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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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奶奶到梁家的时候，梁世聪已经吃好了饭，拿着镢-头正准备去自留地翻土，看到王奶奶从外面过来，他脚步停了下来。

王奶奶看到梁世聪，她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世聪你这是要出门去干活？先别去了，你娘托我说的事情，有消息了。”

“嗯，您进来坐。”梁世聪把镢-头放在门后墙角处，领着王奶奶去了堂屋坐。

堂屋里，梁母他们吃好了饭，明辉帮着梁母一起收拾碗筷。看到王奶奶和梁世聪从外面进来，梁母把手里的碗筷都给了明辉：“把碗都端到厨房去，带你妹妹出去玩。”

梁明辉没回应梁母的话，他看了看梁世聪，撇过头端着碗就往外走。

梁母看他走了，轻轻抚了一下欣欣的头：“去和你哥哥一起出去玩。”

梁母打发两个孩子出去了，等孩子都出去以后，她把凳子搬到了王奶奶身边：“王婶，你坐。”

王婶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下来，拉着梁母的手说：“世聪娘，你让我办的事情办妥了，我去的时候咱们大队和知青点的人都知道，季知青也同意了，你和世聪明天直接去送彩礼就好，这办婚礼的日子，你们打算定在那一天？”

“三天后，三月二十六，好日子。”梁世聪在另一边回答。

“三天后啊，好像有些赶了，东西来得及买吗？你们要不要宴请村子里的人吃饭了？”王奶奶想了会看向梁世聪。

“东西明天请假去买，连过彩礼的东西一起买，酒席办两桌，请熟人做个见证。”

梁家成分不好，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都巴不得远离他们，酒席确实不需要办太多桌。

王奶奶点头：“中，我回去和你王叔说一声，到时候让他来给你当管事。主持一下婚礼。”

王奶奶的儿子是支书，在村子里名声地位都有，请他来当办事的大总正好，合适。

“好，辛苦您了。”梁世聪看向王奶奶。

“这有啥辛苦的，当年你爹和你爷帮我们的可比这多了。”王奶奶摆摆手，从凳子上站起来。

“你们娘俩商量一下彩礼的事情，我明天和你们一起过去，今天就先回去了。”王奶奶中午去了知青点，从知青点出来就来了这里，她还没有吃中午饭。

王奶奶站起来了，梁世聪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您。”

“不用不用，你去忙，我自己能回家。”王奶奶拄着拐杖摆手让梁世聪不用跟着她一起走。

“不忙。”梁世聪回答了两个字，跟着王奶奶一起往外走。王奶奶走的很慢，他一步步跟在后面，不说话也不主动去抚她，看到前面有凹凸的地方，他的双目会注意着王奶奶的拐杖，看她走的稳不稳。

几分钟的路，梁世聪陪着王奶奶走了二十来分钟才到，到王家门口的时候，王奶奶喊梁世聪进家里坐，梁世聪双手插在衣兜回答：“不了，您进去，我先走了。”

梁世聪说完就走了，王奶奶拄着拐杖回了屋。她到屋子里的时候，王家一家人都在堂屋坐着，家里已经做好了饭，不过大家都没吃。

看到王奶奶进屋，她儿媳妇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来扶着她往饭桌那边去：“娘，你干啥去了？中午我们下工回来朋朋说你去忙了，让我们回家先做饭，这做好饭了也没见你回来。”

“我呀，去给世聪说亲去了，那小子不小了，终于要结婚了。”王奶奶把拐杖放在一边，坐在了凳子上。

王婶子听了王奶奶的话好奇询问：“娘，他和哪家姑娘结亲？是不是知青点的季知青？”

“对，就是她，你咋知道的？”

王奶奶年纪大了，平时很少出门，这两天她一直在家里待着，没听到村子里关于梁世聪和季淑娴的闲言碎语，所以还不知道这两天村子里发生的事情。

“村里这两天都在说世聪和季知青的事情，听到了一些消息，猜到他们可能会结婚来着。”王婶子把窝窝头和筷子递给王奶奶。

“世聪和季知青的事情，啥事？你和我说说。”王奶奶吃着饭看向大儿媳妇询问。

王婶子吃饭的时候把在村子里听到的话都和王奶奶说了。

王奶奶听儿媳妇说完，她把筷子先放在一边：“这事你们听听就算了，到外面不要和村子里的人一起瞎说，世聪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他不像是会搞破鞋的人。”

“娘，我们没和村子里的人一起瞎说，你说的话我们都记得呢，梁家人对我们有恩，村子里的人说他们家的事情我们没掺和过。”王婶子在一边解释说。

“没掺和过就好，这恩情落在身上不说还了，至少在恩人家有难的时候，我们不能去踢一脚。”王奶奶看着王婶子说完，又扭头看向身边的儿子：“后天世聪结婚，你请一天工过去帮忙主事。”

“知道了，娘。”

......

次日，天还蒙蒙黑的时候，梁家屋子里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梁母站在院子里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梁世聪：“钱带了吗？要买的东西都记得吧？”

“嗯，记得。”梁世聪从房间里走出来。“那你快去吧，早点买东西回来，晌午前下聘把彩礼送过去。”梁母催促梁世聪快点去供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