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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娇一进这府邸,莫名就有一种熟悉感,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座宅子。

傅瑢璋给她置的这个宅子,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宅子,而是妘娇的母亲妘氏年轻时住过的地方,当年她也是从这座宅子出?阁的。

妘氏一族无人入仕,但数代贵为皇商,富贵显荣。妘氏从小?过的是钟鼓馔玉的日子,这座宅子便是当年的妘府。

妘家深知,钟鼎山林皆浮云,新皇登基了以后?,妘氏一族为了避免朝堂纷争,举家搬离京都,迁居淮南水乡。

这座府邸便空置了出?来。

自打决意娶妘娇开始,傅瑢璋便着人去了淮南水乡寻妘家人,花费了不少功夫,才盘下了这座府邸。

妘娇小?时候也偶尔随母亲回来这里居住过,也算是有她儿时成长的痕迹。若她从这里出?阁,将来想起,方不会遗憾。

妘娇并?不知道傅瑢璋为她花的这些心思?,但她看到这雕梁画栋、楼阁台榭的院落,每一处布置都花了心思?的,便也知道,傅瑢璋是真将她放心上的。

傅瑢璋早就命人打理好?,妘娇直接便可入住。

府中奴仆下人一应配备了得力的人手,就连玄龙卫也全是一等一的精英,将妘府保护成了铜墙铁壁,以保妘娇安然无恙、舒适惬意。

当晚,傅瑢璋忙完,径直便折去了妘府,连摄政王府都不回了。

妘娇以为迎亲之前都不用见到傅瑢璋,不必每夜都被他弄得脸红耳赤,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在妘府的日子也过得越发自在。

在净室洗了个把时辰的香浴,才悠哉悠哉起身,也不用担心傅瑢璋会进来。

沐浴后?,如往常一般,喊来了清月。

很快,就有人递了棉巾与鲛纱过来,她接了过来,用棉巾将身上的水滴拭干,再用鲛纱轻轻裹了腰腹,遮住了后?腰玲珑浑|圆的曲线。

和?平素一样,她接过梅香美肌脂膏,准备涂抹。

她并?未察觉有异常,只?微微感觉到今日递过来的东西?,比往常的位置高了一小?节,她没放心上。

纤纤玉指轻轻勾了一小?团晶莹软棉的膏体,她一点一点往自己身上涂抹,均匀来回,从粉颈、玉臂到面前的一片起伏山峦……

一一涂抹到位后?,她才将脂膏瓷盒往身后?轻轻一递,“后?背还是你来吧。”

因着她脸皮薄,大?多数都是自己涂抹,只?是后?背有些难以触及均匀,后?来,她便交给了清月帮忙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渐渐习惯沐浴的时候清月来帮她忙了,这次坦然交给了她。

身后?的人无声接过了梅香瓷盒,剜了一大?块膏脂,将她如绸青丝从后?背轻轻推拨到了前面,将梅香膏涂在了她的颈后?。

冰凉的膏体,骤然触及她刚被热水泡得微微发红的肌肤,她身子也随之抖了一抖,嘟囔了一句,“清月,抹多了……”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顺着膏体慢慢推抹,从蝴蝶骨、脊梁到腰下。

润滑的膏体触及如雪的肌肤,滑腻感更甚。

身后?的人的手,一直在她后?背流连……

她未留意到身后?的人,呼吸有些浑浊了。

只?当抹太多了,需要推久一些才能融化和?吸收。

渐渐的,她感觉身后?的人似乎越来越往她身上靠近,手上的温度也越来越热。

她终于发现?了异常,心下咯噔了一下,想要回身看的时候,那一只?在她蝴蝶骨流连的大?手,裹着润滑的膏脂,像一只?狡猾的泥鳅往前滑去……

蓦地,她猛地冷抽了一口气,瞪大?了水眸。

下一瞬,她留落入了一股熟悉而滚烫的怀抱中,而傅瑢璋粗重的呼吸声,带着温热喷薄的呼吸,也同步落入了她的耳中。

她心跳如鼓,急忙抓住了不安分的大?手,“那、那里涂过了,不、不用了……”

“是吗?”一直没沪出?声的傅瑢璋,低笑了一声,埋首在她的颈旁,轻轻吐了吐音,“真不用了?”

嘴里是这样说着,手上动作却轻拢慢捻的,妘娇小?脸涨红得厉害,带着微微娇怒,喊了一声:“王爷!”

尾音娇|吟颤颤,当真好?听。

见佳人恼羞成怒了,傅瑢璋慢条斯理收回了手,将她身子扳过来,面向他:“好?吧,不用涂就不涂了。”

猝不及防被他转过身子,与他正面相对?,妘娇吓得急忙抱臂,护住了面前的风光。

与此同时,他收回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似轻轻一勾,她裹腰的鲛纱随之落地。

这下好?了,她护得了上方,就护不了下方,险些气哭了,情急之下踮了踮脚尖,捂住了傅瑢璋的眼睛。

不让他看,才是最有效的了。

温软暖呼的小?手将他的视线遮掩了,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就更明显了,她身上幽香淡雅的梅香裹着她房间内独有的玉蕤香,萦绕在他的鼻息,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圈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因两人身高悬殊,妘娇踮着脚的动作,无意间反而将自己的身子与他的贴得更紧。

很快,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后?,妘娇也意识到了了这个问题,真是哭欲无泪。

迅速松开了手,蹲下拾起鲛纱,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裹了起来,往塌上而奔去,掀了锦被将自己过了个严严实实,恼嗔地道:“王爷,不是说好?,成亲前,不好?见面么!”

被窝里传来了她带着鼻音的委屈声。

听到她这样,傅瑢璋脚步只?好?顿住。

无奈苦笑,早知道不逗弄她了。

这下子好?了,他身上的火,上不去,也下不来,偏偏这火还是自己撩的,当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了,本王不看你,你先出?来,衣裳穿好?,将头发绞了。”

“王爷走了,我自然穿衣绞发。”

躲着的妘娇哪里还会信他的鬼话。

见她不肯动,傅瑢璋笑了笑,“若本王要做点什么,门板都挡不住本王,你这薄薄的被衾能挡住?”

妘娇羞怒,“王爷,婚前不能失仪失礼,这、这不成体统!”

她的嗓音娇糯,偏偏这语气调调,刻板得像极了顾文轩的论调。

想起她之前那般在乎名教?条与礼俗,他顿时被噎住了。

傅瑢璋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个样子哪里还出?得去?

“本王在这沐浴了就走。”

王府没有水沐浴吗?非要在这沐浴。

听他语气,颇有些无奈,倒像是真的退让了,妘娇便也同意了。

见她不反对?,傅瑢璋这才沉着嗓子唤人:“来人,备水。”

“冷水。”

妘娇搬来妘府,不许傅瑢璋见面,不仅苦了傅瑢璋,也苦了顾文轩。

就因顾文轩秉持新婚夫妇婚前不得见面的习俗,傅瑢璋见不到妘娇,心头自然异常的不舒坦,他不舒坦了,自然就不能让顾文轩舒坦。

顾文轩就得两边来回袍,被折腾得苦不堪言。

端阳被沛国公扇肿的脸,终于消肿。

她也解禁了。

只?要打着去摄政王府的旗号,她出?入都很自由的。

等她去了摄政王府,才发现?妘娇已?经不在摄政王府住。

先前她才与妘娇示好?,若现?在妘娇不在摄政王府,她却频繁在王府出?入,显得很不地道。

虽说她目的是想要见顾文轩,但毕竟打着的是见摄政王的旗号,被妘娇知道了,总归不好?。

以前没有妘娇的时候,她进府,傅瑢璋只?是不搭理她,压根都不管她怎么去勾搭顾文轩说上话。

可自从有了妘娇,傅瑢璋每次见她,那股淡漠劲儿和?极度不欢迎的态度,让端阳一度以为,他随时会将她打断腿丢出?去。

总结下来,便得出?了一个结论:若她还想进府,还是得抱妘娇的大?腿。

三思?后?,她硬着头皮去找傅瑢璋,求见妘娇。

傅瑢璋看着她就来气,自然眉眼扫都不扫端阳一眼,当她不存在。

他都不能去见妘娇,凭什么她却可以?

上次妘娇见端阳时,她笑就笑了两次!她从没对?他笑得这么开怀!想到这,傅瑢璋看端阳,更加是看哪哪都不顺眼了。

毫不知情的端阳,被傅瑢璋那股阴沉淡漠的态度,唬得拔腿就想跑,想到了心心念念的顾文轩,忍住了。

各种说服。

“王爷哥哥,我去了,能给王妃嫂嫂作伴,解解闷儿。”

“哭嫁我也在行的。”

这聒噪的声音,听得傅瑢璋更加烦躁,正要发怒,准备命人扔她出?去之际,端阳急忙喊了喊:“谁出?嫁没个姐妹相伴在侧的?就让我去陪陪嫂嫂?”

闻言,傅瑢璋终于神?色松动了些许。

许久,才出?声,道:“来人,去问问王妃意思?。”

端阳终于松了口气,等她出?了主院,她腿都险些软了。

娘亲,傅瑢璋这般男人,可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

准备出?王府,她瞥见了远处走来的靛蓝衫男子,温文尔雅,眉目如画,正是她惦记了好?多年的男人顾文轩。

她正想上前招呼,只?见他匆匆往主院而去。

想必是有要事了,想到没能与他打到照明,她失落地低了低头。

抬眼之际,看到了浓云滚滚的天,顿时心生一计。

顾文轩正赶着要回宫处理要事,没想到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幸好?来时,随从给他备了一把伞。

正要撑伞出?府,就见到了同在屋檐下躲雨的端阳。

他上前唤了一声:“端阳郡主?”

端阳等这一声等了好?久了。

听到了他好?听的声音,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回眸,给了他一个百媚生的笑,端庄又得体地给他行了行礼,轻轻唤了他一声:“见过宣王殿下。”

顾文轩见只?有她一个人,不见了丫鬟和?轿子,诧异地问,“郡主的轿子呢?”

轿子和?丫鬟自然都是赶走了啊,难道留着过夜?

端阳心里头是这样想着,嘴上却是可怜兮兮地道:“轿子坏了,轿夫回去换了,丫鬟奉命去给我拿伞,还没回。”

说着,装着发冷,哆嗦了一下。

顾文轩见状,便道:“不如郡主先坐在下的轿子回去,免得着凉了。”

端阳假装犹豫了片刻,才迫不得已?答应似的。

见她点头,顾文轩将手中的墨伞递给了她,她愣住了。

她稀罕这一把伞吗?她稀罕的是他的人啊!给伞给她有什么用?

没想到顾文轩给伞,让她自己撑去轿子里,亏她还想与他雨中漫步来着!不过想想,一向秉持礼教?的顾文轩,自然不会与她有半分暧昧,她无奈接过了伞,娇矜地道了声谢。

往台阶一走,故意将自己的脚崴了一下,谁知真崴了,疼得她眼里顿时飚了出?来。

顾文轩见她受伤了,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急忙扶住了他,“可伤到了?”

她娇弱地点了点头,“疼。”

顾文轩医者父母心,见有伤患,便赶忙蹲了下来,“给我看看。”

说着,便动手轻轻脱了她的绣花鞋,露出?了一双圆润白皙的小?脚,嫩生生的。

他专心致志地给她查看,按揉。

温暖的指腹触及她的脚踝,她心砰砰直跳。

虽说对?正在行诊的顾文轩而言,这跟看男人的脚是没有区别的,但她的脸还是忍不住热了起来。

见她确实伤了脚,也不好?让她自己走去轿子前。

“能走吗?在下扶你过去?”顾文轩关?心地道。

假装轻轻一走,然后?,“嘶”的一声,好?像很痛似的。

端阳的脚其实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就算能走,她也要说不能走啊。

顾文轩纳闷地蹙了蹙眉,“应该没伤得在这么重啊?”

端阳向四?周环顾了一下,“王爷,也不远,您就行行好?,抱我过去,成么?真的疼,走不动……”

抱?顾文轩怔愣了一下。

男女?授受不亲啊。

“您是大?夫,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着,又挤了几滴眼泪。

她这一句大?夫,成功卸下了他的顾虑,又见她可怜兮兮,在看看四?周,确实也不好?让小?厮搭手,想了想,弯身走在了她身前,蹲了下来。

这是要背的意思?。

端阳撇了撇嘴,好?吧,背也行。

想着,便趴到了他的背上。

在他站起来时,她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多谢宣王。”

馨甜的女?儿香,瞬间钻进了他的鼻尖。

顾文轩耳尖瞬间红了。

随着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的推进,婚期也渐近,这近一个月,傅瑢璋没能忍住不去见妘娇,但想着她如此注重礼俗,只?能在她入睡了以后?才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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