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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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长显然没有忘了此来何为，略略同振华长和老妈妈等寥寥几人说了几句，便问起了新人在哪儿。

这时，堵在前面的人群才连忙退开，让出来。

距离上次见到老长，已经过去了四年，四年不见，老长真的老了，头发虽然依旧乌黑，可鬓角却是稀薄了不少，额头上的觳纹也深刻了许多，不过，精神还好，面有光泽，背脊挺直。

薛向笑着和老长与季老问好后，没成想，老长竟做了个伸手的动作，薛老条件反射般地便伸出手来，接住了老长的大手。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照相机响，历史在这一刻定格。

握住老长的大手，薛向忽然有些激动，这种场合，老长和振华长等人都没握手，却将手递给了自己，这该是多大的荣耀啊！

“几年不见，小毛头也长着了男汉，说婆姨，立事业，好，好好干！”

老长说完，便松开了薛向的大手，又赞了苏风雪一句，便要大家入席，继续用餐，他则和季老去了几位退休老前辈那桌。

酒宴重新开始，但老长并不是空手而来，酒宴刚又开始，便有干事在礼台上支起一张紫檀条案，案上置了一副手书，写了四个擘窠大字：年好合。虽然未有落款，可薛向一眼便认出了是老长的笔迹。

火树银花不夜天，金樽美酒谢流年。

一场晚宴，只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方才结束，便是薛向海量汪涵，数十桌敬下来，也难免有些吃不消。

好在除了头前那四桌。后边数十桌皆是一人一杯，苏美人心疼老公，愣是偷偷将酒换了水。喝得薛向大皱眉头，好在先前有任纵横验酒在先。倒也无人再怀疑薛向杯中是水是酒。

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苏美人因着帮老公应付那好酒的客人，代饮了不少，晚宴刚结束，便醉倒在薛向肩头。

折腾了一天，薛向也是累得不行，可一家大小。他还得费心操持，因为薛家家主薛安远早就醉得不成样了，薛向干脆就没待他回来，让他宿在了钓y台。

好容易安顿完一家大小，包括乐得跟疯猴似的小家伙，薛向终于躺进了自己的新房。

卧室新装，雕梁画栋，故意盎然，室内没有着灯，燃起两根儿臂粗的红烛。薛老倒在床上，双手后枕，忆及今夜。思绪如潮。

“薛老，别走！”

薛向正想得入神，身侧的苏美人呓语一句，忽地翻了身，朝薛向压了过来。

却说苏美人这会儿仍旧是在钓y台的那番装扮，不知怎么了，薛老忽然没胆量替自己老婆宽衣，因为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柳莺儿。

乃至这会儿，他倒在床上。想的最多的也是孤悬海外的小妮。

可这会儿，苏美人一动。他又觉得挺对不住眼前这如花美眷的。

嘈嘈杂杂，薛老心里烦乱了。他这对感情优柔寡断的毛病，这时，终于迸发了。

咚咚，咚咚……

薛老刚替苏美人摆了个舒坦的睡姿，大门响了。

光听这节奏，薛老便知来人是小家伙，且这会儿，除了她也没谁这么不自觉！

一腔幽思，全让小家伙这无厘头胡闹，给折腾没了，薛老赶紧起身给她开门。

“嘻嘻，你们屋就是凉快，大家伙，你又娶了老婆，不会忘记妹妹吧，我要过来睡！”

小家伙一袭碎花短袖短裤，手里提溜着花枕头，怀里还抱着小白，进门就咕噜开了。

却说小家伙一个“又”字方出得口来，薛老差点儿便魂飞魄散，赶紧捂住她的小嘴，狠狠瞪了她一眼。

小家伙得意挤挤眼睛，晃晃小手，小声道：“大嫂她睡着啦，听不见！”

说话儿，便一扭小身，朝床上扑去，上得床来，便摊开小身，不住道“好凉快，好凉快”。

能不凉快么，为让薛向这个新婚之夜过得舒坦，这屋电扇就摆了两个，冰盆也落了四个，炎炎夏日，自然舒爽宜人。

却说小家伙刚躺下，小晚便从那屋奔了过来，“小适，快回去，今天可不许搅合大哥！”

“我才不要，这儿好凉快，又舒服，那边的婶打鼾，可吵死人了！”

小家伙好容易抢了个舒服的地方，哪里原意撒手。

“听话，哪天都可以搅合，就今天不行！”

说话儿，小晚便伸手来拉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