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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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送走后，一天劳累，夫妻俩早早躺上床休息，赵氏眼前又浮现出那位清丽脱俗的小先生，“老爷与诸葛先生人是许久了吧？”

“恩，怎么了？”沈云逸不明白赵氏为什么突然问起来。

“诸葛先生还有亲人吗”

“有一位师傅，听说去云游了，他自从来梁国就是一人生活”

“哦，老爷跟诸葛先生很熟是吧？”

“应该算是熟悉，不然也不会把新儿送过去，诸葛先生人品绝对信得过，这点你放心”

“嗯，这位先生性格、品性很好，从咱们新儿身上就能看出来，新儿自从跟了先生进步很快，好像老爷做的肉干生意就是从先生那儿的来的吧！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她才是”

“夫人放心，咱们家已经得了很多好处，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诸葛先生那里我会关照的，自然不会让他吃亏”赵氏没再问什么，沈云逸听了个没头没脑的话算是放下。

书册终于面世了，主要来购买的还是商家多，很多商家用于族学使用，这些对他们都是必要也是必学的书册，其余的就是一些读过几年书，家里没能力再供，买两侧书看看说不定找个账房会很好找。再有的就是一些官学和对算学感兴趣的人。

因为辩论会马上召开，自认为对算学有一定认知和一心想在此上有建树的人也会来购买，了解对方在辩论会上就是出奇制胜。所以书册卖的还不错。

辩论会很快就要开始，张德厚派人送来邀请函，主辩场和分辩场的坐席都有，诸葛雨桐在空间又看了几天史书和辩论会相关书册，这些都是张德厚让人带过来的，家里人都知道先生要去干什么，一个个连走路都小心翼翼，五兄弟干脆上山，吃住都在山上的山洞里，打来的猎物每天由郑三江过来拉走卖掉。

“你们五个小子今天下山吧！明天先生要出去，守仁你跟着春生去，万一先生那边需要人手你们也帮这点”郑三江今天来拉山货，见到五兄弟便道。

“郑叔，我们这就去收拾，本也是这样想的，您来的正好”守仁道。他们可不放心先生一人去，如今守仁已经到了练体二层，打三五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诸葛雨桐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白色麻布衣衫，头上一根白玉簪，干净清爽，一出屋门便看到收拾一新的春生和守仁，两人一身全新青衣，头发梳得整齐利落，其余人全部站在院子里等着她。

诸葛雨桐微微一笑：“我就是出去看看热闹，你们干啥这么紧张？”众人笑而不语。

“走吧！别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里面说不定有成百上千人，谁会看咱们！”诸葛雨桐手里拿了一把做工精致的扇子，手里不拿东西怎么就觉得别扭。

扇子是她出去旅游在一个老工匠那里买的，扇骨是纯实鸡翅木打制，扇面是上好宣纸，手绘山水，一首《望天门山》题于画面。她收集的扇子很多，大多以山水花鸟为主，这把扇子只是其中之一。

大门打开，马车停在外面，齐鸿杰一身月白站在门外，齐家马车停在路上“诸葛先生，我们一起走吧！你还没去过，我来引路”

“好，我们一起”诸葛雨桐含笑道，自己的确需要引路之人，两人先后上车径直离开，远处沈亮看了一眼，转头去拐角处站在一辆马车前低语几句，里面没人是说了一句：“走吧！”

沈云逸本来也是也想送诸葛雨桐过去的，但在路上遇到了齐家的马车向这边驶来，边停在街拐角，要是齐家的车不过去他也就过去了。有齐鸿杰照应着的确不需要他，像他们这样的人根本进不了那里。

心里一阵苦涩，有再多的钱不代表你能做任何事。他们可以支持某些士大夫，也可以让他们帮着说话，或把自己的意愿通过他们实施，但是那个庙堂却不是他们能进去的。商人其实也在努力改变着自己社会地位，暗暗支持族中一脉脱离商贾，走上仕途，但那都是极个别少数人，现在没有实行科举，想做官都是靠举荐。商贾支架用金钱只能买到很小的职位，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进步了。

会场坐落在京城国学院的大讲坛，国学院是培养学子的地方，也是为将来士大夫储备人员，学员们都是从地方举荐上来的，也有朝中官员子侄经过审核录取进来的，想进这里除了举荐还要通过学院考核，不通过就是一品大夫的儿子也不能进来。

所以里面的人都有些真材实料，两人一进国学院大门经过验证核对才得以进入，仆从只能留在外面，这是规矩，春生等人只得在停放马车的位置等待。

来的人越来越多，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论着，国学院面积很大，路面全是石板铺路，干净整洁，周围假山花草，亭台楼阁，最多的就是一个个石桌，现在几乎都坐满了人，仔细看就能看出桌上有标注，学派、学科等等分类明显。

边走齐鸿杰边介绍院内设施景致，等到中央广场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半圆的高台上摆了条案，下面也是一排排条案。

“先生可以先去小的辩论场所，这个主场将抽签决定安排各学说科目，现在人们都在各个小会场”齐鸿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