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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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杭激动地跳起来，使劲点点头：“是是是，当然是。我好多同学都说你送我那双是他们见过最帅的定制款，我可宝贝了，平时都舍不得穿。”“你喜欢就好。”姜韫欢欣慰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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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得位置正对面是一家高奢名表店，孟杭转头发现姜韫欢若有所思的盯着橱柜里的一只腕表。

他激动的一拍腿，说：“姐，我送你只手表吧。今年你生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现在补给你个生日礼物......”说着就拉着她往对面的店里走。

姜韫欢突然想到什么，没有推脱，任由孟杭拉着往前走，她看着孟杭年轻朝气的侧脸，听着孟杭激动真诚的话语，心里升腾出复杂的情绪。

她澄澈的目光里能暗暗读出深沉的歉意。

对不起，孟杭。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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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个好看，我帮你试。”孟杭说着就要去解她左手上的表带。

姜韫欢连忙按住他的手，“不用了，我有蛮多手表的，你可以换个礼物送我。”

“我也有很多球鞋呀，但你送的是意义不同的。我看你还蛮喜欢戴手表的，刚刚是不是在盯着这一款看？你试试嘛。”孟杭已经开始发起撒娇攻势。

“姐你是不是怕贵？别担心，你弟弟的小金库深不见底。我从没送过你礼物，你就试一试嘛！”孟杭锲而不舍的劝她。

柜姐看两人的穿着就知道是目标客户，殷勤地为两人介绍：“小姐，您弟弟对您真好，眼光也好。这一款是我们今年圣诞节的限定款......”

姜韫欢被孟杭缠得只得松口，“好，我试一试,不过我自己戴......”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孟杭就激动的把她手上得旧表解开。

姜韫欢发觉后立刻用右手捂住手腕处，但还是晚了，那道一掠而过的伤疤还是让孟杭陷入深深的震惊。

是一道很深很深的刀疤，在这个位置，一看就是割腕的伤口。虽然现在已长出粉嫩的新肉，但还是不难想象当时她割下这一刀时是多么的绝望和痛苦。

孟杭像是惊住了，直直地盯着她的左手腕。他缓缓地伸出手，姜韫欢立马背过身捏起桌上的旧表，准备带上继续遮挡伤口。

孟杭突然发力抢过她手里的表，要把她遮挡的右手也掰开，“姐，你让我看。”孟杭的语气是难得一见的强硬，但却隐隐能听出哭腔。

“杭杭，都过去了，我不想......”

孟杭不听她说，突然不管不顾的去拨开她的右手，姜韫欢抵不过他，那道丑陋的疤痕终是被裸露在炽热的视线下，触目惊心。

孟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要去抚摸那道伤口，似乎是怕她疼，手指不住颤抖，不敢用一点力气。

“姐，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蒋家......”孟杭的语气慌乱无力。

姜韫欢立马语气强硬地打断他的话,“真的过去了，我们走吧，今天先不买了。”

目的已经达到，孟杭要是口不择言让人看笑话就得不偿失了。

孟杭见她转身就走，反应过来，立马跟上她。

两人一路疾步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出商场，迎面吹来凛冽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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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杭见姜韫欢还在继续往前走，立刻快跑几步上前堵住她的路，固执地问：“姐，你到蒋家后都经历了什么？他们是不是对你......”

“到此为止，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回忆。”姜韫欢滴落一滴热泪，她立马背过身，用手擦去。

“姐，对不起，我不问了，你别多想，别多想。”孟杭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两人静默无声地立在寒风中，许久，孟杭颤抖地声音响起，“姐，这些事妈知道吗？”

姜韫欢低头不再看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这种凌迟般地沉默让孟杭的心一点点下沉，他沙哑地从喉咙里碾出，“姐，你究竟......”

“杭杭，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出来好好玩。”姜韫欢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他的手，疾步走到路边打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

姜韫欢强迫自己不去看车窗外怔在冷风中的少年，闭上眼睛，机械的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恢复到冷漠又木然的神色。

她缓缓抬起右手摩挲着左手腕处的伤口，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水果刀割在皮肤上的那一刻，鲜血迸发出的样子，很血.腥却又很绚丽。

时光悄无声息的走过了两年多，然而这道伤痕却会永久地种在肌肤里。

姜韫欢默默在心里对孟杭说了无数句“对不起”。

对不起孟杭，如果可以，我永远都不想利用你。

但我，真的被逼到无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