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005年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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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周六午夜分开后，文部修平就没了消息，一直保持着通讯不通，邮件未读的状态。

但他在京都造成的震动还是隐隐传到了东京——

新一周的开始，夜蛾正道夹着教案走上讲台，无奈地看一眼文部修平空着的座位，没有急着开始上课。

“上层派了调查组来排查高专结界的漏洞，预计明天下午到达。”

接到通知时，夜蛾正道是震惊的。

要知道，提供了维持全岛国结界力量的【天元】，就身处东京咒高。东京咒高可以说是全岛国结界强度最高的地方，被视为咒术界的据点。

而现在，高层宣称高专结界有漏洞。

五条悟是听到“上层”两字就条件反射式开启叛逆状态，夏油杰则是下意识想到了失联了的文部修平。

“调查组的目的是什么？”夏油杰问。

夜蛾正道烦恼地揉了揉眉心：“文部修平被指控违规使用咒术，上层打算从他离开高专的方式入手，寻找证据。”

“顺便检查结界，防止文部修平对结界造成什么潜在隐患。”

夜蛾老师的话透露出不太美妙的信息：上层急于处理文部修平，甚至小题大做，为了寻找一个简单罪名的证据，就派出了调查组。

……

“下一则新闻，昨日东京市市区发生一起火灾事故，原因或许是电路年久失修发生短路。下面，我们来连线现场的记者……”

是之前诅咒师的工坊，被处理掉了……夏油杰烦躁地关上电视，回头看把游戏机按得噼里啪啦的五条悟。

“悟，你有修平的消息吗？”

五条悟头也不抬，手指挥舞出残影：“啊？他不是正在和我打游戏吗？”

夏油杰疑惑地瞪大了眼睛，他凑到五条悟身边，只见屏幕上两个小人正拳打脚踢，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趁五条悟分神回答夏油杰问题，头顶“辣咖喱才是正义”昵称的小人打出了连招，一串华丽的特效闪过，头顶“甜食赛高”昵称的小人血条瞬间消失了一半。

“卑鄙！”五条悟一肘捅开碍事的夏油杰，怒斥联机的文部修平不讲武德，转头就又沉浸于对战中去了。

原来当我担心的时候，你们一直在游戏？夏油杰冷静地伸手，一条一条，依次将额角迸出的青筋按下去，才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

“嗷！”沉迷游戏、没能及时开启无限的五条悟，和他屏幕中的小人同时倒地。

夏油杰笑得满脸黑气：“悟，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五条悟把游戏机放到一边，翻身坐起，摆出乖巧的样子：“呐呐，杰君。有什么是悟酱可以帮忙的吗？”

JK元素过高，容易引起不适。夏油杰觉得自己的拳头又蠢蠢欲动起来。

五条悟乖乖上缴游戏机：“修平的终端被收走了，所以只能用游戏机联机交流。”

说着，五条悟面露嘲讽的神气：“那些把自己关在黑压压小屋子里的老东西们，真是脱离时代太久了。”

说话间，因为五条悟长久没有通过下一局对战的邀请，“辣咖喱才是正义”的小人把昵称改成了一个问号后，又在问号前加了个字变成了“杰？”

原来是这么交流的吗？夏油杰数了数昵称栏的字数限制，深感文部修平为突破信息封锁做出的努力。

然后他把“甜食赛高”删去，打字，“是我”。

“你怎么样？”夏油杰紧接着打字询问。

“在文部家。”

“有吃有喝。”

“还算不错。”

文部修平的小人头顶的昵称不断修改着。

费力地打字让同学放心后，趴在床上的文部修平伸长胳膊，把游戏机放到前头的柜子上，然后抱着枕头，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

这次，文部修平虽然被判处了禁闭，但由于不像和禅院直哉斗殴那次那么“证据确凿”，所以形式上更接近软禁：他仅仅被没收了通讯工具，锁在文部家属于他自己的庭院中。

所以他的“还算不错”真的是过得不错。

应付绞尽脑汁猜测他是否察觉了隐秘的上层很容易，文部修平只要死死咬定自己是要对付文部诚人，即使上层怀疑，也拿不出证据。

***

周六晚上，帮五条悟和夏油杰悄悄穿过结界，文部修平没有返回学校，而是连夜赶去了文部家。

他将文部诚人与诅咒师的交易记录展示在家主文部庆次面前。

文部庆次本想和稀泥将这件事草草揭过，但最终被文部修平说动。

“家主，”文部修平恭谨地坐在下首处，“我们文部家的术式，是不需要咒物辅助的。”

“文部诚人批量交易咒物，涉及金额巨大，我怀疑他与其他家族存在勾结。”文部修平出示他摘抄的片冈匠真的工作记录，“五条家有长老是这个诅咒师的常客，但在文部诚人出现后，关于五条的记录明显降低了。”

这是文部修平在睁着眼说瞎话。咒物的消耗也需要时间，文部诚人只不过恰好赶上了五条家的某长老积攒咒物后专心消耗的周期。

“我不是说文部诚人一定就和五条家勾结了，”文部修平深知话不能说死，特别是在目前文部诚人的罪名完全是编造的情况下，“但是还请家主大人考虑一下这个可能。”

“哪怕不是五条家，也极有可能是和禅院家或我们文部家有旧怨的家族，”文部修平替家主分析，“不然他不会瞒着家主大人。”

文部庆次完全没有意识到，文部诚人的罪名已经在文部修平的推动下，从“怀疑与其他家族勾结”发展到了“一定是和其他家族勾结了，但不知道是哪个家族”。

他只勃然大怒道：“目光短浅之徒！”

文部修平把怒气冲冲往外走的家主拦住：“家主大人，族人不服宗族管教、反与他人结盟之事若是传出去，对您名声有碍。。”

“不如称文部诚人为了谋害继承人才收集咒物，看他如何反应就行了。”“谋害同族未遂的罪名已经很重，他要是急于辩驳，必须把实际目的招供；若是一口应下，只能证明他隐瞒的目的更为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