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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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罗今天在球场上奇奇怪怪的行为，不光他的队友们感觉到了，作为当事人，卡卡自然也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忽略过去。事实上，他在和自家主帅何塞·穆里尼奥交流等会儿的战术改变的时候，也在关注着C罗那边的动静，他听到了马塞洛的嚷嚷声，也听到了队医的肯定答复。

他关注着C罗的一举一动。

他总是能感知到那个叫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男人身上，任何一点儿细微的变化，情绪，心情，和人交往时的态度等等……怎么说呢，就像是一种上帝赐予的、与生俱来的天赋一样。

他需要感恩。

也只能感恩。

……就算这种近乎本能的反应，成为了他分手以后最大的烦恼：

比如，他会在看到C罗相关新闻的时候，不自觉的去注意葡萄牙人上镜时的情绪是好是坏；会在难得的休息日里点开皇马的比赛进行每周一次固定的赛后复盘，然后存进硬盘和邮箱里准备发给C罗；手机里始终没有取消的闹钟每隔两周就会提醒他一次，该预订飞往马德里的机票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把这些习惯保持的很好。

还有，不管在美国还是在马德里的住宅，都会有人定时送来新鲜的鸡胸肉存放在冰箱里，C罗一天三餐至少有一顿要用鸡胸肉来作为主食食用，而那是他最讨厌的减脂食物。

所有新添置的家具、餐盘，也都是成对成对的，这些都是和他合作过很多次的家具厂商按照他的审美，在新的季节主动送过来的新产品，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过不用再送成对的了，厂商那边固定的习惯也没有取消。

就连现在——

已经回到了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本能似乎也还是跟随着他，让他情不自禁的就想把目光都停留在C罗身上。

这也是上一世C罗从来不会主动向他认错或者道歉的原因吧。

卡卡低垂着的眉眼里带着点儿嘲讽的笑意。

因为他知道，他爱他更多。

被偏爱的人总是习惯于被爱，而不是去爱人。

……

巴西人的手指依旧在方向盘上不间断的敲击，多少有些沉闷的车厢里，卡卡低着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抬起头，目光透过半透明的车窗玻璃，跟着车外的葡萄牙人移动。

他看着C罗的移动路线从停车场入口处，到他的车跟前。再到葡萄牙人自己的车，继续往前，漫无目的的走到停车场尽头之后，迷茫的转过身，揪了把满是发胶的短毛，接着耷拉下脑袋，像是一只被遗弃了的大型金毛犬一样的捂着脸蹲了下去。

呜咽呜咽的哭声在安静的停车场里格外的明显。

卡卡：……

收起敲方向盘的手，卡卡环抱双肩。

请问今天的比赛皇马是输了个0:100吗？

这个人想什么呢？

卡卡皱了皱眉。

他的思路有些飘忽。

他想起来，在马德里，和C罗说分手的那一次，他其实是抱着最后的期望的。

他知道C罗在派对上都做了什么，也知道看起来跟他很熟其实本质上还是更偏向自家球员的门德斯帮C罗掩饰了多少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没有一个职业的经纪人，但是有些事情想查也并不难。坐上飞往马德里的航班之前他就在想，只要C罗肯承认自己做错了，哪怕一句，哪怕一句不是替自己辩解的话，他都可以不计较之前的事情，再原谅葡萄牙人一次。

只要一句。

甚至……

不用道歉也可以。C罗那样一个傲娇又别扭的性格，他只要能从那些回答中听出来一点点的歉意和内疚就可以了。

可是没有。

有的只是和以前一样的，“你知道那些都不是真的，里卡多……门德斯会处理好的……”他已经听了无数次、听到已经逐渐厌烦的谎言和欺骗。那一刻，他才真正选择了放弃，放弃了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放弃了他们的爱情。

他也总是会想：

是什么让他们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是他从不吝啬于给出去的爱吗？

还是时间和距离磨灭了他们的热情，也改变了他们的初心呢，毕竟一开始热恋中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也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他们从来不会对彼此有隐瞒，不管是资产，账户，还是任何涉及隐私的东西，他可以随意的拿起C罗的手机拍照，也可以翻看相册里他们的一些合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想看一下C罗的手机，会遭到拒绝了呢？卡卡有些想不清了。

直到重新回到这一世，他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他不会再让自己犯第二次错误了。

只是……

这个人今天的确是有点奇奇怪怪。

上个月浴室那件事之后，C罗是有点躲着他走的。他知道那次是他冲动了，他在婚礼上喝了不少酒，米兰，皇马，很多他的朋友们都过来庆祝他的第二段婚姻，借着酒劲儿，他在上帝面前祷告，他说自己真的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这是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他有些时候的确有些优柔寡断，这一点，上帝之子也承认，不过那天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开始新生活的。

结果——

祷告都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