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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鸢回到花厅的时候,脸上的温度还没有下去。
她不是甚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原不该如此反应的。
但前世齐文州与她行闺/房/之/乐时,向来中规中矩,她又是个要脸面的,不可能主动提甚要求,只被动承受。
可谓“乏善可陈”。
而岑九容就不同了,他不但逮着机会就要求自己主动,还十分会利用自己的美/色引/诱她主动。
说来有些可笑,这还是她三辈子头一次摸/到男人心口的物什。
心绪不平静也在情理之中。
“宋妹妹脸色怎地如此红?”陈婉如走过来,在宋时鸢身旁的空位上坐下,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宋时鸢轻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绪,然后作不好意思状,轻声道:“在茅房耽误的工夫长了些,怕张姐姐担忧,便小跑着过来的……”
张婉如了然,从衣襟上扯下帕子,替宋时鸢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笑道:“妹妹不必如此小心谨慎,且当在自己家里,随意些就好。”
宋时鸢看了眼张婉如手里的帕子,内心有些复杂。
自己不过只是个县令之女,与张婉如这等世家大族出身的姑娘天壤之别,她却毫不嫌弃地亲自帮自己擦汗。
这位张家的三姑娘,未免太平易近人了些。
莫非她真像裴若兰口里说的那般,有爱伺候人的毛病?
这样心性的姑娘,必然坏不到哪里去。
只可惜她暗恋岑九容,光凭这一点,她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
宋时鸢可不想背上“抢了闺蜜的梦中情人”这样的罪名。
陆续有其他姑娘们被引来花厅,陈婉如得忙着招待,便顾不上宋时鸢了。
然后宋时鸢就成了香饽饽。
不时有贵女凑过来,向她打听岑九容失忆的事儿。
把裴若兰看的心头火起,最终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你们想知道容哥哥的事儿,问我便是了,理她这个破落户作甚?也不嫌跌份儿?!”
“问你?你能知道多少?”有个与裴若兰不对付的姑娘“嗤”了一声,撇嘴道:“岑大人中毒失忆流落青云县,可是宋姑娘救的他,其中种种,也只有宋姑娘能分说清楚。”
裴若兰瞪着那姑娘,尖酸刻薄道:“郑书怡,容哥哥如何与你何干?你一个定了亲的姑娘家,关心别的男子做甚?莫非想换个未婚夫不成?”
“换与不换,全凭我乐意,我母亲与外公都不管,你管我?”郑书怡娃娃脸,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两侧各一个小酒窝,看着十分乖巧可爱。
怼起人却也丝毫不逊色:“倒是你,只不过是岑大人的义妹罢了,又不是他的未婚妻,这般护食,瞧着着实有些可笑。”
“你……”裴若兰气结,有心想怼回去,奈何她跟岑九容的确名分未定,并不占理。
郑书怡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噔噔噔”跑到宋时鸢身边坐下,拉着宋时鸢的手,笑眯眯道:“好妹妹,你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救下岑大人的?”
宋时鸢无语。
旁的姑娘倒罢了,好歹男未婚女未嫁,这儿又没长辈在,问一嘴也不算太出格。
但郑书怡,你个已然订婚的姑娘家,当众打探其他男子的事儿,真不怕被未来夫家退亲?
但看众人都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宋时鸢也不好表现出异样。
只好将先前与岑九容套好的说辞搬出来:“岑大人中了马贼的剧毒,脸烂了半边,且还失了忆,流落到青云县后,机缘巧合下被我兄长领回了家。我见他无家可归,便让他留下给我当护卫,还出银子跟人手,替他寻到名医解了毒。”
“脸烂了半边?”郑书怡惊呼一声,拍着心口一脸后怕地说道:“天呢,幸亏有宋姑娘援手,否则岂不是再也看不到岑大人的绝色容颜了?”
其他几个围过来旁听的姑娘纷纷附和。
宋时鸢:“……”
这么多觊觎岑九容美色的姑娘,她感觉压力山大。
尤其这郑书怡,过于热情了些,不但在偏厅时缠着自己不放,移步到正厅坐席时她也坐到了自己旁边。
不光替她详说在席众贵女出身背景脾性/爱好,甚至还十分积极主动地替她挡酒。
事出反常即为妖。
宋时鸢不由得心生警惕。
“宋妹妹,我想去茅房,你陪我去吧?”
宴至正浓处,郑书怡突然拔高声音。
宋时鸢原想拒绝,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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