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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津躺在钟霓身侧,勾着她的头发把玩,时不时扫弄着他的手背、手心,轻轻凉凉的,也是舒服。
他睡了三小时便醒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和现在一样,不知疲倦享受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明明是很古老很乏味的行为,却勾得人沉溺其中,在影影绰绰的光影里腻入甜蜜噩梦中,沉溺了,却有一阵舒畅的甜美,游遍他全身,不知今夕是何年,只愿今朝有酒今朝醉。
可眨眼间,梦里的女主角突然一枪指向他,在他最快乐的时候给予他高(形容词)潮一击,眼前一片红,红的望不见他的阿霓……
他惊醒了,怅然若失,艰难地睁开眼,看见她仍然躺在他身边,好乖好乖的。
一室浪漫,他是沉溺于浪漫中的一只困兽。
他捂了捂发烫的眼睛,动作轻轻,翻身下床,在地上寻找钻戒,找到了,他跪到床上,拉过她的手,正要给她戴上时,她睁开了眼,有点淘气,又有点娇嗔、埋怨的意味。
傅时津不露声色,捏着戒指往她无名指上套。钟霓抓着被子坐起身,扣过他后颈,将他按到枕头上,她用胳膊压着他脖颈,看了眼手上的奢侈钻戒,哼了一声。
“傅时津,这一次,我放过你,下次再骗我……”她若有所思地顿了顿。
他望着她眼睛,迫切想知道她下文,“你想点样?”
钟霓勾唇一笑,“唔告诉你,以后再讲咯,反正,你最好唔好再骗我噶。”她翻过身,趴到床上,去摸手机,担心姑妈。
傅时津看了她一眼,抬手枕着后脑勺,“我跟姑妈打过招呼了。”
钟霓惊目看向他,“姑妈讲乜啊?“
“没讲什么。”
微微亮的天呈着的是醉醺醺的灰蓝色。丧龙拎了两套衣服亲自送上来,按照男人的叮嘱,避开宣雪的眼线,将衣服放在门口,敲门三下,而后离开。
傅时津出门拿过衣服,翻了翻,确定丧龙没搞错尺码才将衣服扔到床上。
钟霓裹着被子,站在床上,踢了下枕头,又看了眼地上破损的枕头,昨晚太激烈,枕头都被扯坏,现在想来真够疯狂。
傅时津捡起枕头放回床上,微微仰面看她,“下来,换衣服。”
钟霓捏着被子,微微一笑,把眼睛眯起来,笑容便多几分淘气。傅时津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想,就是这样,她这些模样旁人是看不到的,她只会在他面前这样放肆、无所顾忌、疯狂……外人眼中只看到她暴力、家世、模样……不知她背后是怎样的鬼灵精怪以及摄人心魄。
是属于他的。
以后,不会再有别人看到她这些模样。
她把被子当做衣服,在床上转了一个圈,在他面前肆意张扬。他喉结一滚,伸手用力扯过她的被子,她被拽到床边,接着跌进他怀里,笑起来。
男人深沉地盯着她的笑靥,午夜时分的甜蜜噩梦已不再可怕。
他比划噤声的手势,“别笑了,穿衣服,下去食饭。”
她撇撇嘴,伸手拿过床上的衣服。他眼前是她细长的脖颈、漂亮的一字肩,锁骨上还印着他留下的痕迹。他倾身,细细吻了吻她肩膀。
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啊。
日后,将来,她想怎样,他都认了。
两人一起离开房间,到了一楼大厅,遇见郝老板以及宣雪。郝老板主动上前与钟霓打招呼,再看她身边的男人,两人亲密氛围,他顿时明了,笑笑地讲下次一定要捧他的场。
钟霓瞥了眼宣雪,她似乎受了伤,手上缠着纱布。对她,不再如昨晚客气。宣文汀的女儿,她可做不到客客气气对待,虽然讲爹地是爹地,女儿是女儿,但经昨晚对话,小李丽珍不是什么好货色,主动找她讲话,也不知有什么目的。
傅时津捏着袖扣,目光轻飘飘地从宣雪身上挪开,与钟霓一同离开酒店。出了旋转门,对马仔阿河做了个手势,让他解决身后的麻烦。
今日钟霓轮休,却还要去警署。
傅时津握着方向盘,若有所思看她一眼,好一会儿才问:“你不累?”
钟霓捂住脸,佯装羞涩,不讲话。他转过脸,握拳抵唇,“累就回家。”
“我要帮何叔做事啦,明年他要退休,眼睛不太好,反正我无事啊。”钟霓突然伸手去摸他的侧脸,皱着眉,叹气,“这是我抓的呀?”
他捉住她的手,目视前方,捏了捏她的手指,“指甲太利了。”
“留着有用!”她凑近傅时津,小声跟他解释留指甲的好处,遇到打不过的人,就挠咯。傅时津笑出声,“所以你挠我?”
“NO,这是你自找的。”
他瞬间哑了声息。话题点到即止,不可深入,她磨人功力,他昨晚已见识过,现在没精力再同她斗。
到了警署,钟霓很想问一问傅时津,自己为什么不能参与案件,但不合适,该避嫌的要避嫌。她不是不懂事的人。
忍下不舒服,她上前撞了下傅时津的肩膀,脚步飞快,先他几步进重案组。
重案组高级督察傅时津与CIB高级督察张家诚现在是紧密合作关系。宣文汀掌握两人,他们越紧密合作,宣文汀掌握的消息便“更多”。至于真假——宣文汀眼里的张家诚是忠心耿耿的狗,没理由骗他,况且,张家诚能升职,全靠他支持,再有便是他的罪证全在他手里。
CIB高级督察办公室,张家诚将手里的纸质文件扔给傅时津,抬头看了他一眼,瞥见他脸上的伤,笑了一声。
傅时津后退几步,坐于软椅上,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翻开文件,是朗聿凡的资料。
“你这伤……女金刚搞的?”
傅时津不答,只抽烟,两家凹陷,用力吸了口,再吐出烟雾。越过淡淡的烟雾,他看着朗聿凡的资料,眼神冷冽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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