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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你猜錒。”徐相年:?
林西寻便将那一整套表情包都发给了徐相年。对方似乎并不懂笑点在哪,一直很茫然。偏生这副表情并不适合她,又让林西寻觉得有些好笑,适才的不愉快被减轻些许。
阳光从大开的窗户外倾斜而入,透过斑驳的绿叶,光点也被分散成许多小碎片,一片近乎宁静的缄默间,徐相年突兀地说:“榕港变了很多。”
这是事实,林西寻点点头。
徐相年看着她,目光诚恳地有些可怜。她唇动了动,像想说些什么,林西寻很安静地在等,最终收获的,却也只是一句“没什么”与离开的背影。
晚餐没再有正午那样丰盛,可仍胜于林家日常不少。放下碗筷那一刻,林西寻长吐一口气。
徐然显然还有些不满于她的饭量,催促着让她多吃些。林西寻却满心都是“回家”两个字,胆子大了些,在对方面前将行李箱打开,把其中包装好的画框挪出。
“送给您的礼物。”林西寻不是太敢看对方,声音也有些小。
那是一副油画。破晓前的天空暗沉、远方却总有一线光亮,风格鲜明、色彩温暖。
林西寻并没有对徐然说谎,少数压抑的时间,她的确会再握起画笔。但多数时间只打个底便不会再有下文,她很忙,就算不忙也会刻意使自己淡忘。这幅画起初也该与其余画一样,没有完整的开始便成为完成品,可它撞上了不一样的时间。
“……没什么特别的寓意。”林西寻说,“就是觉得……挺好看的,希望您能喜欢。”
她已经很少再在她人眼前这样正式地展示画作,即使了然徐然大概率会夸赞她,可林西寻忐忑的心情却依然没有多少改变。
林西寻以为最大的夸赏也不过一句文字,却没想过徐然会直接抱了抱她。女人温热的怀抱太能让她回忆起自己的母亲,她僵硬的身体好一会才复苏,近乎奢侈地小声呼吸。
头被极轻地抚摸了一下,林西寻侧过脸,是徐相年。
她看见对方用口型对自己说:“很好看。”
回程的飞机上,林西寻终于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拆开登机前徐相年递给她的眼罩包装,吐了口气。
入目是一片黑,林西寻的心却很亮堂。她想起正午蜜糖般能融化人的暖阳、想起适才于徐然眼前说不出话的自己、想起那一句句挽留,终于意识到,她似乎在十字路口前做了一个……停留的选择。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如若徐相年是在方才那样的氛围下询问她什么……哪怕是最离奇的复合,自己大概率都会给予肯定的答复。
徐家或许不是世人设想的温暖家庭,却是林西寻最想得到的。
她顿了顿,放弃再在这一问题上深思的想法。困意仿若在同一时间被驱散,林西寻掀起眼罩,打开笔电。与徐相年约定的上门吃饭后,她的行程很紧凑,起源于她前几年一本成绩不错的书签订出版合约,正在设计书封,只等她交完番外稿便可以开始印刷。
来接她的是陈年,刚见她关好门,她便在主驾问:“婆婆对你好吗?喜欢你吗?支持你和美强惨在一起还是掏出支票说我给你两百万你离开徐相年啊?”
林西寻这才想起似乎没对她大致说过徐相年的家庭,对方一直将徐然理解成徐相年的母亲。她纠正了这点,没有多提徐相年的隐私,只在惊讶视线下道:“我们很早以前就见过,她对我很好。”
陈年听过她大致对徐然的描绘,愈发茫然不解:“所以……按照常理来说,一个女强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她人在骗自己吧。”
陈年的观点很正确,林西寻无可反驳。
略微的停顿后,她侧过脸,面上说“谁知道呢?”,心内却在想,或许是徐然与徐相年一样,希望谎言成真。
到家时,森淼已经休息许久了。客厅里亮着灯,却过于冷清。
两人点过外卖,各自洗漱完回房时,已是凌晨时分。
社交软件上是各式各样的新消息提示,被置顶的编辑在十分钟前提醒她原来的书名审核不通过、需要更换,让她重新想一个提交或集思广益读者。
在一长段话的最后,对方还发来一份参考书单,建议她可以照着取名。
与陈年的语音通话中,陈年正十分起劲地念着书籍作者名:“胧月深秋?长安十里?林林林林园?最后一个好拉。不能参考。Pass。”
为了早起赶航班,林西寻昨天睡得很早,没怎么休息的她此时有些困,声音也很没精神:“再骂要收版权费了。”
事情并不着急,两人聊了一会,林西寻挂断通话。界面回到微信,习惯查收徐相年晚安红点的她却扑了个空。
她看着与对方停留在【你猜】的聊天界面,犹豫着,还是发送了一句:【晚安。】
只是习惯、只是习惯。
林西寻在心内喃喃重复,却一直迷迷瞪瞪等到泛白的界面也刷新出来同样字句后,才彻底放松,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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