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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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妖看了看明月又看了看流火，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洪辰说：“昨天苓婵突然病了，机灵鬼不是一直呆在她那吗，所以她就让机灵鬼回鬼宫找公子，结果公子真的就来了。”

大家都问：“苓婵是不是装病的？”“公子又做了什么？”“是不是苓婵又耍什么花招。”

洪辰说：“我仔细观察，苓婵并没有病得那么厉害，但是见到公子后，好像连说句话的力气也没有，连我看了都心疼。后来公子就抱着苓婵去看了大夫，大夫给她开了药……”

鱼人说：“洪辰，能不能捡重点的说。”

“什么是重点啊？”洪辰一脸无知地问。

鱼人说：“譬如公子对她有没有做什么啊，还有昨晚两个人干了什么？”

“噢？你说这个？”洪辰一五一十地说，“一下午倒是没做什么，公子就给苓婵煎药、服药，扶她休息，至于晚上吗……”

说到此时，所有人都凝神屏气，好像晚上一定要发生什么。

洪辰用清澈地眼睛看了看大家，估计她也没有意识到大家对她这句话反应这么强烈，她如实说：“晚上公子也没做什么，就吩咐了机灵鬼几句，就走了。”

大家不约而同吁了口气，一个妖说：“要是公子敢做什么，我一定去吃了苓婵！”

这个逻辑怎么听都很别扭，大家都仔细在想这句话什么意思，明白了以后，都说“就该吃了苓婵”。

吉娃说：“既然苓婵装病，那流火姐姐也装病吧？”

一句话令所有妖的目光都朝向了流火。流火还一直纠结着落雪来了秀城也不过来看一下，此时被大家这么一弄，她倒有些尴尬，大家的目光充满了期待和不甘。

房子里很安静，忽地窗户传来吱啦的一声响，吉娃警觉无比，尾巴一曲，一阵风就将窗户打开了，外面的空中飘着一张芭蕉叶，蛤蟆妖立即说：“是蠢蛋鬼，顶着叶子在干嘛？”

“抱歉抱歉，”蠢蛋鬼连连道歉，“刚才走过不小心就踩到了树枝。”

蠢蛋鬼是落雪派来保护流火的，关于这件事，曾经大家就激烈讨论过，为什么保护苓婵的是机灵鬼，而保护流火的是蠢蛋鬼，明显就是偏心，流火当时也不明白这些妖怎么什么都能放大了说。

既然蠢蛋鬼道歉了，大家也没什么要追究的，吉娃说：“麻烦你离这间屋子远一点。”

“好的好的。”芭蕉叶慢慢地移开了。

窗户没有再关上，吉娃坐在窗户上，防止蠢蛋鬼来偷听，她又望向屋里说：“姐姐，装病的招儿你同不同意？”

大家都说：“是啊，姐姐同意了吧。”

可是流火并不愿意这么做：“谢谢大家的好意，我不装，我也没生病。”

明月劝慰说：“姐姐，只是给你制造机会，说不定少主来了，你们说上几句话就冰释前嫌了呢。”

流火也想啊，可是要她装病她却极其犹豫，她觉得她不应该欺骗落雪，落雪已经对她有所误解，她不能再让这种误解加深。

大家看着流火的表情，已经心知肚明，装病这个计划只能作罢。

今天的会议又草草收场，和以往一样，所有妖的热情都被流火一一浇灭。

这夜流火睡得昏昏沉沉，每年冬天来临，她或多或少就会吃不少苦，二日一早她被胸口的灼烫痛醒，她发觉自己晕晕乎乎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明月连忙摸她的额头，她的脸立即变色：“姐姐，你生病了？烫的吓人。”

流火意识模糊：“怎么会啊，我昨天还好好的。”

“姐姐，我马上送你去就医，这个耽搁不得。”

流火迷迷糊糊地说：“明月，不碍事，我坚持下就好了，以前我都是这样，过两天就没事了。”

“还过两天，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明月眼睛红红的，“只想着别人好。”

明月喊了一声：“瓶子里的，能不能出来帮个忙？”

一声落下，床头桌上的小瓶子突突突射出一把豆子，纷纷落在地上，接着是嘈杂又担心的声音，鱼人举起手：“大家静一静，不要吵着姐姐。”

房间里一下子安安静静，明月说：“鱼哥哥，必须马上送姐姐去医馆。”

鱼人说：“不行，外面有风，吉娃带两个人去抢一个大夫回来。”

明月怔住了。

“好。”吉娃应了声，和两个小妖飞了出去。

流火的脸白得无一丝血色，明月再次唤她，她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她急忙走出房子，在门口哭得稀里哗啦。

哭过了一会就好了些，她走到院外，望吉娃他们回来没，一块芭蕉叶在她面前飘动，她喊住了：“蠢蛋，你能不能回趟鬼宫？”

“明月姐姐什么事情啊？”

“流火姐姐病了，病得很重，你能不能去叫少主过来，如果姐姐挺不过去，少主今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她故意说得严重了些，希望少主能马上过来。

蠢蛋鬼现了真身，张大嘴巴，又急急地说：“你放心，我马上就回鬼宫去。”

蠢蛋鬼走了不久，吉娃终于落在了院子里，后面两个妖挟着一个大夫，大夫已吓得面如白纸，口中吐着白沫。

明月连忙扶住大夫，这时候也不要有什么抱怨，急将大夫扶回房里，鱼人吐出一口清水，打在大夫脸上，浪花四溅，大夫立即醒了过来，明月忙求说：“大夫你别害怕，他们不是妖怪，他们是障眼法变的，你能不能帮忙看看我家小姐。”

那大夫还在恐惧当中，明月又给他端了镇静茶，又给他不停地安慰，大夫终于将信将疑地冷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流火，医者的良知似乎勾了出来，他连忙进行诊治，可是检查一番下来，脸色却拉夸得厉害，语气也很忧伤：“实不相瞒，你家小姐的心房郁结太深，身体已经彻底垮了，恐怕非药石所能相救。”

明月慌张地问：“大夫，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啊。”

大夫说：“也许我医术不精，在我这里，小姐是没有救的，恐怕就在今晚，姑娘赶紧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