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夙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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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天道赐名的宝剑之间确实有着难以想象的契合之力，让其威力能提高不少。却不知，这样的剑一共有几把，若是集齐，又会有何等光景？”襄恒淡淡一笑，想来是在他意料之中。云锦皱了皱眉，轩辕剑出世不久就到了皇帝手上，承影出炉后自己也不常见到黄帝，更不用说借轩辕剑看看了，因而不知道这之间还有这样的特性。“不必多猜了，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有十把剑被天道赐名，如果集齐，大概杀了伏羲也没有问题。”

襄恒眼睛一亮：“如果真有那么多，那么杀伏羲报仇确实很容易，不过，你就那么确定是十把？”

看了襄恒一眼，云锦道：“不可能集齐十把的，最重要的那个在黄帝手上，冲到神界去取，你是想死吗？”

“最重要？”

“十大名剑，排行第一的轩辕剑，能称得上是圣道之剑。而我的承影则是排行第十的精致优雅之剑，现在的这把湛卢，则是排行第二的仁道之剑。”

没有去问云锦怎么会知道这些，襄恒默默考虑了一会儿道：“看来确实没什么希望了，不过，我们在人界可以先收集一下其他的剑，说不定，一旦有了机缘巧合，就能得到轩辕剑也说不定啊。”

云锦无言，也不知道襄恒这个想法究竟是因为对剑的热衷产生的，还是对伏羲的怨恨产生的。不过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果看到了，自然要顺手牵羊的。“我倒是不关心这个，但是对这把仁道之剑却有些好奇，如果说它刚造出来就是湛卢，那还说得过去，但是现在被你放进了姒父这种残害他人魂魄的人的灵魂，居然还能叫仁道之剑吗？”

襄恒默然，话说素女仙子你究竟对龙渊有多痛恨啊，姒父的人品还是可以保证的，就因为他学了龙渊铸剑之法，你就一定要抓住不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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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而过，重新回到衡山时，便又过了两年。云锦微微一叹，自己还真是把衡山当成家了，居然连回这个字都用上了。早已对衡山的大小洞穴了如指掌的云锦逐一找过去，终于在其中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中看到了长琴所刻下的字。从榣山风光到倾谪凡尘，从魂魄分离到无奈渡魂，从遭人厌惧到恨天不顾。没有自己。云锦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无悲无喜，只是静静地看着，然后就生出些许怅然之感。

从孤寂到愤恨需要多久？从深刻到遗忘又需多久？这之间，究竟需要经历些什么？

不曾经历，就无法了解，不能理解，便无权评说。那么，若是见到了长琴，自己又该说什么呢？相隔几百年，有些东西终究是改变了。不仅仅是长琴，便是自己也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在这种情况下能说什么呢？诉离别之苦？太过矫情。谈此间经历？徒增伤感。

忽然有些庆幸，庆幸现在长琴不在这里。面对着满目的字迹已然无言，若是真的见到了本人，恐怕更为不堪了。

对着满壁的字发呆，云锦觉得，其实，不论变化再大，有些本质上的东西也终是不曾改变的。长琴曾说：“在活着的时候尽力而为，让自己过得快活，不至伤心失落。”或许，他现在过得不快乐，但是，却也仍然尽力而为，只是尽力而为的起因不再是不让自己伤心失落，而是为了活下去。

有了过于坎坷的经历，自然会有改变，就好像云锦从来不曾期望过长琴在被贬后仍像从前一般淡然自处一般。只要长琴仍然是长琴，不论走得多远，自己也终是能追上的。

太有故事的人生是不幸的，虽然我知道，没有谁能过得很容易。

正当此时，却从山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将云锦的思绪完完全全地打断了。

听见脚步身直直地往山洞走来，云锦反手挥出一道剑气，厉声道：“站住。”

“前辈息怒，晚辈与师妹来衡山历练，想寻一地暂作休息，却不想打扰前辈了。”来人显然有些见识，知道能随手使出剑气的绝不会是一般人，只不过，这倒是云锦第一次被人称作前辈，忽然就有种怪异的感觉。

出了山洞，对着外面猛烈的阳光眯了眯眼，便听到了一声惊呼：“锦瑟姐姐？”

皱眉，转头看向出声女孩儿，却是慕瑶。巧遇故人显然让她很是惊喜，不顾身边略长几岁的男孩不赞同的眼神，便将与云锦分开后两年的事细细说了出来，这其中，自然包括了云锦最不想听到的琼华两个字。

“所以，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夙瑶了？”默默听完，云锦终于找到了插话的地方。

“嗯，今日却是师父为了让夙瑶长长见识，因而让玄震师兄带着夙瑶来衡山除妖。”与两年前相比，夙瑶明显成长了不少，却也开朗了不少。难道说，这时候的琼华，是一个很适合小孩子健康成长的地方吗？

瞬间，云锦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