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脑子不清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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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南希出院，我们打算给她一个惊喜，你来不来？”

一瞬间，手脚冰凉。

入目之处，皆是刺眼红光。

……他们是怎么知道南希出院的？

不是说……只通知了我一个吗？

他垂下眼睑，哪怕是手机屏幕亮光也照不进灰栗眸子半分。

布兰登也说不上心中上什么感觉——是失落？是沮丧？还是委屈？

可能都有。

就好像是小孩子以为自己获得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正在隐秘的兴奋，结果发现这宝物人手一份似的。

铁憨憨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立即趁虚而入。

它这般操作了十来年，一次都未曾失手。

【真是可怜，又被骗了。】

铁憨憨假惺惺地安慰。沙哑的电子音里透着莫名兴奋。

【人类就是这么狡猾！你自以为在她心中是唯一的存在？大错特错！她只是想要一个帮她拎包的跟班罢了！】

【是你还是卡特，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它和布兰登生活了这么多年，铁憨憨相当清楚，什么东西最能刺痛布兰登的神经。

一个庸庸碌碌的人，在尝到了“特别”的甜头后，怎么可能轻易放弃，重归最初的平凡？

就像这世上许多人，明知道努力不会有结果，却依然拼命前行，不过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不想承认自己的平庸，不想承认自己和其他人一样都只是个失败者而已！

果不其然，布兰登周身气场陡然凌厉起来，刀锋般逼人。

铁憨憨化身成伊甸园的蛇，嘶嘶吐着信子，对布兰登发出诱惑：

【我知道你不想伤害那个小骗子，但我们用点别的方法呢？】

【比如……杀光所有企图接近她的人怎么样？你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你是这颗星球上最特别的存在！】

红光又一次闪烁起来，随着呼吸忽明忽暗，把小小的地窖染成地狱。

遥远的医院病房内，南希收纳好最后一件衣物，锁上行李箱，开始敷面膜。

系统像是条躺在金币堆上的巨龙，喜笑颜开地看着支线任务进度条缓慢前进。时不时在南希脑海中发出神经质的嘿嘿笑声。

小外星人在它眼中就像一支绩.优.股，迟缓，但总在稳步前进，很快就能让它这个持.股.人获得丰厚利润。

【再涨涨！多涨涨！涨到百分之九十我就去睡觉！】它给自己定下目标。

可下一秒，系统以为自己眼花了——

进度条突然闪动起来，飞速后退！

【怎么回事！】

它尖叫起来，吓得南希面膜都差点掉了。

刚酝酿起来的一丝惺忪睡意全被震飞，南希眼里含着雾，郁闷问它：“你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

【任务进度条掉了！掉得好快！】系统声音慌乱得没有章法，它刚才还是条躺在金币上美滋滋睡觉的巨龙，现在就变成了眼睁睁看着金币飞走却无能为力的可怜虫。

那都是它没日没夜一点一滴攒出来的财富！竟然说没就没了！

【哇】的一声哭出来，它委屈极了：【是不是卡特那个混蛋又对小反派做了什么？宿主，撕了他，手撕了他！】

南希怀疑自己的系统失心疯了。竟然发表这么反派的言论。

一点小事就一惊一乍，跟猫被踩了尾巴似的，难成气候。

她默默给系统打了个差评，悠闲地整理起面膜，漫不经心发问：“跌了多少？”

【已经跌倒百分之七十五了！几乎跌了十五个点！】系统悲愤。

“这么多？”

南希终于掀了掀眼皮，眼尾眉梢都透着笑意：“太好了！我一直等的就是这样的时刻，我们就快成功了！”

系统：【？？？】

哪里好了！宿主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