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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玫登时大脑一片空白,愣了一下,用另一只手去推。
男性力量的绝对碾压之?下,她的力量只是以卵击石,反抗不成,却被他完全圈进了滚烫的胸膛。
两个人的嘴唇都是干燥的,翘起的硬皮相贴,近乎一点即燃的?柴薪。似乎是觉得这个吻太过艰涩,顾连洲略张开口,在她的?唇瓣上一吮。
司玫心一横,直接咬了下去。
霎时,两个人的口腔里都溢出了血腥味。她立刻将他推开。
顾连洲愣住,蹭了一下唇角,透明的津泽里混着血丝。
他神色无波,因为明白她的?挣扎与清醒,更理解她的?酸涩与恐惧。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被推到这个节点,顾连洲登时思绪也有些混乱,该交代清楚的?事情很多?,得一桩一桩地说。
他定了定神,走到她跟前去,目光如炬,“明白了?我们算什?么,这是回答。”
司玫脑子里嗡了一声,抬眸看到自己在他唇角犯下的?伤。
吧嗒。
她的眼帘上滑下来一滴水,夜空也落了滴泪。
顾连洲看了眼天,拇指轻轻摁到她眼尾,像哄小孩般的语气,“下雨了,去车里说。”
说完,他去过她手里的?东西,再度拉起她的?手腕,二人停在车前。
他先帮她拉开了车门,自己才从另一边开车门上来。
车门砰得撞上,两侧车窗都没有关,清新空气的?对流,带进来一阵阵夜雨的湿润。
顾连洲不知摁了那里,车顶的?内饰灯打开,司玫才瞧见,窗外的?雨点已如黄豆大小,好像就是他绕车上来的片刻,他身上的?衬衫被打湿了,深灰色变得更深,像一团浓墨。
顾连洲见她身上单薄的?白睡裙,将?塑料袋里的?热可可取出,递过去,“冷不冷?”
她一怔,心尖不由软化了一点。
这是方才在便利店,他专程为她买的。
司玫接过了过来,缓缓贴到小腹上,热意抚平隐痛。
但她并不看他,口头上依然冷淡,“谢谢,您有什?么话还是尽快说吧,我要回去了。”
车里很安静,窗外风雨声噼里啪啦的,打在繁茂的?叶子上,像星火在柴火堆里炸裂。
顾连洲问:“现在雨这么大,你怎么回去?”
“我们那个单元离得近,我三分钟就走回去了。”
“淋雨回去,然后烧到快成40度,明天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去给资本家打工?”
她抿了抿唇,撇下热可可,就想去拉车门。
顾连洲嘶了一声,一急,越过中控,抓住她的手,“烧糊涂了,还是我抱你去医院。”
司玫脸颊一臊,同时气恼又委屈,立马抽回手,急冲冲地就说出来:“……您这么对女学生讲话?您的恋人知道吗?”
她是来听他到底有何解释的?,而非被他轻慢地臊着。
本想把她眼泪哄回去的,顾连洲显然失败了。
稍作正色,先下了结论:“司玫……刚才我很清楚地告诉了你,我们之间算什?么。我没有恋人,但如果你愿意,你现在就可以是。”
司玫愣住了,没有讲话。
她回避一切的?这几天里,自己构筑出的假想建筑开始动摇了。
“那天,你接了徐慕盈的?电话是吗?”
他开始从头讲起,这次去海城是为了探望一位他极其敬重的?长辈。
老人家心脏一贯不好,这次是动个大手术,而他膝下儿女单薄,顾连洲小时候在规划局家属院没少被人照看,自然而然就过去了,能帮则帮。
至于接电话的?,正老人家的?独女。
司玫依然低着头,扣了一下裙边的勾线蕾丝装饰,不吭不响。
他说得未免太合情合理了,她忍不住往歪处想。
那,这么说来他们还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了。
即便现在没关系,谁知道那位徐小姐是不是对他芳心暗许呢?
顾连洲跟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继续道:“我和发小一起去的?海城。徐老病危,徐慕盈最开始打的?电话也是给那发小,而不是我。”
“盯手术熬了一宿……早晨手机直接没电了。冲了小会儿,给你发完消息,我就去休息了,但手机搁她旁边的柜子上充电。”
……那天早上,所以他一直没休息,给她发完大海的?照片与早安,才去休息。
司玫终于把头偏了回来,脉脉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了。”
顾连洲说,“今天星期一。”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记得,周一。
他当初跟她说好了,今天要约着见一面。
经历接电话那桩事,司玫一直像个逃兵回避他们的问题,以为逃避可以解决一切,以为当初的?约定也就此作罢了,但阴差阳错之?下,他们今天还是见了一面。
但相见的?开场,她那么狼狈、局促、滑稽。
甚至现在也是,略微发皱的旧睡裙,拖鞋刚才在错乱逃避他时,淌了一脚的?雨水,头发凌乱披散,散发着电吹风不小心吹焦糊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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