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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角刚又打赢了一场匈奴军的突袭,本来是轻松欢喜的军营,此刻却显得格外凝重。军营一角被铁栏围着,里头躺着十几位浑身都是血,眼瞅着就应该是已经死了的人,偏偏却还有一口气吊着,叫他们不能立时死去,军医们焦头烂额的拯救着他们,可挠破了头,却也不能找出缘由,只好让人把他们隔离到一处,铁栏之外重兵把守。
这样的做法显然是因为他们的不死而造成的。
“布防已经重新安排,少将军,只是匈奴军此番实在有些邪祟。”柯副将低着头,声音带着些深沉。
营中众人听见此话,皆是忍不住点头称是。
“那些个士兵明明就被一枪捅穿了心脏,竟然还能站起来,就像杀不死一样。”有人皱着眉头,实在不解。
“匈奴之中定也混进了邪教之人。”又有人说。如若不然,怎么会有人心脏都被捅穿,还能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世上哪儿有这样的人?
营帐之中,气氛徒然一变,那些个当年经历过邪教之乱的副将深知邪教的厉害,其中有人忍不住道:“当年邪教献仙丹于先帝,曾有一丸,名为续阳,人服下,七窍流血而不死。先帝大喜,让人服下果真如此。”
“先帝有意让军中将士服用此药,说既有此药,此后大余将会百战不殆,周边列国将不敢造次。”
“只是这药分明就是让人变成怪物,哪儿是续命还阳呢?”
“那些个服下此药,浑身上下皆是重伤却又不死的人,全都变成了怪物,他们只会杀人,不论是敌人还是自己的人,他们看见了便都会将人杀了,饮其血为生,这样的人还能称为人吗?那就是怪物!不生不死的怪物!”那人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拍桌而起。
“少将军,为了边城安宁,那些个被匈奴兵重伤而不死的将士,要尽快解决解决了才是。”那人说完,众人皆知当下军医们都无法救治这些士兵的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像当年一样将这群人追赶到一处,然后一把火烧光,烧到只剩下一把骨灰的时候,他们才能永远安息,得到永远的宁静。
“敌我不分,如何能称为我军将士,少将军,属下附议,将这些将士烧死!”
一声一声的话皆是将这群人烧死的声音,阮泽沉默,没有第一时间下达军令。
“少将军,你还在想什么?前有匈奴军虎视眈眈,后有内患,好不容易得了几日安宁,难道你忍心又起祸事?”
阮泽还是犹豫着,他看向一旁的白老将军,“白老将军,您怎么看?”
白老将军本不欲插手边城军内务,今日被请来一是因为他的部下有一样症状之人,二是因为主少臣长,边城军这位少将军还嫩了些。
众人皆看向白老将军,他是经历过当年之乱的,并且当今皇帝最信任的武将便是白老将军,问过他总不会出错。
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少年郎,浑身气势尽敛,只是眉峰之间若是仔细瞧,能瞧出几分戾气。
不过他就那样站着,众人看向他时只当平常。心思皆不在身上。
白老将军一直坐在那儿,神色从未变过一分,听他们争论过来争论过去,却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少将军若是问我,我只有一个答案,少部分将士的牺牲能换来大部分将士的安宁,这是好事。可你们怕是忘了,他们是在何处是为了什么而遭受此罪。”
白老将军语气平静的将话说完,方才那些嚷嚷着要烧死他们的人,此刻不再言语。
“可是!当下并没有法子能将他们救活。”还是有人不服气道。
“邪教之乱时,曾有一个办法,只是法子或许残忍,却也能救人。”白老将军抬眼看了一眼说话之人。
“削其肉,断其骨。”
夜深,军中议事没有争议出个结尾来,众人满心疲惫各自散去。
年易安跟在白老将军身后慢慢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
“阿律,你怎么看此事??”白老将军极其亲切的同身旁的少年郎说着话,原因无他,他只得一女,偏生女儿女婿没有个孩子,前些年倒是收了徒弟,只是他远在南越,只在信中所知,能得女婿看中的孩子,他倒真的想见。如今一见,心里有些满意。
年易安毫不犹豫的回道:“烧死他们是最快也最简单的方法。”话说的一丝活人气儿都不带。
“为何?”白老将军语气平静,倒也没有责怪他的不近人情。
“军中将士不能因为几个人而再增折损。”年易安慢慢道。
“而且,您说的法子自然是对的,但伤残了的将士如今来说只是营中负担。”年易安极快的达到,显然他是想过这个问题的,并且心中也有了他自己的答案。
白老将军不由得看着他,“那我很好奇,你为何会赶到边城来?你是为了什么呢?”
可惜少年郎此时充作哑巴,沉默着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对啊,他到底为了什么?白老将军仔细想过这个问题,邪教布下大局,不惜抛出何顾作为诱饵,都要将特使团和援军引向滇西,所有人都以为邪教是会趁机在滇西作乱,没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边城,毕竟这几年间,边城战事不断,虽未造成大冲突,可到底是有人员伤亡的。旁人一时想不到邪教真正目的可能是边城,若真叫邪教之人在边城蛊惑了百姓,匈奴军又手握布防图还有邪教的可怖功法,那么边城沦陷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或许等他们反应过来,赶往边城的时候已然来不及。
结果,因为他们来的及时,边城如今还算是安稳。
白老将军也没强求他能回答,随后看着荒野之中格外明亮的星空,“今夜月朗星稀,明日倒是个好日子。”
“阿律!”吴策站在不远处,他先是见着了年易安,伸手招呼了他一声,随后才瞧见他身旁站着的那位老人,可不就是比他大伯更可怕的白老将军吗?他只幼时见过这位老将军,那个时候老将军身上煞气极重,时常能吓哭他们这些小辈,如今的话,自然还是能吓哭他的。
他背上的皮徒然一紧,又不能当做方才那一声不是他自个儿喊的一般,只好老老实实领着身后跟着的一串人上前去给白老将军见礼。
“卑职见过白老将军。”
白老将军笑了几声,转身离去,留下他们十四军的几个在此处说话。
吴策等人走远,方才上前一把搂住年易安的肩膀,“他们商量出什么不曾?”
年易安瞥他一眼,“不曾,你们为何不回京?”
那八个少年郎皆低头不语,只有吴策胆子大,又和他如今是沾亲带故的两兄弟,直接说到,“你背着我们将功劳偷偷换回了滇西之行的任务,还一个人到边城这样的地方来冒险,我们能丢下你不管吗?”
“是,老大!是你的功劳换回了我们的任务,我们不能丢下你独自回京。”小六赶紧跟着说了句。
年易安没理他们,径直走向营帐的方向。
“老大是不是生气了。”小六惴惴不安。
“不,因为他没有心。”吴策忍不住道,摸着下巴又觉着年易安虽然背对着他走远了,但他一定听得见。
这样一想,他的腿开始隐隐作痛,方才换了句话,“他从小就这臭毛病。”要不是这样面冷心也冷,怎么能从年家走到皇宫去?
说完这话,他作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他不理咱们,咱们这好心从城里头帮忙捎的郡主的信,也别忙给他了。”
说话间,他偷瞄着年易安的背影,果然见他身形一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他们走了回来。吴策嘴角抽搐,他不过是激对方一下,怎么就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改变对方的想法呢。
“信呢?”年易安伸出手去,他的心中有那么一丝雀跃,阿芙为何会给他写信?
“这儿呢。我方才就是想给你,结果遇见了老将军,我总不能把它拿出来。诺,给你。”吴策从怀中将那位信取出来递给他。
年易安将信接了过来,只放在手中并未拆开。
“郡主为何会给你写信?”吴策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私相授受啊。”
他话音刚落,便觉着年易安盯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开玩笑,开玩笑。走走走,回去了。”吴策忙将人都赶走。
他便一个人去随意的坐在篝火旁,幸好周围只有他们几个人,并没有旁人听见吴策的胡言乱语,他看着那信封,上面用着他熟悉的柳体写着阿律收三个字。
他分明前两日去边城的时候,同她说过明日会去边城找她,为何今日会叫吴策送信来?这叫他有些不解,却也暗自生起了欢喜来。他们从前并未有过书信来往,便是他去滇西,而阿芙来边城而俩人告别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写信。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他并不能言明。可是他分明知晓,也知道这样的心情实则不坏,更将他显得像个活人一般,和旁人一样能感知到这世间的喜怒哀乐。
“见信好,我听说昨日匈奴又来进犯,我在城中盼着你平安归来,阿芙。”
一封信中不过寥寥几笔,他的小姑娘在人前矜持而又克制,并不是因为她本性如此,而是她要这样活着好叫旁人从不说闲话。
他将信来回读了好几遍。若不是此刻不能回去,他只想此时此地待在那一人身旁,永永远远再不分离。
他抬起头来,白老将军说的没错,今日月朗星稀,一轮圆月高悬于天际,又是一月十五到。
“郡主,今儿又是十五了。”白芷见自家郡主站在窗前看着一轮圆月发呆,上前一算日子,今日又是十五,月亮合该是又圆又大。特别是在边城,也不知道是不是月亮离得更近一些,她仿佛伸出手去就能触碰到那一轮圆月似的。
“是啊,又是十五了。”阮梦芙双手撑着下巴靠在窗旁。
这天底下的有情人,都有分处两地的时候,但是他们抬头看见的是同一轮圆月,思念的是彼此,互通的是心意,以月寄托相思之情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不要养肥我,因为最近榜单实在太挤了,我也希望能够日更六千上个好一点儿的榜单。
明天我会努力加更的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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