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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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片刻的功夫，谢涛被强行请到了圣驾面前。他余光从六皇女身上略过，随即发现了还跪着的三皇女，心下一窒。

尽管他内心慌张，表面上却规规矩矩，不动声色的对着女皇叩拜，“谢涛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谢涛天生一副好皮囊，媚眼如丝，身娇体软，礼仪周全。看着就是大家族出身，处处透露着优秀，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女皇脸上看不出来喜怒，坐在床榻边，细心地整理秦若曦额鬓间细碎的秀发，动作轻柔，满目心疼。

那关心备至的模样，看的秦若凌好生嫉妒，她默默地低垂眼眸来掩饰心里的酸涩。

谢涛捉摸不透女皇的心思，正忐忑不安时，女皇的声音悠悠传来，“听说，曦儿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回陛下，确有此事。”谢涛低眉顺眼，心脏剧烈跳动，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给朕说说经过。”女皇像是家族的长辈在闲话家常，语调温和。

“是。”谢涛不敢随意应话，眼珠滴溜溜的转，思前想后，他才盈盈开口。

“二哥婚宴，谢涛高兴便多喝了几杯，身感不适，去湖边吹风。没想到会意外落水，情急之下惊呼救命。恰巧六殿下路经于此，好心救我，才不至于淹死。”

谢涛感激的望向还在昏睡的秦若曦，哽咽着道：“六殿下大恩大德，谢涛定会涌泉相报。”

“原来如此。”女皇这才舍得错开眼神，上下打量谢涛。

谢涛心虚的迎上女皇的注视，下意识的想避开，却强忍着，生怕被看出来什么端倪。直到女皇收回视线，谢涛才怯生生的低头，恭顺的跪在原地。

“事已至此，你便同曦儿成婚吧！也算得上是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女皇的态度不容置疑。

谢涛只觉晴天霹雳，“陛下，万万不可！”

“看不上朕的女儿？！”

“谢涛不敢。”

“曦儿下水救你，想必你二人是有了肌肤之亲，娶你也是应该的。明日，朕会和元恒公商谈你们二人的亲事。”女皇声音冷沉，已经算得上是在下达命令了。

谢涛袖口下的指尖陷入掌心，认真地道：“陛下，谢涛对六殿下只有感激之意，并无男女之情，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怎么？皇女都配不上你！？”女皇脸色难看，想到为救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伤了曦儿的子嗣福，她就恼火。

偏偏眼前的谢涛也不是个好东西。刚救他一命，这就嫌弃上曦儿了，实属忘恩负义。

若不是拿捏不准曦儿的心思，她真恨不得将其打入大牢，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陛下息怒！谢涛不敢。”

“母皇……，六”身侧的秦若凌张口想要替人求情，便被谢涛用眼色给制止了。

“陛下，是谢涛没福气，配不上英勇神武的六殿下。”他神色为难，好半晌才孤注一掷的解释道：“不瞒陛下，谢涛心中早有心仪之人，母亲也与对方交换了定情信物，那便算是结成了秦晋之好。如若半途反悔，实属不妥。”

女皇揣测着他话里的真假，所有一同赶来的御医们尴尬的要死，恨不得马上消失。

气氛僵持不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生怕行差踏错，惹恼了女皇。谢涛顶着女皇的威压苦苦支撑，只求母亲和二哥能快点过来救场。

女皇高深莫测的模样，搞的谢涛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瞅着他快承受不住心理上的折磨，要缴械投降之际，门外匆匆闯进来两人。

一个是谢涛的母亲元恒公——谢可佳。

一个是谢涛的二哥三皇女正君——谢温。

两人火急火燎的闯入，齐齐叩拜。元恒公仗着熟知女皇的脾气秉性，率先开口认罪。

“陛下，涛儿年虽尚小，不知轻重，有冲撞陛下之处，望请陛下饶他一命！微臣愿代涛儿受罚。”

“请母皇高抬贵手，饶过涛儿。”谢温也跟着求情。

“……”

空气安静到落针可闻。

元恒公和谢温刚得知谢涛被带走，便匆匆赶来。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两人生怕女皇会牵连到谢家，没来得及弄清楚前因后果，两人就只顾着求情。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女皇凤眸微眯，“在你眼中，朕是滥杀无辜的暴君吗？元、恒、公！”

“微臣，微臣……”元恒公打了个寒颤，嘴唇嗫嚅着不知要如何辩解。

谢温着急，想帮母亲说话，女皇却没给他机会，问道：“听说谢涛许人家了？”

元恒公：“！！！”

谢温：“？？？”

“是哪家的女子，说来朕听听。”

“若是个好人家，朕来为涛儿赐婚！”女皇的态度温和，一脸的高深莫测。

谢温迷惑，察觉到周围诡异的尴尬气氛，担心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反观元恒公，她的脸色相当精彩，嘴角边的肌肉都在抽搐。

别人不晓得，她追随陛下二十余年，对陛下的狠厉相知甚深。女皇的话看似体恤朝中重臣，可她若没有个合理的说辞，怕不止是谢家，婚约的亲家也会跟着倒霉连坐。

谢涛小心翼翼的给二人递眼色，两人却没接收到。

“有难处？”女皇眼中闪过嘲弄，“朕挺喜欢谢涛这孩子的，若不是个好人家，朕给谢家撑腰，回绝了便是。”

“谢陛下垂怜。谢涛并无委屈。”谢涛为了逼真，面露羞怯，头垂的更低了。元恒公和谢温看向谢涛的时候，刚巧瞧见了他身侧微翘的手指，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