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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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棠堪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我的说辞的确是“被摄政王迷得死去活来,所以才千方百计打探王爷您的消息”,可王爷你懂什么叫做说辞吗?
何况还是情急之下被拉出来当借口的扯谎。
就算一开始想把您当打退来抱,可瞅瞅第一次见多么不愉快,我又不是受虐狂,被威胁挖眼还要贴上去。
“……王爷您——”暗骂是一回事,真正怂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被那两道跟索命阎罗似的阴冷眼神盯着,许意棠实在头皮发麻不敢说出真实想法。
“二公主,您怎么还在这,真是让老奴一阵好找。”好在先前引路的婆子终于察觉到她跟丢了,重新从原路折返到这处路口。
原著里的楚帝算是子嗣单薄,膝下唯有一子三女,长子楚朝宁乃先皇后魏氏所出,早继后柳氏所出的大公主楚倾颜一月。
排行为二的楚端静也是魏皇后所出,不过小楚朝宁一岁,唯一一个庶出公主楚端淑为没多少存在感的荷妃所出,也小楚端静一岁。
至于其他庶出皇子公主,就算侥幸生下来也没有平安长大的机会。
原著里的设定是大楚宫人大多习惯以封号称呼三位公主,甚少直接用排行的,所以乍听到“二公主”,许意棠险些没反应过来。
“给摄政王请安。”不得不赞一句梅苑下人的心理素质真心可以,看到周身气度写满了灰暗的傅晚韫也能从容不迫行礼。
不愧是大楚最受宠的公主。许意棠默默松了口气的同时,决定一分钟之内不吐槽柳皇后母女。
哪知那位似镀星披月的白衫少年连一个眼神都没丢给婆子,仅眼尾冷凝着瞥向许意棠,“二公主?本王当真小看你了。”
藏于广袖当中骨节分明的修长玉指根根握紧,隐约有刺痛深入皮肉。
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多久没有听到“二公主”这三个熟悉的字眼了?
前世在大唐,旁人只恭恭敬敬唤这个骗子“太子妃娘娘”,如果不是这三个字眼把他从虚妄中拉回现实,只怕这重生也是假的。
丢下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他淡淡扫向四周那些纷纷投来或惊艳爱慕、或八卦指点的宾客,旁若无人般一拂广袖转身离去,像九天仙人不染尘埃。
许意棠:“……”
怎么又一副谁把他家祖坟挖了的样子?别说失言又惹到他了,分明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好吗?
果然是原著里阴晴不定、可以毫无心里负担笑着反派男配。
决定了,以后尽量离这个喜怒无常、动不动就要挖她眼掐她脖子的疯子远一点。
就算狗男主一系列的阴谋等着她,许意棠也不想再和这位“最佳大腿之选”的疯子有接触了。
虽说绿江穿书套路文离不开人设ooc,可这位摄政王的弑杀人设明显偏重过甚。
她现在“万人迷”光环微乎及微,搞不好还没和傅晚韫统一战线一起对抗狗男主,她这条小命就被傅晚韫断送了。
没看见独处了两次,两次都差点被抹了脖子吗?
上次恰好有玄衣谷谷主赶到,这次有引路婆子恰好赶到,方才消了傅晚韫眼底的戾红。
作为穿书人,许意棠大概对那抹“戾红”代表着什么有点印象。
傅晚韫并非传统意义上从出生便被捧在手心的皇室人,自幼曾与他母亲在蜀中一带流浪,十二岁母亲故去才被接回长安。
原著提到他的母亲是蜀中有名的伶人,大唐皇室对伶人深恶痛绝,起因是高祖皇帝宠信伶人过甚差点引发祸乱。
一篇前朝论述文《伶官传序》由此重新被重视,后来的几代皇帝尤其打压伶人,哪怕傅晚韫被带回长安改了名上了傅氏族谱,背地里难免会被人非议出身。
“戏子之后”成了他被指点的关键,加上他骨子里的执拗劲已经随母亲亡逝转为偏执。
这股深入骨髓的偏执让他迫切想变强。
只是十几岁的小少年,即便武学天赋再高,终究受限于体弱多病的根骨和早已不适的年龄。
就在他拼了命的喝药,拼了命的想变强,而收效总让他失望的时候,改变他一生的契机来了。
某日他和往常一样在后院长跑,一个身着黑袍的陌生老头直接闯入,直接隔空点穴控制住他。
随后完全不管不顾傅晚韫适不适合,直接把武功全部输送。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反派傅晚韫就是那遗千年的祸害,命大且天赋异禀,受了一个月生不如死的冰火两重天折磨,终于适应了那霸道强劲的内功。
也算歪打正着,他的内功迅猛增长,甚至连隔空驾驭刀剑这种传言里的武学都能做到。
他如愿变强,再也没有人敢辱骂他“戏子之后,低贱之身”。
那些曾经骂过他的人,坟头统统不知长了多高的杂草。
没有辱骂出口的或是准备用仁义大道辱骂他的,都被他手里森寒的刀刃吓住了。
他喜欢这种想啥谁就杀谁的感觉。
当傅晚韫有这种心态的时候,证明了他体内那股磨合的霸道内功,其实副作用很明显。
会侵蚀人的意识,把人变得杀人如麻,直至最后的六亲不认,彻底沦为杀人机器。
“与其叫内功,倒不如唤为魔功。”这是小说里的原话。小时候九死一生的苦楚,母亲惨死的无可奈何,以及因出身所受无情攻讦的气愤互相交织,神智逐渐侵扰,善念逐渐泯灭,迫求无尽杀戮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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