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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朋好友们去给老寿星敬了酒,纷纷过来恭喜这对新婚夫夫。
可算能跟神秘的家族新成员正面对话了,叔叔阿姨们一个比一个热情,还没正式办婚礼呢,就要给盛奕包巨额红包。
盛奕吓坏了,承受不住这么豪气的热情,连连婉拒,生怕以后事情败露他会因为豪门骗婚蹲进去。
家宴进行到一半,荣青禾带着孩子们去向爷爷敬酒,唐芸向爷爷解释:“小奕身体还没恢复好,不能喝酒。”
荣青禾卖儿子丝毫不心疼:“让小裕帮他喝。”
大将爷爷是海量,也想要锻炼一下这个爱孙,刚要替荣裕倒第二杯酒。
就听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家族新成员毅然说:“爸妈,我能喝。”
盛奕一直被荣裕的家人保护着,刚才一滴酒都没让他碰。盛奕心里很感动,自行倒了一杯红酒,真挚举杯:“爷爷,我敬您。祝您生日快乐。”
说完,像个男人一样豪气地一饮而尽。
荣裕睁了睁眼,迅速拿走盛奕手里的酒杯,“航航……”
为时已晚。
一杯度数不低的红酒下肚,盛奕的双眸很快朦胧起来,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红。
给老寿星敬完酒,众人回去接着热闹,盛奕站在爷爷身边不动。
荣俊辉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说,精锐的灰眸看着他,笑问:“还有什么话要说?”
“爷爷,我先带他回去……”荣裕面色微变,立刻揽着盛奕的腰往怀里带,想在出事前把人拖回去。
盛奕低着头,突然一把推开他。
众人惊讶地看过来:“……?”
荣裕闭了闭眼,心说来了。
荣裕过去拉着他,小声叫:“航航。”
“爷爷。”盛奕缓缓抬起头,除了耳朵发红,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对爷爷笑着说:“来得太仓促,都没给您准备生日礼物。您要是不嫌弃,我表演个才艺给您助助兴吧。”
荣裕:“……”
荣青禾诧异地用眼神询问荣裕,这小子要干什么?
荣裕也有点哭笑不得。
他一直不让盛奕碰酒不光是因为身体原因。
这人酒量极差,以前有他看着没喝醉过几次,但每次都必定大闹一场。以前上学聚餐的时候好几次闹了他一晚上。
在他面前胡闹倒是不怕什么,但这个场合,实在不合适。
正要在醉鬼胡闹前把人给拽走了,爷爷忽然饶有兴趣地发问:“好啊,你会什么才艺?”
荣齐正愁今天晚上没有热闹可以看呢,举着酒杯站起来带头添乱:“好样的弟弟!就借爷爷的光让我们也开开眼。”
荣裕冷冷斜了荣齐一眼,听见醉鬼在旁边一本正经地说:“听小裕说,您喜欢研究字画,那我就给您表演个泼墨画吧。”
荣裕:“…………”
在场各位都惊呆了。
荣青禾和唐芸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知道,荣俊辉是字画狂热者,收藏了众多名家的真迹。养老生活的最大乐趣就是研究书法和水墨画。
活到老学到老,甚至还拜了老师亲自动手创作,逢人就送自己最近的得意作品。
亲朋好友一个都没被放过,基本都收到过荣老的作品。不会欣赏,也不敢随便评价,只能恭恭敬敬裱好挂在家里。
盛奕精准戳中了荣俊辉的喜好,惊喜地叫了声“好!”,马上就让人安排准备。
荣裕有点头痛,扶着脚底打晃醉鬼想着怎么收场。想了又想,根本不记得这人会什么泼墨画。
醉鬼不知道还剩几分清醒,目光迷离地抬头看他,笑眯眯往他耳边喷热气:“老婆,我今晚给你长长脸。”
那红酒的香气温热地缠在颈边,荣裕下落的眸光略沉,手掌覆男生的肩膀揽住怀里的人站稳,有点哭笑不得,“还知道我是谁?”
“我老婆啊。”盛奕入戏很深,搂着他的脖子上去就是响亮的一口。
荣裕微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画台备好,众人一起围过来。
荣青禾再三向荣裕确认:“你确定他会?”
荣裕只知道盛奕后来的确学过一段时间国画,但以前盛奕很少在他面前展示这些。
荣裕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或许吧,让他试试。”
什么叫或许?荣青禾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盛奕脱下外套递给荣裕,气质忽然沉静下来,垂下眼,打量着台上的宣纸笔墨。
荣裕帮他解开腕扣,挽起衬衫袖子。
一切准备就绪,荣俊辉颇感兴趣地负手站在画台旁,见盛奕在砚台里稀释了墨水,拿起一只大毛蘸了墨汁,一手撑着案台,看似随意地在宣纸上洋洋洒洒涂了几笔淡墨。
极湿的墨水在宣纸上丝绒般向外晕开,形成了具体看不出是什么雏形的隆起图形。
其他人看不出门道,心想不是泼墨画吗?怎么还不泼?
荣俊辉只看了这几笔就知道这小子是个会的。泼墨是国画写意的精髓技法,早已在悠久的历史中形成了各派画法,但万变不离其宗,讲究随心。根据不同的灵感,可以先涂后泼也可以,先泼后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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