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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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青姐说罢此话?，我脑中顿时浮现出白虎岭上那个为了给死去多时的丈夫报仇的白骨精，历数西行这一路，老孙所遇妖魔，也只有那个尸魔小妖未曾修出完整人形，也对上了青姐所说的半张脸不完整。那小妖第二次出现在老孙面前时，完全不似第一次那般怯懦无害，法力也比头?一回?强了不知多少，打?斗之时，也曾唤出老孙名姓，叫我看她是谁。

那时间我心内生疑，也曾用火眼金睛去仔细打?量，记得在那副莹白的骨架之中，藏着的似是一只白鸟，让我深感眼熟，但历数花果山七十二峰中并?无尸魔变化而来的妖怪......

莫不是迁迁姐当时跟青姐求了那副躯壳，便是送给老孙头?一次见的那小白骨精，而她则缩了真身，藏在那小白骨精的壳子里？

我满心犹疑，却不敢肯定。

若真是如此，那我......

青姐忽然拍拍我的肩膀，好奇问道：“小猴子，你在想?么呢？”

“没?么，”我收回?深思，将?话?题转回?我来这解阳山的目的，“青姐，小弟见你对这西凉女国似乎很是熟悉，可否与我说说这国中异常为何？”

“劳师弟有心惦记姐姐，这也不是?么大?事，说与你听也并?无不可。”说话?间，青姐将?手拂过?，地上顿时多了方软塌，她就势半躺上去，拿起只盛满红色液体的酒杯抿过?一口，“这地方曾爆发过?一场神魔大?战，你青姐奉娲皇令来此平战，不消说，自是大?胜。但这里却成了个怨气集结百千年不散的古战场。而古佛?法明如来当年历劫，由司命星君负责撰写的历劫十世?录，那叫一个惨啊，换了一般仙神，就那个惨法，怕是要?损伤道基，但人家?慈航倒驾前来普度众生的古佛自然是不同的，一世?一世?教他坚持过?去，直到最后一世?......”

说到此处，青姐顿住了，似乎不想再提。

调查这西梁女国中的异常，没想到既能得知真相，还能了解一些观世?音菩萨的轶事。

我赶紧追问道：“最后一世?如何？”

池凤霄道：“历劫十世?录前几?世?是挑着人生八苦之一加之情劫，教人无限波折辗转一生，但最后一世?除加诸情劫之外，却是将?这人生八苦集了个遍。”

我接着问道：“然后呢？”

青姐面带回?忆之色：“最后一世?，菩萨是要?成佛的，待他成年之际，也就是他做凡人的那一家?老幼丧命之时，当历劫十世?录亮起来的时候，我在骂司命星君缺德，他竟敢在这至关重要?的一世?里，拿无数凡人的性命做那佛菩萨成佛的垫脚石，让我演化那图谋佛子舍利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妖魔。

无奈啊，我这平素不怎么动的脑子，在观世?音历劫的那段日子，真真是为他绞尽了脑汁，终是想到这个古战场。我当时拿了山河?稷图，将?整个古战场皆化进图中世?界，临时抱佛脚，抓了几?个看热闹的山神土地，让他们假作受我控制的妖魔，又利用图中灵气，塑了很多的‘人’出来。

我一边凑在这个转世?的佛菩萨身边，一面假作指使妖魔祸乱人间的幕后黑手。还得利用山河图里的灵气压制这块土地上的煞气，以?免破坏了图中世?界的平衡，期间还要?不停的弄出更多的人，让这个世?界看起来更加真实。

当那些被我塑造出来的所谓的，‘人’，在我法术的控制下，开始相互怀疑，最终猜忌到为了他们尽心竭力的古佛转世?头?上，也就是现在的观世?音，当他降服了那几?个山神土地之后，我也故作演不下去了，露出越来越多的马脚，然后让他在纠结、猜忌、犹疑等诸多痛苦中徘徊，最后为了苍生大?义，在所有的‘人’的面前将?我指认出来。

我吧，按照历劫十世?录，做出了一副因被指认而要?毁天灭地的模样，最后在一片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场景中被他打?败。”说到此处，青姐脸上挂上了些许笑意，不过?一刹那，又收敛了。

我好奇问道：“然后菩萨就成佛了吗？”

“然后啊，我这所谓的灭世?之妖散作云烟，天地之间云开雾散一片豁然。而我撑着最后一口气，跟他说几?句知心话?，之后再虚假的惨死在他面前，他在伤心欲绝几?天之后参透红尘，立地成佛。”

“所以?......”我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张口问了，“这跟西凉女国饮水成孕有?么必然关系吗？”

“傻孩子，这便是后话?了。虽然菩萨没能看到原本的历劫十世?录，一度将?我看做丧心病狂之人，但我还是得给此事收尾。”青姐抬手扶额，无奈道：“为了菩萨历劫，我当时塑造出的那些人，虽是怨魔附体，算不上是真?意义上的人，但我也终究是给了她们一个人身，便不好轻易将?其就地毁灭。

故此，在放出这方古战场出山河图送菩萨成佛之后，我便使了点手段，在东边的河底布下大?阵，将?此地万千怨气冤魂皆引过?去，之后阵法发动，将?这些东西一一困住，以?循序渐进的法子缓慢将?它们净化，又在其他三个方向布置，之后散了些人类基本理念在他们的脑子里，我又在此地划下界碑，不许他们踏出这古战场的范围。

至于饮水成胎这个事情，则是因为此地被我隔绝，独立于世?外，需得自成一派体系，故而有此一招。我已然算是慈悲，让它们得了人身，生于此，长于此，死于此，直到他们那曾属于魔物的灵魂被彻底净化，方可离开此地，混沌前往黄泉，由鬼差引去投胎。”

虽然基本都了解清楚了，但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何这国中皆是女子？”

青姐无所谓地答道：“三日成胎，所生皆为女，这不算?么问题，主要?还不是因为我懒吗，你要?知道，怨魔长于男身怨气更重，所以?我就把它们全都丢进恶鬼道，让它们自生自灭去了。”

我：“......原来是嫌麻烦。”

“你以?为呢？”池凤霄挑挑眉梢，忍笑道：“给观世?音布劫一事，女希本打?算交给神殿另一位护法白矖去做，但青青这丫头?运道不好，?逢这个时候，因为几?句口角，一怒之下，下命令让三山五岳的妖鬼推翻数百仙神的庙宇，这才让人一状告到女希面前，被罚去给观世?音布劫，否则你当她会揽这接近千年的麻烦事上身？”

青姐闻言，叹了口气：“莫说白矖，我前些时日还梦见她险些死在一个和尚的禅杖之下，这才在杨戬的示意下，去请了黎山老母给她做个挂名师父，挂靠在佛家?，省得哪一日当真遇害。”

“你们大?人的世?界真复杂......”我没听说过??么白矖，笑嘻嘻应承过?一句，转而问道：“你们今夜来这破儿洞是为何事？”

“这不是年深日久的，不知这净煞水是否还有多少效用，刚好这两日杨戬不在家?，我闲着也是闲着，便来此替换上新的净煞之水。我想你等下又要?问那眼能照出身孕的泉水，便一道跟你说了罢，那眼泉水几?乎与凡水无异，之所以?有此效用，皆是因为水底那块乌金石板是我从金乌身上拔下的三根尾羽化成。”青姐放下酒杯，拍拍手站起身将?软塌收起，又道：“对了，方才那只鲮鲤与你有?么恩怨，与牛魔王又有?么关系？怎么喊着要?找牛魔王来为他报仇？”

我如实道：“那只鲮鲤不知何时与牛魔王拜的把子，两天前，我们到达女国，猪八戒与唐僧误饮了子母河水，我来这里找他取些井水拿回?去堕胎，不料他却嚷嚷着要?给红孩儿报仇，让俺老孙揍了一顿，也就老实了。”

“此间事罢，我也该回?去了，”青姐向外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么，忽然又转身过?来，很是严肃的与我说道：“小猴子，我前些日子得到个消息，咱们七人之中，有一个是天庭藏起来的棋子，我这几?日?让杨戬寻他，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你务必要?多小心，对金蝉子也需得再上些心，以?免误事。”

见她认真，我点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