。

明石.国行摇摇头，无奈道：“算了，我还是扛着他走吧。”

“可是他的伤在腹部，你扛着他肯定会造成二次伤害的。”萤丸翠绿的眼眸转了转，提议道：“不如你抱着他吧。”

“抱着？”明石.国行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怎么抱？”

“这样啊。”

萤丸拉着明石.国行的手臂穿过了路斯利亚的颈部和膝盖处，等到明石.国行直起腰站起来的时候，一个完美的公主抱出现在了明石.国行和路斯利亚之间，两个人乍一看就像是著名电影王子和野兽。

看久了还有点辣眼睛。

明石.国行瞪着死鱼眼看着幸灾乐祸之意溢于言表的萤丸，问：“你确定我这样抱着合适吗？我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哈哈哈哈哈，这样大叔就很安全了呀。”

“你是故意的吧！”

“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