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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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打量了一遍赵珽，眼中满是疑问。就你这个子还长身体？

赵珽面不改色，“我记得大哥爱吃小馄饨，三哥你要吃什么？”

三皇子心头一软，语气也柔和了几分，“我也要碗小馄饨吧，夜深了，你也吃些好克化的。”

赵珽点头，“那我和哥哥们一样。”

两人进了宫，刚刚准备安寝的大皇子听见两人来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外袍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等听见两人是来找他吃夜宵的时候顿时木了。

三皇子尴尬的咳了一声，转头望月。

赵珽一脸认真，“大哥，我记得你不爱吃葱花，我有吩咐过让他们不加葱花。”

大皇子：“……”

大皇子眼神瞬间温柔的不行，看着赵珽心中满是自豪。

弟弟长大了，懂得疼人了！都知道给哥哥送夜宵了！

三皇子一看大皇子表情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下，心中暗自希望大皇子等会儿也能这么高兴。

三兄弟就着月色慢慢吃着小馄饨，等到最后赵珽终于说出来自己的来意。

希望哥哥们能够放过马文才，没法帮忙的话，袖手旁观也可。

三皇子幽幽道：“你倒是不怕我们不答应？这件事虽然起初是马家提出，我们顺水推舟，可最后还是他马文才落了我们和马家两方人的面子。”

“不怕，一来哥哥们不是那等小气的人，二来哥哥们素来疼我，马文才的事不过是一点不痛不痒的小麻烦罢了，想来哥哥们不会计较，三来……”赵珽将面前的空碗往前推了推，轻声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大皇子顿时就觉得嘴里的汤噎得慌。

大皇子没好气道：“我家弟弟长大了，知道心疼别人家弟弟了。”

赵珽诚恳道：“主要是对方也招人疼，哥哥们又教的好。”

赵珽理直气壮道：“若不是哥哥们一直这么疼我，我又怎么会知道该怎么心疼他人？”

赵珽这话是发自真心实意的，上辈子他和马文才都过得不太好，但相比于马文才，他还有两位兄长守护，这辈子碰见还是天真活泼的马文才，他便不由带上了几分疼惜，但具体该怎么对马文才好，还是他学着两位兄长的方式。

想到这里，赵珽心中陡然酸楚了起来。

上辈子起初他活的浑浑噩噩，很多事情都不怎么懂，后来两位兄长接连去世，他独自面对那些明枪暗箭时总是会回想起过往，兄长们对他的那些隐晦的爱护也被他慢慢琢磨了出来，念的多了，他便越发思念两位兄长。

这辈子，他无论如何都要护两位兄长周全。

大皇子和三皇子被赵珽的话说的一愣，接着就被赵珽的神情惊住了。

大皇子不动声色的敲了敲桌面，“行了，我们还不知道你？今天你一出宫我就吩咐人去帮忙把流言压一压。”

赵珽这下眼眶是真的有点发酸了，“大哥……”

大皇子挥挥手，“天晚了，你早些回去吧。”他顿了顿又道：“明日记得早些进宫拜见父皇。”

赵珽点头，“好。”

三皇子起身送他，等送出宫门后又折返回去找大皇子，“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皇子摇头，“我查了三年，只查出那段时间六弟病了，有一天醒来后突然杀死了府中的大管家，接下来的几日行为举止略有些失常，但过了几日就好了，然后外出求学。”

“那大管家是母后留给六弟的，一直以来忠心耿耿，当时这件事很快被压了下来，但有人都想借此废了六弟，借口说他得了癔症，更有甚者，还想说他不是六弟……”

三皇子杀气尽放，两颊紧绷，“后来呢？”

大皇子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后来父皇派人请了德高望重的仙人来暗中观察，最后得出结论，六弟没有问题。”

三皇子想也知道那时候大皇子是怎样殚精竭虑的扭转这一切，一面庆幸一面又觉得心酸，“大哥，不若我带着六弟回边关吧。”

大皇子摇头，“我之前也这样想过，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三弟，你觉得六弟现在怎么样？”

三皇子沉默着不说话了。

大皇子笑了，眼中慢慢泛出一点水光，“以前在京城，那些人是怎么笑话六弟的？不学无术愚钝不堪……他们没说错，那时候的六弟的确是这样的。”

“可我们知道，六弟本不该是这样的，他是被活生生养废的。”

“现在的时局越发对我们不利，三弟，我不怕死，可我怕自己的死没有意义，我怕我是糊涂着死去的。”

“我想六弟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宁愿清醒着死去，也不愿浑浑噩噩的活着。

三皇子沉声道：“六弟是好了些，可终究还是差了许多，而且时间不够了。”

“不够就继续学继续练！时间不够就替他争取！”大皇子声音陡然尖锐了几分，“我不能看着我弟弟再活成过去那般模样！”

三皇子手指紧攥，“可我们谁来教导他？六弟的防备心很重，现在还不知为何带了几分独断专行的狠辣，除了我们，估计没几人的话他会听进去……”

大皇子看着桌子上空荡荡的小碗，“六弟现在不是亲近马文才？口口声声说着那马文才有大才，那就让我们看看，马文才到底如何！”