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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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很好，我的孩子，按照这个进度过不了多久魔法阵就能够运行。”老死灵魔法师说。

然后，苍老的死灵魔法师拄着手杖，按惯例地询问以赛亚。

“那么，作为褒奖，这一次，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报酬呢？”

以往的话，以赛亚一直是要求一些魔法学的书籍，或者是一些基础的魔法材料。

对于这些要?求，老魔法师倒是一直有求必应，甚至是自己早年的手记也无所谓地随手扔给对方，从来没皱过眉头。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老魔法师显得非常“真诚”。

老魔法师的心?里?想的很明白，反正这小子最后还是要死的，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他的魔法会流散出去，到时也只是兜了一个圈又回到自己手里?而已。

不过这一次，看见跪在地上对他行大礼的以赛亚，苍老的死灵魔法师眉毛微不可查地抬了抬，语气变得不快起来。

“你这是想要做什么？我教给你的东西里面有随便下跪这一条吗？”

他不喜欢这样随随便便的服从，实际上，之所以选定?让以赛亚代他布置魔法阵，他就是想看到这个青年痛苦抉择的样子。

多么绝望，多么残忍，只有这样的灵魂才会甜得如同蜜汁一般。

“老师，至少能不能请给村子留下孩子。”踌躇了很久，以赛亚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说。

他知道这肯定没用，那名老魔法师完全可以嘴上答应下来，然后实际动手的时候还是将村里?的孩子也尽数纳入魔法阵内。

想到这里?，以赛亚自嘲地笑了起来。

而且他也没办法求证老魔法师是不是满足了他的要?求，在那个时候，魔法阵都已经发动成功了，还哪里来的以赛亚这个人呢？

但是他还是要问，为了从这条危险至极，光是眼神对视就会让他觉得如坠冰窟的毒蛇嘴里……问出一个答案。

他需要?这个答案。

而且，他清楚这个邪恶的死灵魔法师是高傲的。

果然，老魔法师甚至都不屑于和以赛亚撒谎，死灵魔法师重重地将手杖敲在地面上，轻蔑地哼了一声。

“是因为你来的时候那个小女孩？”老魔法师的口气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是的。”

自然，高傲的大魔法师没有答应以赛亚的请求。

可是听到对方轻描淡写的回应，以赛亚本就由于握拳而微微发白的指关节由于用力又白了几分。

那个魔法师说“是不是因为来时遇见的小女孩”，也就是说他知道一切事情。

他的猜想果然没有错。

这名?如同蛇蝎一般的死灵魔法师一直在通过某种手段监视着他，甚至还有所有的村民们。

想要拯救所有人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他很想活下去，而且对于这样无法反抗的情况感到非常不甘。

可是这样的做法真的好吗？

就算以赛亚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可直到回到自己的木屋时，他的脸色仍然很差。

他很清楚这是一个胆怯的，自我逃避的，最后只能想出一个自我安慰理由的决定。

然而，还能怎么办呢？

以赛亚的猫一如既往地蹲在垫子上，如同黄昏火烧一般色彩的双瞳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庞。随着最后日子的一天天临近，即使是对最亲和他的黑猫，以赛亚也完全丧失了搭理的兴趣。

所以他脱下外套，直接准备洗漱上楼。

可是他的黑猫跳到了楼梯的扶手上，拦在了他的面前。

他听到了一个女人悦耳的声线，声音和熙得就像是春日阳光下温暖的风一般。

“你似乎很烦恼？”黑猫说，“也许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

燃烧着炉火的小木屋，跳跃的火焰，被拉长的影子，还有瞳孔中反射着黄昏一般光芒的，会说话的黑猫。

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一样。

虽说这里?并不是什么美妙的童话故事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想象过这样的情景，会说话的猫立在楼梯扶手上，瞳孔因为暗淡的光圆圆的，然后它带着戏谑的尾音和你说话……

特别喜欢这种梦幻的场景，所以就这么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