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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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迪克没想到自己随便一个问题也能问成这样，他有些沮丧，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聊天的天赋啊？为了缓解现在的尴尬，迪克的视线游走在伊索的脸上，突然地，他觉得伊索长得有点像布鲁斯。

迪克的眼底闪过惊讶，他的惊讶被伊索看在眼里，伊索的表情变得疏远。

马上他就会迎来那句话了对吗？那句经典的笑话以及事实。

迪克他现在正在和布鲁斯冷战，他确实不想提到布鲁斯·韦恩这人，甚至是稍微想到布鲁斯就会让他的愤怒燃上心头。

迪克用手指轻柔地捻起伊索脸庞的发丝，把它们全部拢到伊索的耳后，他对着伊索垂在额头上的发丝露出为难的表情。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似乎装着芭芭拉的发卡，他打算在离开哥谭之前还给芭芭拉，他们应该分手，他们不适合。

芭芭拉恳求他留在哥谭帮助布鲁斯，迪克不会因为芭芭拉的恳求而这样做，所以他们之间结束了。

迪克双手分别伸进左右两边的衣包里寻找着发卡，一秒后，他叹了口气低声嘀咕了一句幸好带上了，他把那个温热的发卡拿出来。

那是一个黑色的、边框是黄色的蝙蝠侠标志的发卡，芭芭拉作为蝙蝠女侠，蝙蝠侠的头号粉丝，像这样的发卡多了去了，迪克想，她应该不会在意这样一个小小的发卡。

迪克把伊索额头的发丝抓起拢到一起，然后用发卡把发丝撇到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细长的眉毛，亮晶晶的双眸和那张与布鲁斯·韦恩像得过分的脸。

“好了。”迪克满意地说道：“长得这么好看就把这张脸露出来啊，不然多浪费。”

伊索愣愣地盯着迪克，他没有说自己长得像布鲁斯·韦恩？只是夸自己长得好看，这不应该。

伊索有些别别扭扭地问了一句：“你不觉得，我长得很像谁吗？”

“你就是你自己，你这张脸长得无论像谁，那也是你自己。”迪克快速地说道。

“我是我自己吗？”伊索疑惑地问道。

“你当然是你自己。”迪克肯定的说道。

伊索忍不住发出笑声，是快活的、不带一丝恶意和沉闷的笑声，他的笑声很清脆、是正常小孩该有的笑声。

迪克牵着伊索，打算带伊索先去吃饭然后再询问对方关于案件的事情，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迪克是成年人了，他不吃一顿午餐什么也不会有，但是小孩不一样，他们需要生长。

更何况，迪克瞥了眼老老实实被自己牵着走的伊索，他看起来可太瘦弱了，他需要多吃一些。

迪克带着伊索去了麦当劳，小孩都喜欢的地方不是吗？

一大一小外表出众的、同样是黑发蓝眸的男性无论在哪里都是最吸引视线的，就算其中那个小孩的身着脏乱也无法阻挡他们的视线。

迪克对这些视线能够做到无视，他早就习惯了。

伊索难受极了，他老想伸手去抓乱头发，可是他记着迪克刚刚说的话，他觉得他理应做出改变。

“请给我们这个套餐，谢谢。”迪克用手指点了镶在柜台里的菜单的一个看起来分量很足的套餐。

“伊索？你还想要吃点除了这套餐里有的别的什么吗？”迪克低头询问伊索。

伊索此时正低着头用手指抠衣服努力克制自己双手想要去揉头发的欲望，他听到迪克的声音，抬起头来。

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思索，最后犹犹豫豫地道：“不用了，这些已经很多了。”

柜台的服务员摆出自认为最甜美的微笑，用柔软的声线吹捧道：“呀？这是先生你的弟弟吗？你们两长得真像，大的帅气小的可爱。”当然，这是她的胡吹，她只是想和这位帅气的男性多说两句罢了。

迪克回以一句“谢谢。”他知道服务员在瞎说，他和伊索只有发色和瞳色相似，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伊索的目光触及到服务员的脸时，玻璃蓝的双眸猛地收缩。

看着男孩明显是害怕的眼神，服务员有些茫然，她不知道怎么了，她肯定是第一次见他。“小朋友不高兴吗？这个玩具给你吧。”她从柜台下面抽出一个用塑料袋包装着的毛绒玩偶。

伊索认出了这个玩偶，这是麦当劳儿童套餐附赠的最新的玩偶。

伊索沉默的盯着玩偶，他认出了玩偶，也认出了这个服务员，这就是当初挂着冷笑告诉他不配拥有玩具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没有认出他。

对着曾经告诉他不配拥有玩具的人拿出玩具，并且没有认出他，这是个很好笑的事情不是吗？

一种报复的快感从伊索心底涌现。

“谢谢。”伊索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那只玩偶，唇角扬起，本该是可爱的笑容硬生生的被他扯出几分诡异。

可这个角度，迪克看不到伊索的笑容，他取了两根吸管带着伊索找个了座位，过了一会儿迪克去排队取餐。

伊索跑向隔壁桌，脸上是露出牙尖的淘气笑容，眼睛弯弯的，声音软软地问道：“叔叔阿姨，可以给我一些番茄酱吗？”

伊索乖巧的模样让他很容易捡到便宜，那桌人没有说什么甚至给了一个伊索从没在除迪克外的陌生人那里享受到的温暖微笑，给了伊索两包番茄酱，伊索礼貌的道谢跑回了自己桌。

自己的外貌其实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些便利不是吗？那为什么自己过去不去利用它呢？

他想，是因为过去自己有佩姬，所以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但是现在，他必须学会利用自己身上有的东西来达到目的。

伊索瞥了眼正在排队迪克，发觉迪克的注意力全在和他搭讪的女孩身上。

伊索拿着玩偶，从卫衣包里抽出一把折叠小刀，他把玩偶的身体用小刀慢慢地、用力地划出一道道破损的缺口，露出里面泛白的棉花，他的脸上挂着快意的笑容。

伊索抓着那个破烂的娃娃，他挤出番茄酱在娃娃的脸上画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他满意的抓着娃娃藏进了卫衣包里。

过了一会儿，迪克端着托盘回来了，他先是饱含歉意地对伊索说：“饿了很久了吧？抱歉，排队花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