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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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宋家二女儿，她死了，宋母对宋家的掌控也没了，除非宋芝芝离婚，那样宋家又会天翻地覆，多么精彩的一幕，赵尔清再次脱掉高跟鞋，踮起脚来，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女人，宋之卿远远想不到她身后站了一个想要她性命的恶魔，赵尔清不露痕迹地在她身后止步，伸出手，定格在她身后，只要一用力，这人，铁定就掉下去了。宋之卿不会游泳，赵尔清清楚记得她的资料上有这一行，所以她如果摔下去以后，第一反应是大声呼救，那...回过头，在操场上抽烟的两个男人也不见了，所以，她哪怕大喊大叫，都没人听见，而且赵尔清可以在她呼救之前，让她不能发声，使得她彻底地溺死在这个没人发现的湖中。

动手吧，赵尔清看到自己的手臂在颤抖，宋之卿想事情太入神了，身体从头到尾都没动过，赵尔清望着她的背影，一下想起赵妈妈，一下想起宋芝芝，一下又觉得宋之卿太无辜，整个思维七上八下，行动却又变得迟疑了。

“唉...”

悠长的叹息声响起，宋之卿终于决定不再考虑这个问题了，她近几年被媒体跟踪的事情已经少了不少，今晚不会这么不凑巧碰到媒体，如果真的碰到，那些人应该也是先问宋妈妈要钱买照片，不会难堪到哪里去。

想清楚后，她瞬间豁然开朗，立刻就想回去宿舍休息了，谁料转身一看，发现身后站了一个人，这么晚了，那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吓得宋之卿一个激灵，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后脚踩了一个空，整个人重心不稳，“扑通”一声就摔进了湖里。

她惊慌失措中拼命想挣扎，那液体却直接冲进了她的嘴里、耳中，整个五官被侵略，两只胳膊剧烈拍打水面，人越来越沉，好像被什么东西给侵入了，浑浑噩噩中变得无法控制。

也不知挣扎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只有十秒，宋之卿四肢渐渐无力，难闻的湖水涌入了她的口中，意识迷迷糊糊间，水面逐渐恢复了平静，整个人都产生了一股将死的错觉，仿佛还能看见小鱼在她身边嬉闹玩耍。

“噗通”一声，身边有东西游了过来，用一股挣脱不了的力度扯住了她的胳膊，宋之卿迷茫中睁开眼睛，那人的脸在湖中上下起伏，看得并不仔细，宋之卿莫名对那人产生了一股信任，死死地反握住对方的手腕，当她的脑袋被对方在水中捞起来后，她略带着哭嗓恳求道：“救救我。”

对方动作强硬，月光照在她身上，满头的黑发被湖水打湿，宋之卿看不真切，只觉得她表情严肃，心里又有些害怕，担心她抛下自己，颤抖地抱着她的胳膊说：“别丢下我，求你。”

夜，越来越黑了，学校无人的角落里，宋之卿趴在地上拼命呕吐，赵尔清微微低头，盯着脚背上绿色的青苔不讲话，宋之卿痛苦地用手指扣喉咙，吐出了一堆的浊物，赵尔清起身开始穿鞋，宋之卿感受到她要走了，立刻抬头看她，可怜巴巴说：“你跟我一起吧。”

声音变得都跟以前不太一样，沙哑的，像被浸泡过的杨梅，发胀了失去了鲜艳的灵魂，赵尔清唇边浮现一抹笑意，一闪而过，让人看得不甚仔细，但分明又带了丝自嘲。

“你真不会游泳啊。”

宋之卿无力地站起，脸上还是后怕的神色，天太冷了，又冷又难受，手捂住肚子说：“不会。”

赵尔清过去也不会，是宋芝芝教会她的，真是想不到，最后会用宋芝芝教她的知识，救了她的二姐，事实太过嘲讽，明明是想杀了她，没想到还会救她，赵尔清眼中掠过一丝好笑，宋之卿惊魂未定，已经被吓坏了，看到赵尔清要走，还没处理好自己的情况，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跟在她身后，跟个被吓坏的小朋友一般哆哆嗦嗦。

赵尔清余光瞥见她的脸色寡白，下巴处又红又肿，猜这位小姐这么多年，可能也是第一次受到这种惊吓，心里头一软，可又还在气自己不该这么妇人之仁，就强硬着不让自己回头看她，宋之卿也没喊她，就这样走了几分钟，宋之卿突然开口：“那个...唐老师。”

赵尔清顿住。

“你穿我的这件外套吧，你的衣服湿了，灯光下会很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