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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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解决掉突如其来的一波骷髅爪子，再抬头时，满地滚的九月深秋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滚下去的速度太快，几乎只是眨眼，就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

五条悟爪子托着下巴，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那个斗篷有点用处，她应该不会出大事才对。

毛茸茸的爪子挠挠耳朵，有点苦恼。

前面的岔口太多，他完全不记得她之前是从哪个岔口滚出去的，地下室的构造比他想象中复杂，墙里面的岔口上下连接，随便轰开一层，连续几层都会随之崩塌。

如果里不是担心临时饲主因此被埋进废墟，倒未尝不可一试。

可惜宿主身体柔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跑个八百米都累得半死……话说回来，她走了那么长一段路竟然没有喊累，耐性真是不错。

五条悟漫无目的地想了会儿，蜷起尾巴蹲在台阶上坐了两分钟，爪子点点左，又点点右，如此几次终于确定接下来的方向，右边。

先碰碰运气吧。

一时贫嘴说出“新造型别致”的这句话后，九月深秋就吃一堑长一智地闭紧了嘴巴。

被天使属性锁链完全捆住的恶魔兽看起来很想立刻撕了她，但因身处困境而不得不暂时饶她一命。

九月深秋和他默默对视了几分钟，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只好咳嗽几声，开口：“你被锁链捆着，连绝招也无法使用吗？”

恶魔兽冷哼一声：“卑鄙的人类。”

“哦，你这是默认无法使用绝招了吧。”九月深秋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就不怕他攻击她了。

恶魔兽：“卑鄙！”

竟然套他的话。

“你真不会骂人。”她感叹。

“关你屁事。”

“你竟然会说这种程度的脏话？！”九月深秋竖起大拇指，“真了不起。”

“……”

恶魔兽不耐烦：“你很烦。”

九月深秋老实道：“因为这里只有你和我。”

她只能烦他。

“你就稍微忍耐一下下吧。”她摊开手，“反正我出不去，你也出不去，大家和平共处不好嘛，还可以互相解个闷。”

恶魔兽并不想和她解闷，他只想吃掉眼前这个聒噪的人类。

九月深秋找了个地儿坐下，撩开斗篷看了看身上摔伤的部位，真是惨不忍睹，都是斗篷惹的祸。

“话说回来，斗篷怎么没有反应了？之前它差点摔死我。”

恶魔兽冷嘲热讽：“没死掉真是可惜。”

九月深秋不理睬他，自顾自地说：“要不我和你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个斗篷……”

“闭嘴。”

“那就讲个故事吧？从前，还是有个斗篷……”

“闭嘴！”

“好吧。”她遗憾地结束故事，双手合十道，“那就念佛经吧。”

“……”

等她念完，他整个就被超度了。

恶魔兽扑腾着剩下的一只骨翼，试图掀起狂风给她个教训，但只是轻轻动了一下，锁链霎时收紧，寸寸扎进他的骨头里。

粘稠的黑色血液顺着锁链滴落在地上，像具有腐蚀性的硫酸，立刻在地面烧出一个个的浅坑。

九月深秋注意到他脚下那块台子早就被腐蚀得满目疮痍，他身后那只骨翼比斗篷破烂许多，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到处都是被扎出来的窟窿和被撕烂的破布条痕迹。

她沉默下来。

“要不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她诚恳地提议，并且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立刻接下去，“从前有一座森林，森林里沉睡着一位睡美人，她很美，美到连森林都为她的沉睡而静止了时间……”

“滚开。”

她完全不受打扰：“睡美人其实是一位公主，她在出生之时被诅咒……”

“该死的，我让你滚远点。”

“……于是公主被纺线扎伤了手指，陷入沉睡……”

恶魔兽像是终于无法忍受，宁愿再人手一次翅膀被撕碎的痛苦，也要站起身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闭嘴！我讨厌吻醒睡美人的该死的白马王子！”

九月深秋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因为他竟然听说过睡美人的故事而惊讶，反而从善如流地改口：“后来森林外面来了一位骑着黑马的英俊王子！”

恶魔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