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辅佐一代帝王（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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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女婢离开后，北湘带来的女婢压低了声音，说道：“郡主，奴婢瞧着，郡马对您可正好。”

“他敢不好。”北湘却是难得一笑，反说。

女婢也跟着北湘笑了起来，气氛倒是和谐。

上了般若寺，一行小僧就迎在了寺庙门口，这一行位高权重，又有女眷，护的自然就严实些。

女眷在前院，男眷则是去了后院。

“虚云大师，多日不见，却是精神多了。”穆白和齐尉离被小僧带到禅房，一开门，就见胡子花白的老僧定坐着。

听到穆白的声音，虚云动了一下：“不过是无忧无愁，自然也就没什么萎靡的了。”

“大师说的对，只是，人生在世，难免有忧有愁。”穆白走上前，对虚云作揖，而后和齐尉离坐在了虚云的对面。

虚云亲手为二人斟茶，摆在了他们面前。穆白端起茶，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席卷了味蕾，久久挥之不散。

“这茶叶是谁拿的？”穆白正在猜虚云想要说什么时，虚云喝了一口茶就放下了茶杯，叫来了僧侣问话，“这些茶叶不是让你们拿去给别的香客喝的吗，怎么拿到这儿了？”

“定是新来的弄不清，拿错了茶，方丈赎罪，慧清现在便换了这壶。”僧侣连忙把茶水撤了下去，步履矫健，没一会儿就见不到人了。

齐尉离这才开口：“本王还道，多年未成品这般茶叶，大师是想让本王明了。”

“王爷多虑了。”虚云笑笑，淡定的转移了话题，“前几月王爷与贫僧下了一盘棋，不知今日，王爷是否还欲与贫僧下一道。”

齐尉离也不推辞，挑选了白子，由虚云先布棋。

见两人下棋，穆白却是闲着无聊，起身出了禅房，叫来一个僧侣道路，去了书房。可供香客阅读的书房在禅房的北侧，再往外走，便是溪流，顺溪流而上，就是山顶。

穆白让僧侣先离开，一个人在书房里挑选了两本书，坐在窗边看了起来。

窗外树叶微动，飒飒不绝。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穆白停下了翻阅的动作，背靠墙边，没有出声。

“殿下，如今陛下病危，江山社稷全靠殿下撑着，何不如，脱了那监国的名号。”率先开口的正是与穆白最不对付的杨太尉。

半响，太子才开口：“父王尚在壮年，好生调养便是。”

这话，就是表明了太子的意思。

太子想做一个孝子，而谋士，又想让他做一代明君。少年监国皇帝，到底是要比先皇病逝后顺旨登基来的好听。

待外面的两人走了后，穆白这才合上书，低笑一声，出了书房。太子那边的人，也按耐不住了。

待太子走了不久后，僧侣就过来，说是景王在寻他。穆白微微颔首，道了谢，将手上的书放回书柜回了禅房。

许是错觉，穆白隐约觉得虚云望着他的目光有些奇异。再看过去的时候，虚云却依旧平静，仍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让穆白忍不住在心里暗道假和尚。

虚云是什么样的人，齐尉离真不知道，穆白是不清楚的。但是，穆白很了解虚云，人前高深莫测故弄玄虚，人后却是两样。

要知道，当年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僧侣时，虚云还是一个会骗孩子吃食的人。

最后，齐尉离和穆白带着女眷离开了般若寺。虚云带着一众僧侣在门外目送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许久，长叹一声，默默不语。

“方丈，发生了什么？”身边的僧侣听到虚云的叹息，一手竖立在胸前，微微弓着身子，问道。

虚云摇了摇头，摸着自己的胡子，转身往寺内走去：“下雨了，要下雨了。”

一众僧侣在门口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方丈说了什么。

下山远比上山难，穆白也不是第一次上山，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因着有女眷，一干侍卫都不敢松懈，手握着剑柄，守护在边上。

走到半山腰，北湘便走不动了，女婢前来回禀，整个队伍就停了下来，原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