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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难得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骆峥兴味渐浓,肚子里的骚话一股脑地往上冲,但话到嘴边,还是不忍心地咽了咽。
到最后,就只是轻飘飘地吐了句,“算了,摸就摸吧。”
“……”
“谁让我现在好欺负。”
梁满月彻底被他气到了。
一腔怒气没地方发作,抬腿就踢了他一脚,“你有病吧骆峥。”
骆峥反倒是不生气地瞅着她。
痞气又难驯。
梁满月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倔强满满的架势一丁点儿都没变。
直到踢踏的脚步声渐隐,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骆峥才缓缓收回目光,不经意地勾起唇角。
一面嘲笑自己的行为幼稚可笑。
一面又觉得,这小狼崽子……
还挺有意思。
梁满月气冲冲地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桌上那杯的凉开水猛灌。
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值夜班,屋里安静得要命,除了咕咚咕咚的喝水声就没别的动静,直到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梁满月呛了一下,抬头撇去,却不想,一脸意外的李修延探头探脑地进来,“呦呵,这是怎么了,谁惹姑奶奶这么生气?”
可能是天生的。
梁满月生气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明显。
她皮肤白,一生气就起红晕,能从耳根一路烧到脖子以下,其次就是眼神,那种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气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李修延一眼就看出来她现在很不爽。
也不敢惹,扯了个凳子坐到她旁边,好声哄着,“怎么了啊到底?”
梁满月抽出纸巾随便擦了擦嘴,烧到耳根子的红晕到现在都没褪,“没怎么,就是遇到个神经病。”
这话被她说得云淡风轻。
李修延都有点儿不信。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耳根子烧成这样了。
正犹豫着问还是不问,梁满月忽然把话题岔开,“你今晚值班?”
“啊,值班,”李修延点头,“老李最近说我不上进,我这不想着好好表现么。”
梁满月嗤笑,随手打开电脑,“找我什么事。”
她这一问,李修延才想到自己来找她的目的。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老爷子,”李修延大喇喇地靠在椅子上,“你最近都没去工作室,老爷子惦记你,叫你明晚上去他那儿吃个饭。”
梁满月握着鼠标的手一顿,偏头看他,“你呢?”
“我不去,我明晚上有局,”李修延吊儿郎当的,“周亦侬那边的哥们儿,说是有个从外地过来的,给接个风洗个尘。”
接风洗尘这词用在这群富二代身上就很玄妙,听着好听,谁知道他们那群大男人晚上要玩什么花样。
梁满月还记得上次,周亦侬领着两个姑娘去别墅嗨,差点搞出人命,吓得李修延好几宿没睡着觉。
结果风头过去,该吃吃该喝喝。
梁满月不太喜欢李修延跟他们走得太近,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好心提了句,“别玩得太过。”
李修延知道她什么意思,拍着胸脯跟她保证,“放心吧小满,这次来得真的是个正经人,人品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最起码,人家工作——”
说话间,他朝梁满月比了个大拇指,“根正苗红!”
梁满月可不信根正苗红这词。
毕竟李修延的职业对外说起来还根正苗红呢,可谁又知道他背地里是个夜店小王子?
梁满月浅哼,“反正话我说了,听不听在你。”
“哎呦你放心吧!”李修延笑嘻嘻的,“我不听别人的话也不能不听你的啊。”
话带到,李修延简单和她扯了两句没用的,没一会儿就走了。
偌大的办公室再度安静下来。
梁满月听着窗外晚风刮着树叶的沙沙声响,忽然意识到,今年的夏天比每年来得都迟。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夜色中那一轮饱满朦胧的圆月。
不知怎么的。
忽然就想起一个人在静点区打着吊针的骆峥,其实到现在,她都不太能习惯骆峥是个警察。
少年的他太耀眼了。
像是永远处在云端的存在,梁满月没想过他会做这么热血正义的工作。
不过,这世界千变万化。
谁又能想到,多年以后,帮他缝合伤口的人会是自己呢?
想到这,梁满月指尖微蜷。
喟叹这造化弄人缘分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好像太小家子气。
说到底,这男人也不过是开了个带着禁忌色彩的玩笑。
她没必要较真。
所以……算了。
梁满月轻抿了下唇,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转身出了办公室。
……
一楼静点区。
偌大的空间空空荡荡的,除了那半瓶没打完的点滴瓶,没有半点儿人影。
梁满月捏着那瓶冰冰凉的瓶身,脑子空了一瞬,偏巧这时负责给骆峥打针的护士过来。
梁满月拦住她,“刚刚那位男士呢?”
“骆峥?”小护士对帅哥记忆犹新。
梁满月点了下头,“他人呢?”
“走了啊,”小护士怪无语的,“说是突然有事儿,必须走,自个儿就拔针了,我拦都没拦住。”
梁满月:“……”
小护士见她脸色不好看,关心地问,“怎么了梁医生?”
梁满月回过神,笑着摇头,“没事。”
“没事儿那我先去忙啦。”
说完这话,小护士匆匆忙忙地走了,留下梁满月一个人站在原地。
陌生的滋味涌上心头,她心里同这寂静的周遭一样莫名发空,却不想,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短促两声叮。
如往常收到的垃圾短信一样。
梁满月本不想看,但走了两步,还是把手机拿出来,撇了一眼。
就这一眼。
她的脚步再次停住。
只见屏幕上挂着两条陌生号码发的短信——
+177xxxxxx99:江姨说你一个人在这里,让我和你有个照应,这是我新号,有事常联系。
+177xxxxxx99:骆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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